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默默的點了一下頭,“這件事我不會告訴阿時,我也希望他能快點養好傷,之前的好多事情還要搞清楚,未來的事情也總要找時間解決。”盛夏說著這話慢慢抬起來了頭,一到之前垂頭喪氣的模樣,眼神里充滿了堅定的信念。
顧懷臣心里頓了一下,他剛才說了那么一大段話得來的就是這個?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看到的是盛夏對顧年時失望,被他傷透了心最后認清現實回到自己的懷抱,這幅意志滿懷的模樣只怎么回事兒?
盛夏很快就解答了顧懷臣心里的疑問,她轉頭對顧懷臣笑了笑,“人這一生走來會遇到許多坎坷,但我盛夏絕不是輕易言敗的人。”縱然前面的路途很艱難,但如果連嘗試都不敢就直接放棄,可不是她盛夏的風格。
再說了她要是就此放棄不就意味著自己對看不起她的顧老爺子低頭了,并且把顧年時拱手讓給了盛黎安,這可忍不了!
顧懷臣提著保溫壺的手握的緊緊的,恨不得把把柄捏短,縈繞在心頭那得意的快感消失的一干二凈,留下的只有滔天的怒火,自己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盛夏還不選擇棄暗投明,他總有一天要讓盛夏知道,她錯的有多離譜,跟顧年時在一起沒有任何前途。
“既然你已經考慮好了,那我就不多說了,不過我還是想要勸你一句,阿時他是個很孝順的人。”顧懷臣若有深意的話說完便轉身離開,他急需找個地方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怕繼續跟盛夏呆在一塊兒會壓抑不住自己的暴戾。
不管如何他始終想在盛夏面前做那個美好回憶里的溫柔學長,他不想讓盛夏看到自己的陰暗面,每次面對盛夏都是完美無缺的模樣,以后也會一直延續下去。
盛夏目送顧懷臣離開,看著對方的背影也不知道顧懷臣此刻的表情十分扭曲陰狠。
電梯似乎還要好久才能來,顧懷臣一轉彎準備走樓道,安全門一推樓道里安安靜靜的,因為位置偏僻這里的光線有點暗,顧懷臣左右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任何人,心中的怒火終于不用壓抑,顧懷臣猛地把手里的保溫壺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動靜,德國進口的保溫壺馬上凹進去了一大塊。
一些湯汁濺得到處都是,顧懷臣自己的褲腳沾染了最多,他的胸膛快速起伏著,可以看出情緒十分不穩定。
顧懷臣閉著眼睛一手扶在欄桿上深呼吸一口氣才覺得胸口通暢很多,良久之后顧懷臣睜開眼睛,眼里帶著可怖的紅血絲,那一瞬間就像是地獄來的復仇者一樣,顧懷臣整個人都充滿了一股詭異陰狠的氣息。
“野種,你給我等著。”顧懷臣不急不慢的吐出了這句哈,猶如毒蛇吐信一般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能讓人感覺渾身冰冷。
這話一落音,四樓的安全門被打開了,一個掃地大媽進來了,她看到臺階上狼藉一片的模樣便往五樓走去,直到看見站的高高的顧懷臣。
滿地都是破爛的食物,大媽驚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發生了什么動亂,看著眼前唯一一個活人還有可能是肇事者,大媽不說話了。
顧懷臣率先開口,原本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早在大媽推門進來一瞬間就消失了,現在瞧著只是一個氣質溫和的年輕人。
“阿姨,不好意思,我剛才走路差點摔了,所以餐盒也脫手飛了出去。”顧懷臣很快就想要了解釋,他的說法無可厚非,大媽也沒有懷疑,本來心里還生氣自己要重新打掃衛生但看到一個帥小伙兒道歉態度有很好,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便決定就這么放過他。
“算了,年輕人以后走路小心點就是了,你看你自己身上也濺得滿褲子都是。”顧懷臣那褲子一看起來就很貴的樣子讓大媽嘖嘖了兩聲,心里覺得可惜。
顧懷臣感激的笑了笑,“那就辛苦阿姨打掃了,我有急事要辦先走了。”說完這話顧懷臣繞過大媽快步離開。
VIP病房里,顧年時看到盛夏回來之后時不時的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剛開始還憋著不問到后來實在忍不住便問了一句,“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說。”
這話讓盛夏在心里翻了一個白眼,顧懷臣臨走之前的話確實影響到她了,她從來不害怕困難,事業上遇到的阻撓她都可以想辦法一一解決,但是有句話叫清官難斷家務事,感情方面的事情不好下決斷。
顧年時確實是個有擔當又孝順的人,他們顧家兄弟全靠顧老爺子一個人拉扯長大,將顧年時培養得如此成功,這之中必然耗費了不少心血,盛夏自然明白這對祖孫的情感羈絆比一般祖孫更要來的深。
要是顧年時不管他爺爺的意愿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才叫可怕的,盛夏在心里這么對自己說,要是顧年時當真這么無情無義了她才不會看上他。
想通了這些盛夏回頭看著顧年時,“當然是在擔憂你呀,你給我趕緊好起來!一堆事等著你去處理,別想把什么事都推給我!”盛夏氣沖沖的說著,想到自己昨天去見老爺子,她瞄了顧年時一眼,在顧年時深邃的目光下,她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委屈的感覺。
老爺子趁顧年時昏迷暗中找自己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要求自己特意瞞著顧年時還真是心疼他,心疼顧年時就不把自己當人了,想拿錢羞辱她,不過區區五千萬,即便再多幾倍她也不放在眼里。
盛夏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面對顧時年卻什么都不能說,想想真有些心酸。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顧年時看到盛夏的眉宇間染上了些許悲傷,不同于前一刻的不開心,他很好奇是什么帶來了這樣的轉變,要說盛夏不開心了他還能哄她開心,要是她遇到了傷心事在不了解具體情況下,不是三言兩語能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