“沒”桑青夏連忙搖頭,傻傻一笑,糊弄過去。看到他整理好所有的東西,正打算往病房外面拎的時候,她連忙沖上去,“不行不行,你身上有傷的!我?guī)湍懔啵 ?
她可不想路上看到他傷口裂開!特別是在飛機(jī)上的時候,飛躍太平洋,她呼天搶地也找不來一個醫(yī)生的!
鳳南析一怔,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話,桑青夏便像一股小旋風(fēng)一樣沖過來,將他手上的東西都奪走了。
“我沒事。”鳳南析沖她安慰著笑笑——這點(diǎn)槍傷,真的不算什么!小時候的訓(xùn)練,比這個疼,也比這個苦多了!
他擔(dān)心的,反倒是那胸口隱隱發(fā)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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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也不能拿!”桑青夏將行李往懷里一抱,生怕別人搶了似的,朝他努了努嘴,“出去吧!我今天當(dāng)你的隨從!”
“隨從?”嗤笑一聲,鳳南析不禁被她逗樂了,想要哈哈大笑,胸口上卻不禁泛上一抹痛,讓他連忙捂住胸口,將那股笑憋了回去。
“我說你啊,傷口都沒有長好,就一定要走!”桑青夏一下子急了,將手上的行李一扔,連忙上前扶住他,“你要不要先坐下休息,我?guī)湍憬嗅t(yī)生,要不我們緩兩天再回國吧?”
這樣的他,真的讓她很不安。
“沒事,稍稍休息一下就好。”鳳南析的臉色稍稍有些蒼白,以為又是那漫無邊際的疼痛席卷而來,卻在深吸了幾口氣之后,那抹痛又消散開去——還好,這次真的只是傷口痛而已!
他的臉色稍緩過來之后,就反射性地想要去拿那個裝行李的小包,輕笑著挪揄了一句:“我怎么能讓我的女人拿東西?”
女人嘛,就是用來寵的!
“不行!”桑青夏堅(jiān)持,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見床頭柜上的那束百合,還是她來看病的時候帶來的,依舊鮮活亮麗。她纖細(xì)的手指一指,直接發(fā)號施令,“你要拿,就拿那個去!”
“那個?”鳳南析的嘴角抽了抽——讓他一個大男人拿著花出去?況且,花這種東西,在c市也有的是啊!
“那可是我送給你的!”桑青夏鼻子輕輕哼了哼,這兩天她最新學(xué)會的就是撒嬌和耍賴。
雖然這種矯情的東西向來被她鄙視,但是她突然發(fā)現(xiàn),那也是分人的!就比如說,她第一次嘗試和鳳南析這樣,感覺就特別新奇,特別幸福!
“我送給你的東西,你難道要讓它留在這里自行枯萎嗎?”桑青夏可憐巴巴地說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滿意地看著鳳南析為難到抽搐的臉龐,眼底滿是使壞的笑。
丫的!
她在心中感嘆:她這么矯揉造作的演出,完全可以拿金雞獎啊!不對,不止是金雞獎,連金雞屁股獎都是她的啊!
于是,半個小時后,在桑青夏的“本色出演”加鳳南析的“心理糾結(jié)”后,終于,鳳南析捧著百合,桑青夏捧著一個大大的行李包,以絕對怪異的搭配,走出了醫(yī)院的大門。
鳳南析始終黑著一張臉,他一個大男人,還沒有捧著一束花在大街上走過。他想發(fā)飆,但是看到邊上的桑青夏傻乎乎的笑容,心情又不禁舒緩開來
只要她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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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不是很長,桑青夏正好睡了美美的一覺。
她醒來,看到身上蓋著毯子,而鳳南析就半臥在旁邊,目光淡淡,嘴角上揚(yáng)地注視著她。
“哎呀,我怎么睡著了!”桑青夏懊惱地坐起身,連忙抽了一條毯子蓋在他身上,“你是傷員,我應(yīng)該照顧你的啊!你睡吧!”
她幫他蓋毯子,只是毯子柔軟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地多摸了一把,好軟好舒服哦!于是,趁著幫他壓壓緊的動作又摸了一把,忍不住在心中感嘆:和鳳南析一起走就是享受!就連坐的飛機(jī)也不是一個檔次的!
一邊想著,一邊又留戀地在柔軟的毛毯上拂來拂去,直到頭上傳來一道低啞的聲音:“你摸夠了沒有?”
“呃”桑青夏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小臉一紅,連忙把手抽回來,尷尬地沖著鳳南析笑笑,糊弄過去,“嘿嘿”
“傻瓜!”冷哼一聲,鳳南析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嗤笑一聲,閉上眼睛不再理會她。
這樣的安逸,似乎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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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車上下來,桑青夏的肚子就開始餓。
捂著肚子,她的臉有點(diǎn)扭曲,但還是忍著沒有和鳳南析說,畢竟她現(xiàn)在的飯量已經(jīng)增加到了連她都驚恐的地步。
每一次和鳳南析一起吃飯的時候,看著他吃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而她卻風(fēng)卷殘燭她慚愧!她深深地慚愧!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從非洲難民營來的!
“餓了?”鳳南析微微一笑,看著她痛苦的小臉,輕柔地問了一聲,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的糾結(jié)。
點(diǎn)點(diǎn)頭,桑青夏嘀咕了一聲:“今天的晚飯能不能早點(diǎn)吃啊?”
“好。”一口應(yīng)了她,鳳南析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寵溺,他還想再說什么,眼角的余光正好看見管家從別墅中迎了出來。
“殿下!”管家看到他,臉上滿是心疼,顫顫巍巍地端詳著,連說話也跟著結(jié)結(jié)巴巴,“你沒事沒事就好!”
