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把c市的一些東西都搬回來,以后就在a市常住。而且她也向a市的好幾家律師事務(wù)所投了簡歷,想來這幾天就會有消息,以后也會留在a市發(fā)展。
從下飛機,到打車去公寓,慕遙一路上總覺得有人在跟著,不近不遠,她刻意地停下想等想找,卻又了無線索。
慕遙無奈地莞爾:肯定又是黎北辰指派的人!他就那么不放心她啊?
雖是這么想,她的心中卻又不由泛起淡淡的甜意,忍不住在車里拿出手機,編輯了一串長長的省略號發(fā)送過去。他沒有回,應該是正在忙,沒看到信息。
慕遙也沒放在心上,等到了公寓下車,手機便隨意地收在口袋里,然后拿了紙箱子進屋收拾東西
按照慕遙的預想,她得獨自在這里收拾一天,可實際上,她才收拾了半個小時,屋門便被急促地敲響了——
誰會來找她?
慕遙納悶,趿拉著拖鞋小跑過去,從貓眼里卻看到外面清一色的制\服警員,整整齊齊地站了兩排,而且各個都是神色肅穆。警察來找她的?
“請問啊!”慕遙剛打開門,還未來得及開口,這些人便直闖而入,推得慕遙踉蹌著后退了兩步。
他們神色嚴峻地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最后才把嚴厲的目光停在慕遙身上,公事公辦的冷淡語氣:“慕遙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干什么?”慕遙來不及詢問,來不及掙扎,便有兩名警員一左一右地鉗制住了她。
***
她是被押送出門的。
不小的陣仗驚動了鄰里,不少人圍觀著議論紛紛,對慕遙來說可謂是顏面掃地!所以當她被帶到警局的審訊室中時,整個人都是火的,看到審訊員進來便先發(fā)制人:“請問我犯了什么罪?你們有逮捕證嗎?你們這樣把我?guī)н^來,有損我的聲譽!”
審訊員是個中年男人,小地方的警員就是氣焰大,態(tài)度相當囂張,朝著慕遙冷哼一聲,當即把一堆照片甩在桌面上:“被抓進來的一開始都這么說看看,這個人你認識嗎?”
照片上的人是薇薇,慕遙當然認識。
“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了,那些照片就不拿給你看了。”審訊員瞟她一眼,慢條斯理地打開審訊本,開始讀證據(jù),“推測的死亡時間在12月26日,你正好在那一天辭職,有人證明薇薇去地下室送過你。我們有證據(jù)顯示,你在薇薇死亡前兩天,還請過私人保鏢,甚至保護到公司里;而在薇薇死后,你也突然離開了c市慕遙,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這些事?”
“你說薇薇死了?”慕遙這才回神,滿臉都是震然,再消化掉這位警員說的話,頓時蹙了眉,“你這是什么意思?懷疑我殺了薇薇?”
警員點點頭,依舊是盛氣凌人的態(tài)度:“你和薇薇在公司的關(guān)系不好,這點大家都能證明。而且,薇薇死前握著的手機,她在上面翻出了你的名字我相信,這些都不是巧合!”
他羅列著種種的“證據(jù)”,聽起來都似乎是有理有據(jù)。
這樣一個小小的分局,辦案的風格向來如此——著急找出兇手破案立功,簡單的調(diào)查基本就能“確認”!在他們眼里,案子沒有復雜,懷疑的殺人對象,就一定是兇手!
“所以你推斷我有殺人動機?”慕遙被他這種毫無邏輯的破案氣到,嗤笑著點了點頭,和他辯駁到底,“好!那請問我的殺人方法是什么?我的殺人證據(jù)在哪里?”
中年警員仰頭:“這些,我在等你交代。”
“我沒殺人,你想我交代什么?”慕遙忍無可忍,“你們沒有權(quán)利扣留我,更沒有證據(jù)懷疑我,放人。”
“啪!”
審訊員卻狠狠地一掌拍在桌子上。
他向來是橫慣了的,沒想到這次卻辯論不過慕遙!還以為她這種小姑娘經(jīng)不住嚇,帶她過來就什么都招了,沒想到這么難搞!
“你好好想想吧!”他硬聲硬氣地開口,堅持著土匪做派扣留,“自己交代,到時候我還能算你自首!”
***
“乒!”
自從審訊室的門被大力甩上后,屋子里就徹底恢復了寂靜。
慕遙坐在房間里,有火沒處發(fā)!她知道扣留的一般情況——他們能扣留她48個小時,不給她打電話,不讓她和外界聯(lián)系可是他們憑什么扣留她?
真是不講道理!
她殺了薇薇怎么可能?
此時,英國。
陽光和煦,偌大的私人莊園正式醒來。傭人們忙碌完早點席,便開始打理莊園的草木。而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正在石頭鋪成的小路上徐徐前行,他年事已高,身體卻依舊硬朗。
“姚老又出來鍛煉?”祁漠穿著白色的運動服追上來,閑閑地在他身側(cè)停住。
姚遠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移向了別處:“如果你又是來說服我接我外孫女回來的話,你可以回去了。我說過,沒見到慕向賢的尸體,我不會去打擾她的生活。”
“不說服,就來分享點動態(tài)。”祁漠懶懶地笑,掏出手機,把從c市發(fā)來的圖片展示給他看,“你看看,她在慕向賢的教導下,混成什么樣子?怎么說都是姚家的血脈,就這么淪為階下囚了?”
