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被子里依舊笑得歡,黎北辰神色窘然,終于忍不住覆壓上去,將她牢牢地束縛在身下,手掌扣住她抖動的肩膀:“不想睡了?那做點別的!”
“不了!睡了睡了!”
“晚了!”
“黎北辰我懷孕呢你不能動我!”
“還有手!”
“那你干嘛脫我衣服?”
“”
.
一直持續到了深夜。
黎北辰從她身上翻下來的時候,兩人彼此都是一身的汗濕。慕遙累得說不出話,不停地喘息著,只覺得口干舌燥;黎北辰則小心翼翼地查看著她的身體,確定沒壓到她,也沒傷到她,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他極其克制地只做了一次。
原本,他沒想真的進去,只是想靠近她,毫無嫌隙地吻她抱她,最多也只是借用一下她的手畢竟還顧念著她的身體,他不會對她怎么樣。
可是身上的衣物越少,就越容易心猿意馬——
他親了又親,揉了又揉,終于把她折騰得眼淚汪汪,雙tui主動去環他的腰,趴著他的身體不讓他借用她的手。
他在她面前一向意志力薄弱,她這是在玩火!
黎北辰保存著最后的一絲理智,想要將她從自己身上拉下來。
可她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徹底繳械投降——
‘可是我也很難受啊我也有那個感覺啊!’幸虧燈是關掉的,黎北辰沒有看到她那紅得幾乎滴出血來的雙頰。慕遙也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一鼓作氣地主動,‘你直接來吧!’
瞬間,他的理智、意志力,全部拋到了九霄云外。
‘真的可以?’問這句話的時候,他已抵了進去
***
“我要喝水,我要洗澡,我好困”慕遙迷迷糊糊地低喃,身體無意識地依偎上來,乖巧地貼在他的身側,說完這句話,便已先行睡了過去。
她的呼吸很暖、很輕,正好鋪撒在他赤著的胸膛上。
黎北辰的身形僵硬了一下,迅速地做著深呼吸,將幾乎席卷而來的欲重新壓制了回去。他平復了好半晌,才重新起身下床,抱起已然熟睡的她,帶她去洗澡、喝水
“不要!”水杯遞上她的唇沿,她卻又別扭地別過臉,不想喝了,“困。”
黎北辰失笑,只能把水杯和她,一同帶回房間里。
***
夜色寂靜,旖旎的因子漸漸散去,重新恢復了冷清。
慕遙陷入了夢鄉,她依偎在黎北辰懷里,睡得很沉,而黎北辰卻是了無困意。在她感覺不到的狀態下,他依舊是忍不住擁著她,時不時地俯身,親了又親
他沒法告訴她整個計劃,只能在心里解釋——
慕遙,我會全心對付william,徹底把他從我們的未來抹殺掉!我不想你在這個計劃中受任何委屈,如果我為你做了什么不高興的決定對不起
翌日,慕遙睡得很晚。
天色未亮,周圍暗暗的,耳邊又都是“嗡嗡嗡”的聲音慕遙困倦地瞇眼,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好困,她感覺到她睡了好久,但是還想睡。
于是,她的思維重新陷入混沌與渙散。
終于在某一刻,她陡然想起來——今天是喬桑榆的婚禮!天不亮就要起床的,還要陪喬桑榆去化妝,幫她去現場弄好她們之間的秘密安排
這個很重要!
慕遙豁然翻身而起,反射性地去夠床頭柜上的手機,可是在伸手的那一剎那,她的整個人頓時僵住——這里哪有什么床頭柜!這個陌生的地方是哪里?
她所在的位置,是一張窄小的床。旁邊的墻壁是呈弧形往里凹陷的,天花板也不高,周圍是一排的小窗慕遙愣了一秒鐘,整個人才徹底清醒,意識到她所在的地方——
是在飛機上!
可是她怎么會在飛機上?
昨天晚上她明明是睡在別墅的!而且她和黎北辰睡一起,根本就沒有上過什么飛機
她反射性地低頭看向自己,想要找尋證明記憶真實性的證據,卻發現自己已是穿戴整齊,昨晚的睡衣之類的,也徹底已經被人換掉了她到底為什么在這里?
慕遙掙扎著爬起來,打開了旁邊的燈,照亮了這個窄小的空間。然后,她也聽到了艙門外的聲音——
“還有三個小時的路程,你真打算和我大眼瞪小眼看下去?放心,在合作方面,我還是相當守信的”門外傳來男人的聲音,相當的熟悉,但卻是那種心存敵意的熟悉。
慕遙蹙了蹙眉。
她還沒理清整件事的經過,門卻在幾秒后動了一下,悠然握住了門把,下一秒就會把門推開。
慕遙所有思緒頓時都被打斷,眼看著對方要推門進來,她根本顧不上思考,幾乎是反射性地拿起旁邊的衣架,在來人推門的那一刻,狠狠地砸了過去
“!”祁漠驚呼,敏捷地跌退幾步,才險險地躲開她大力抽過來的衣架。
“這么暴力?”下一刻,他咋舌,惋惜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這筆買賣虧了!”