得知殿下受傷的消息,他也很擔(dān)心。
但是作為一個管家,他什么忙也幫不上,只能在這里安靜地祈禱,期待殿下早日歸來那樣的日子,真的很煎熬!
“小傷而已。”鳳南析沖著他微微笑了笑,隨即想到了什么,疑惑地問了一聲,“今天不是星期天嗎?你怎么在這里?”
他向來星期六星期天放他們的假,所以每個周六周日,別墅中都沒有人,冷冷清清的,也安安靜靜的。
“我放心不下”管家哽咽了一下,補(bǔ)充了一句,“大家也都放心不下。殿下,你一路累了吧?我們現(xiàn)在就去準(zhǔn)備晚飯。”
鳳南析的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感動,感激地沖著他們點(diǎn)點(diǎn)頭。
桑青夏的眼中也亮晶晶的,除了感動,還有激動——晚飯!晚飯啊!終于有東西可以吃了!
“等等!”管家正打算轉(zhuǎn)身的時候,鳳南析叫住他,目光卻轉(zhuǎn)向桑青夏的方向,交代一聲,“做點(diǎn)清淡的東西吧,最好是孕婦適合吃的。”
在y國的時候,她吃油膩的東西,吐得稀里嘩啦的樣子,他還記憶猶新呢!
“誒,好!”管家點(diǎn)點(diǎn)頭,一臉喜慶地看向桑青夏,“其實(shí)夫人懷孕,我們早就知道了,放心吧,東西都是少油膩的。”
“你們知道?什么時候的事情?”聽出他話中的漏洞,鳳南析表面上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心中卻是一沉——桑青夏知道自己懷孕的下一刻,就到y(tǒng)國去找他了,而他也是后來才知道的到底是誰先知會了管家?
“是赤明海先生交代的。”管家想了想,按照記憶將當(dāng)時的情況和盤托出,“那天赤明海先生也在,夫人不舒服吐了,所以赤明海先生就帶著她去檢查,下午的時候,夫人回來拿了維生素,說是腸胃不好,但是赤明海先生后來打電話過來,說”
說到這里,管家也終于嗅出一點(diǎn)貓膩了:原來,夫人懷孕的事情,還瞞著殿下啊!他還以為,只是夫人一個人不知道呢!
這下也不好辦了殿下會不會發(fā)火?
果然,鳳南析靜靜地聽完,臉色微沉,卻沒有表態(tài),淡淡地開口:“知道了,你吩咐她們準(zhǔn)備晚飯吧。”
管家一走,桑青夏還沒有感覺到周圍降下的溫度,恍然不知地在那邊自言自語了一句:“說起來也奇怪,我哥為什么要瞞著我我還沒有找他問呢”
“我們早晚會找他問的。”鳳南析一字一句地開口,恨得牙癢癢——md赤明海,你給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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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曹操,曹操到。
管家和傭人們做完飯,就先離開了,只剩下桑青夏和鳳南析兩個人吃飯。正在這個時候,門鈴卻不識相地響了起來。
一開門,赤明海的身影就“蹭”地一下竄了進(jìn)來,后面還拉著穿著米色風(fēng)衣的雪梨。
只是,赤明海的臉上笑呵呵的,雪梨卻是一臉的別扭,一張臉要多臭有多臭!
“來,笑一下!”手指緊了緊,他笑嘻嘻地朝著旁邊的雪梨說了一聲。
“赤先生,請您自重,現(xiàn)在是我的下班時間!”雪梨恨恨地一眼瞪過去,猛地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一臉的厭惡。
這個男人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上班打電話,下班人來粘,煩不煩!
“你是醫(yī)生,不能有上班下班的概念!有病人的時間,永遠(yuǎn)都是上班!”赤明海無賴地狡辯,和桑青夏打了一個招呼,然后朝著鳳南析開口,“聽說你傷得不輕,正好找個醫(yī)生來看望你一下!”
說完,將雪梨朝著他的方向推了推。
鳳南析的唇角朝上勾了勾,目光越過雪梨,停駐在赤明海的身上——嘖嘖嘖,
“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先談?wù)剟e的?”優(yōu)雅地放下手上的筷子,鳳南析不緊不慢地開口,起身朝著赤明海走過去.
雪梨識相地自動退位,因?yàn)樗龔镍P南析的眼神中,讀出一絲危險的訊息——聰明的人,都知道避開一點(diǎn)免受池魚之殃!
“什么別的?”赤明海一愣,本來嘻嘻哈哈的小臉僵在那里,有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他記得鳳南析上次這么和他說話的時候,還是兩人在歐洲剛認(rèn)識,他揚(yáng)起清淺的微笑,不冷不熱地和他說完話,然后隔天他的公司就虧了一千萬
“比如,夏兒懷孕的消息”鳳南析故意拉長的聲音,看著赤明海臉上瞬間變幻莫測的表情,心中更為郁悶,“你是想等她肚子大起來,瞞不住了才”
“你們聊什么吶?怎么不過來坐?”剛剛從廚房拿了幾只碗的桑青夏透出一個頭來,熱情地招呼他們,“你們吃晚飯沒有,要不要順便在這里吃一點(diǎn)?”
“馬上來馬上來!”赤明海連忙朝著桑青夏揮了揮手,算是回應(yīng)了她,才沖著鳳南析低吼,“你別不識好人心!你們當(dāng)時可是在鬧離婚!我不瞞著,萬一她頭腦發(fā)熱去把孩子做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