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禮檀作為一個主攻刑事案件的大律師曾經跟不少國際上赫赫有名的犯罪頭目打過交道,對于這些亡命之徒他的了解比眾人多的多。
“你這么說確實合情合理,阿時,那我們現在把這個消息告訴警方,讓他們去搜船!”阮牧云急著提出自己的意見卻被顧年時和林禮檀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
“你以為小騏是毒品會安然無恙的在那里等警方去搜查,他是人質!懂不懂什么叫人質!”林禮檀呵斥的聲音不大,但是一字一句清晰落耳,把一向厚臉皮的阮牧云說的個臉紅。
數落玩阮牧云林禮檀把目光轉向顧年時,“阿時,海港那邊我有一個認識的大佬,可以讓他的小弟關注一下有沒有可疑人物或者大船出現。”
“禮檀,謝謝你。”顧年時對著自己發小說道,他是關心則亂,想許多事情往往不得其法,有這個大律師朋友在起到不少作用。
林禮檀拍了拍顧年時的肩膀安慰道:“不用謝,到時候孩子救了回來你可得把他母親介紹給我們大伙認識!”
林禮檀丟下這么一句話就去辦事了,顧年時這邊也不閑著,林禮檀認識黑道上的大佬他也認識管著海港集裝箱的政府工作人員,所有停靠在這個海港的船,政府那里一定會留下記錄。
現在天快要黑了,海港不允許船只出發,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想到這一點顧年時覺得按照發船記錄來查找也許能發現點什么。
他不再耽擱,一通電話撥過去后那邊想來也知道他兒子被綁架了,便大大方方的把內部資料貢獻出來,作為這個城市的納稅大戶,顧時年和政府的關系一直很好。
現在有了追查方向資料也到手了,顧年時看著明天的這些密密麻麻的資料又覺得有些頭疼。
“阿時,有一百多艘船要去海外的,我們也不知道小騏會在哪艘船上。”阮牧云皺著眉頭,資料上顯示的有貨船、客船、甚至豪華游輪也,要從這么多數量的大船找到顧小騏困難重重。
“先從貨船查起。”顧年時考慮了片刻一聲令下,雖然不敢保證客船游輪上一定沒有顧小騏,但比起人多眼雜的客船,貨船明顯可以省去不少視線,藏人也更加容易。雖然不排除綁匪有反其道行之的可能性但此刻的顧年時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看著窗外越來越暗沉的天色,顧年時想到了盛夏,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他多么想去醫院看看她,不過想到盛夏那絕望的眼神,顧年時的內心退縮了。
他承受不住愛人那看著自己的絕望目光,就像刀刃割在自己的靈魂上,每每此刻心里的愧疚感就會將他淹沒,只能在窒息中掙扎卻不得解脫,他想唯有將顧小騏平平安安的帶回到盛夏身邊他才能解脫。
不能親自去見盛夏,唯一能聯系到她的方式只能通過顧懷臣,為了不讓盛夏惶惶不安顧年時還是決定給她吃一個定心丸。
守在盛夏病房里的顧懷臣感覺到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著,這細微的動靜馬上惹來了盛夏的注意,“是誰打來的,是不是小騏有消息了?”
盛夏昏迷多日,原先臉上養出來的肉也沒了,顯得眼睛越發得大,此刻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渴望的看著顧懷臣,讓顧懷臣心里一緊。
“是我一個打聽消息的朋友打來的,我去問問情況。”顧懷臣拿著手機出了病房,身后盛夏仰起頭那雙大眼睛跟著他一起移動,直到房門被關上。
“什么事!”顧懷臣接起電話溫柔的語氣變得毫無感情。
“你告訴盛夏小騏有消息了,我很快就會把他帶回來!”電話里傳來顧年時的聲音,他帶來的消息讓顧懷臣本來就不友好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你以為我這么說盛夏就會相信嗎?”顧懷臣的回應讓顧年時沉默了,他這兩句蒼白的話語并不能對失去孩子的母親起到任何安慰。
“你親自跟他對話把消息說詳細一點。”顧懷臣看著身后緊閉的大門說道。
電話那邊又是一陣沉默最后傳來顧年時的聲音:“好”,說出這個字好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顧年時心里感覺輕松了不少,通過電話的他自然看不到顧懷臣嘴角勾起的冷笑。
“我去問她,你等等!”顧懷臣將手機拿遠了些,算計著時間幾十秒后重新將手機貼回到耳朵,這個過程顧年時只能聽到零碎的腳步聲和房門開關的聲音。
“我問過她了,她說不想聽到你的聲音!”顧懷臣此刻身在另一個空置的病房里,單方面的宣布著這個結果。
聽到這話顧年時咬了咬牙,盛夏的反應出乎他的期望卻在他的預料之中,“那好,你轉告給她,小騏現在可能在海港的船上,我們已經展開行動相信很快就有好消息。”
“就這樣?”顧懷臣瞇了瞇眼睛,希望能試探到更多的消息。
“嗯,記得轉告她。”話一落音顧年時就把電話掛斷,顧懷臣看著傳出“嘟嘟”聲的手機,輕哼一聲回到盛夏的病房。
盛夏翹首以盼,聽到動靜立即向大門看去,見到顧懷臣連忙開口問道:“是不是小騏有消息了?”
顧懷臣快步走到盛夏床邊,將她按回到床上躺好,這才皺著眉頭解釋道:“嗯,我的一個朋友說在海港那邊看到可疑人員,你別急……”看到盛夏急著要起身顧懷臣按住了她的肩膀。
“我已經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阿時了,他們會往這個方向追查的,阿時還說他一定很快就會把小騏帶回來的!”
顧懷臣前面的話明顯讓盛夏臉上出現欣喜的表情,但最后那句卻讓盛夏嗤之以鼻,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盛夏越來越看不清顧年時的為人,對于他的承諾自然不屑一顧。
“我只要我的小騏回來就足夠了!”盛夏定定著看著潔白一片的天花板,如果失去顧小騏那么她也別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