那張圖片正式慕遙被警員帶出公寓的時候,他的人在旁邊拍的。
單從照片上看,她還真是落魄狼狽!
祁漠覺得好笑,而從未見過外孫女的姚遠,卻不由皺了眉,一張老臉完全沉了下來。在他看來:慕向賢做了什么?他把他們姚家的血脈教成了“不良少女”!
什么“我在人世一天,你不準來打擾,我會好好撫養(yǎng)她成人,給她最好生活”的約定,都是屁話!
“哼!”重重地冷哼一聲,姚遠轉(zhuǎn)身越過祁漠,大步朝回走去。
祁漠是唯恐不亂,繼續(xù)火上澆油:“當然,你也能不作為。反正,她好像現(xiàn)在有一個男朋友,叫黎北辰勢力也是不小,說不定能救下她,好好管管她。”
“不可能!”姚遠被氣到,沒想太多便脫口而出,“黎家那小子太陰險!當年他看中慕遙就沒安好心!沒想到”
他罵罵咧咧地回去了。
祁漠站在原地,目光淡淡:總算是挖動這個勁敵了!
只是他不禁有些疑惑:那句“當年他看中慕遙就沒安好心”是氣話?還是有其他什么意思?
“把小小姐帶回來!”姚遠回莊園后就果斷做出了指示,拐杖敲得大理石地面“叮當”響,憤怒地低喝著,“我姚家的后代,怎么能在外面丟人?”
“這”管家的面色有幾分猶豫,“要不要問問少爺?shù)囊馑迹挎?
接慕遙回來,這不合規(guī)矩。
“問什么?現(xiàn)在家里誰做主?”姚遠當場火了,沖動之下一口氣交代,“你親自過去!接她回來,改姓、重新教導!不能像這樣活得亂七八糟的。”
“是。”管家點點頭,連忙下去辦了。
管家出門的時候,祁漠正好進來,松松散散地告別:“那我也就不打擾了!有一點您放心,既然您老現(xiàn)在接手了,我的人絕對不會再偷偷跟著慕遙。”
他滿意地想: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會過得相當安逸,有空就能看看好戲!等到黎北辰那里亂到了極致,他再給他補一刀,徹底讓黎家翻船
“慢著!”姚遠沒回應,等到祁漠走到的門口,才突然出聲叫住了他,警惕地問了一聲,“你為什么專程過來告訴我慕遙的近況?”
祁漠聳了聳肩,坦然而笑。
“你知道她回歸意味著什么,也知道我不會同意她和黎家那小子的婚事。”說到這里,他特意停了停,如鷹隼般銳利的視線緊盯著祁漠,“你那么費力奔走,也想娶她?”
祁漠失笑。
他轉(zhuǎn)身而出,瀟灑地揮了揮手,只留下爽朗的一句:“不娶。就算祁家死光了也不娶!”
入夜。
c市的夜森寒冷清,審訊室里沒有供暖設(shè)備,那些警員也只給她留了盞昏暗的燈。慕遙的身上只穿了單薄的外套,此時又冷又餓,坐在木質(zhì)的椅子上瑟瑟發(fā)抖。
“吱呀!”
臨近九點時,審訊室的門才被再一次打開,這次進來的是一名女警員。
“我們在兇案現(xiàn)場沒發(fā)現(xiàn)你的指紋,但是發(fā)現(xiàn)了兩枚男人的指紋。”女警開門見山,將奧創(chuàng)公司的一張監(jiān)控截圖攤放在桌面上,“這是你之前的兩個保鏢,我希望你能提供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
慕遙笑笑,用被凍得冰冷的手指拿起那張照片:“你們還是懷疑我?”
這回是懷疑她買兇殺人了?
“我們調(diào)查過薇薇的人際圈,最近和她關(guān)系不好的,只有你。”女警強調(diào),朝她冷淡一瞥,“這是正常懷疑,希望你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
慕遙氣悶,雙方僵持了良久,她要求:“我要打電話!”
“你只能把電話號碼寫下來,再由我們?nèi)ァ迸f到一半,卻被外面的人打斷,對方著急地向她招手,待她出去后又耳語了幾句,眼神時不時瞟向慕遙的方向。
隔得太遠,慕遙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只能看到女警瞬間變了臉色,震驚地低喃出幾個字:“什么大使館?!可好吧。”
他們簡單的一番“溝通”,她再看向慕遙的時候,態(tài)度便有了很大的轉(zhuǎn)變。
“慕遙,你可以走了。”女警朝她示意,再也沒有了先前咄咄逼人的模樣,反而帶著些許討好的意味,“你放心,這次的事情我們會盡快結(jié)案!那個薇薇的社會影響不大,我們能幫你把這件事壓下來。”
一件命案到底怎么破,說到底,還不都是他們辦事?
不過這么一來,他們便更加認定兇手是慕遙了,只是這個兇手,他們動不起——白天才抓了人過來,晚上竟然就有大使館過來打招呼,說是有國際人物出面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