“祁漠,又是你!”果然是他,慕遙的怒意頓時紛涌而上,想到自己現在又是被“綁架”的狀態,她甚至顧不上細究前因后果,沖動得只想和他拼了,“你又想怎么樣?混蛋!”
他會出現的情況,準沒好事。
剛剛還說什么“買賣”,他又想做什么卑鄙的勾當?
“對啊,又是我。”祁漠后退一步,相對于慕遙的氣急敗壞,他倒是顯得心安理得很多,他抬眼瞄準了她手里的衣架子,猛地伸手一奪,一用力便將它搶了過去,遠遠地扔在另一邊。
“你”武力上呈現弱勢,慕遙不由跌退了幾步,眼里的防范和謹慎更重。
祁漠卻是一急,看著她快步后退,甚至著急著想要來扶她。
確定她不會跌倒,他才默默地松了口氣。
“你帶我去哪兒?”慕遙冷冷出聲,目光快速地在旁邊搜尋著,尋找可以用來當武器的東西。
“去英國。”祁漠淡然出聲,正想吊兒郎當地再逗她幾句,卻看到她又找到了一個衣架轉為戰斗狀態,他只能連忙舉手一副投降的姿勢,快速解釋,“這是黎北辰和我一致的決定,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嘶!”
話未說完,她陡然把東西砸過來,正中祁漠的側臉,當場砸出一道紅痕,也讓他不由抽了口涼氣。
他噤聲,抬手摸了摸被砸到的地方,沒有摸到血跡,但是他的眼底也明顯冷了幾分,他正想發作,卻被旁邊的一道聲音打斷——
“慕小姐,您醒了。”是陳澤,不卑不亢,溫和平靜。
大傷初愈,他的臉色還有些病態的蒼白,走路卻是已經和正常人無異。慕遙遲疑地打量了幾秒,謹慎地在心里判斷了許久,才終于確定他是真正的陳澤,不由疑惑蹙眉:“你怎么會在這里?我又為什么會在這里?”
既然他是真正的陳澤,那說明她在飛機上是黎北辰授意的?
他為什么要送她去英國?
“這是”陳澤的表情有些為難,遲疑了數秒后,終于重重地點點頭,“是黎少的意思。”
經過陳澤的一番解釋后,慕遙才簡單地了解了黎北辰的計劃——
他不想讓她和william碰面,卻要自己去面對william。如今william來到a市,根據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原理,他決定暫送她去英國
而且祁漠眼下是最好的“保鏢”!
至于他如何對付william呢?
a市至少還是他的地盤,william雖然在國外能只手遮天,但想把權利伸到a市來,恐怕還是沒那么容易!這回既然william選擇光明正大的方式訪問a市,他便會以光明正大的方式向他施壓
***
陳澤的一番解釋,讓慕遙稍稍寬了心。
“真的有把握能讓william離開a市嗎?”聽他說的,勝算似乎很大。
慕遙好奇地等待著面前兩人的回答,但對方卻沒有立刻出聲,反而是面面相覷地互望了一眼,唇角戲謔地往上勾了勾。慕遙沒懂他們的意思——只是讓“william離開a市”?慕遙,你太小看這個計劃了!
這個計劃,可沒那么簡單!
“嗯,有把握。”陳澤還是比較了解慕遙的,不會畫蛇添足,只是點到為止。他點了點頭,未免她追問,復而轉身,“還有三個小時著落,我先去睡一會兒,慕小姐,您再去休息一會兒吧。”
慕遙站在原地沒動。
她沒有去休息,反而是隱藏在心里的某個問題,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大,終于忍不住問出來,問祁漠:“如果他有十足的把握,為什么還要送我離開?”
“哦,這個啊”祁漠懶洋洋地回答,抬手又摸了摸被砸痛的地方,故意說得云淡風輕,“萬一william被逼得狗急跳墻,拉著黎北辰同歸于盡怎么辦?你走遠一點,還能保命。”
“什么?!”慕遙震然。
同歸于盡是什么意思?
黎北辰還是有危險的對不對?所以才會把她送走,他獨自去面對william?這怎么可以!
“你是故意這么說的?還是真的會”慕遙喃喃地出聲詢問,可來不及等到祁漠的回答,她已沖動地做了決定,“不行!我要回a市幫他!”
說話的同時,她便抬腳越過祁漠,試圖去找陳澤商量回去,可才走了兩步,手臂卻被祁漠扣住。他用力一拉,便將她整個人拽回身前,步伐踉蹌了一下才險險穩住身子。
“你干什么?”慕遙惱怒地甩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