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看著眼前的貨船越來越遠直到最后消失不見,她閉了閉眼睛把目光轉移到老大身上,與對方的視線碰到一起,她這才發現這人一直在觀察自己。
“到公海你就安全了。”盛夏冷冷的說道。
老大搖了搖頭,“不不不,到公海只是警方不好找我,要真說安全還是得回到我的國家境內。”
盛夏差點沒忍住當場要沖老大翻白眼,不過好歹記住自己是人質的身份,不敢太過造次,深呼吸一口氣沒說話。
老大歪頭好奇的看著盛夏,“你不好奇我的國家是什么嗎?”
盛夏瞥了他一眼,看到對方歪著腦袋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這模樣瞧著還真像一個高中生,想不到長著一張童顏的人居然做著十惡不赦的事情。
“我不想知道你是哪國人,這跟我無關,因為我根本不會跟你去,到了公海你們去別的小艇上坐,這艘屬于我!”盛夏手握著鉆石項鏈覺得自己的底氣也足了,她拿這條項鏈要挾老大這么多次,對方還不是一一答應,平時不信鬼神的她都要覺得這是母親在天之靈保佑她,祝福真不是白給的。
老大一挑眉沒想到盛夏會提出這個要求,心里對這個女人的大膽有了進一步了解。
一旁的手下不動聲色的觀察老大的表情,雖然沒看到老大臉上出現要殺人的沖動,但撇開立場不談他真心為盛夏捏了把汗,盛夏的種種作為在他看來就是在老虎頭上拔胡須嗎?驚訝的是這個女人居然能活到現在!
手下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老大一眼繼續聽著老大說話。
“喂,你叫盛夏?”老大笑了笑,轉移開話題。
“你知道還問。”盛夏拿不準老大會不會答應自己,心里有些不耐煩,一直保持高度緊張的她救回了兒子和顧年時現在好不容易得到一點放松,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痛意慢慢涌了上來。
盛夏對老大的態度如此冷淡也沒打消他的興趣,高高在上許多年都沒見過有人敢對自己冷臉,到自己面前的哪一個人不是畢恭畢敬點頭哈腰的。
“你不好奇我的名字嗎?”老大接著找話題道。
盛夏咬了咬牙拽緊了拳頭,用自己疼痛的腦子思索該怎么逃離這群人,偏偏老大還在那里喋喋不休,她想裝盆海水潑他臉上。
“夠了,不要問我這些沒意義的問題!有這閑工夫不如考慮一下我剛剛提的條件,畢竟公海馬上就到了!”盛夏向身后看去,隱隱能看到遠處的警示牌,這小艇速度雖然沒有大船快,但到公海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
盛夏的話讓老大徹底黑臉了,神情肉眼可見的變得陰狠,盛夏以為是自己提的條件讓對方不滿,正想把項鏈拿出來溜溜,被老大的質問打斷:“你覺得我的名字是沒意義的嗎?”
“這不是重點好嘛!”盛夏奇怪的看了老大一眼,在心里默默吐槽著,不過被對方那種吃人的目光盯著她感覺自己是案板上的肉。
老大直勾勾的目光仿佛在說盛夏不說話就不罷休,盛夏硬著頭皮回道:“不……不是。”
“那你剛剛的話?”老大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誓要盛夏給出更滿意的答復。
看著對面那張童顏此刻充滿了戾氣,盛夏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落不到好下場,咽了咽口水飛快的轉動腦子,“我是因為……怕知道你的名字會被滅口,干壞事的不都怕別人看到自己的樣子知道自己的名字。”
老大盯了盛夏良久才慢慢收回目光再次看過來的時候臉上又是一副無害的模樣,盛夏在心里感嘆著天下有人變臉能變得這么快,比盛黎安還要強。
顧年時這邊簡單包扎好了傷口,因為傷口又深又長最好要到醫院縫針,但是眼下的醫療條件不允許,醫生只能勸說顧年時盡量不要有大動作,免得傷口再次出血,可顧年時哪里會聽醫生的話,小艇一到他就準備去追盛夏。
林禮檀一把攔住了他,“你瘋了,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會子暈了摔到海里喂魚還差不多。”
顧年時聽不進去,將林禮檀抓著自己胳膊的手掰開,他可以接受盛夏離開身邊遠去海外多年但不能看著她出危險。
這些時日盛夏遇到多少危險,每次自己都不在,現在在現場了他做不到冷眼旁觀,自己的安危又算得了什么?
看顧時年執著的樣子,林禮檀想著除非把人打暈不然怎么都攔不住。
“算了,你讓他去吧,不然盛夏要出事他保準會很你!”阮牧云看這邊爭執不下上前拍了拍林禮檀的肩膀,勸他放棄,頓了頓阮牧云接著說到,“不過阿時你必須得讓我或者禮檀一起陪你去。”
林禮檀是不愿意的,本來都已經安全了,綁匪也跑的沒影,這時候去追無異于大海撈針,但是顧年時執意如此,阮牧云受了傷,為了兄弟他只能舍命陪君子。
“我跟你去,我來開船,你老老實實在后面坐著。”林禮檀奪過顧年時手里的鑰匙最后還是妥協。
因為一個名字引發的問題,讓盛夏坐的小艇恢復片刻的安靜,盛夏望向身后的海平面,那警示牌近在眼前,“公海到了,警方那邊也沒人來追你,你是安全的,現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我不想放你走不如你一起跟我回我的國家吧!在那里你可以過得很自由!”老大話鋒一轉突然說了這么一句話,這回不止盛夏驚呆了就連手下也一樣。
手下的目光在老大和盛夏身上來回打轉,盛夏合上微張的嘴巴搞不明白老大究竟在玩什么把戲,想一出是一出,現在都這么優待俘虜了嗎?
“按我說的做!”盛夏自然不可能跟這個危險難測的人混在一處,頭上的疼痛讓她恨不得馬上暈倒,卻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眼前的男人,想了想盛夏舉起手中的鉆石項鏈,“這東西不想要啦?”
老大的目光終于從盛夏身上移開,盯著那鉆石項鏈久久不說話,就這樣在盛夏差點要等不下去的時候他再次開口:“我不是故意要綁架你兒子的,也不是為了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