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院的手續很快就辦好了,當晚盛夏就轉到了第一醫院,這里的重癥監護室比瑪麗醫院大的多,各方面條件也很周到,至少可以不用叫顧年時他們在走廊上安置,在重癥監護室旁有一個專門的隔間提供給病人的家屬休息。
顧家兄弟連帶著曲小溪親眼看著盛夏安置好后心里才松了一口氣。
“阿時,你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合過眼,現在你光這么看著盛夏也無濟于事,不如去休息會兒,等阮牧云帶來了消息我們還要合算去請醫生的事情!鼻∠櫮陼r的胳膊想把他拖到床上,再這樣下去只怕阮牧云那邊沒什么回信顧年時就先倒了。
顧年時抬手隔開了曲小溪的觸碰,“不用了,我不覺得累。”雖然顧年時長時間沒有休息,情緒也一直處于低迷的狀態,但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困,看不到盛夏蘇醒的希望他不會罷休。
“誒呀!你就聽我一句勸!鼻∠绷,瞅了坐在沙發上的顧懷臣一眼,這人倒是看著不累,更不像顧年時眼下發青,要是盛夏醒了阿時身子撐不住倒了,那到時候顧懷臣可能要在盛夏面前表現自己,這功勞豈不是落到了他頭上。
顧家兄弟兩的身體都不好,看到顧懷臣閉目養神正在養精蓄銳的模樣曲小溪心里就來氣,顧年時怎么就不學著點。
為了防止顧懷臣爭搶功勞的事情發生,曲小溪鍥而不舍的重新挽上了顧年時的胳膊,“阿時,你又不是鐵打的,要是盛夏動了開顱手術肯定還要你的照顧,你別忘了自己的身體,把盛夏交給別人照顧你放心嗎?”曲小溪說完還朝著顧懷臣擠眉弄眼,別人說的就是他,反正顧懷臣現在閉著眼睛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動作。
也許是曲小溪的話打動了顧年時,他略一沉吟便點頭了,被曲小溪趕到床上睡覺。曲小溪自個兒也沒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不過昨晚打了幾場瞌睡白天又有阮牧云在她睡了一個多小時的午覺,比起顧年時來說強多了。
阿時睡去了,顧懷臣在這里,曲小溪不放心他,便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拿起一本雜志看了起來打發時間。
阮牧云回到家里的大院直奔他爺爺的書房,阮牧云爺爺也是國內外響當當的外科醫生,只不過年紀大了手術刀拿不穩這才退休在家,帶著幾個后輩學生傳授經驗。
當阮牧云闖進書房的時候他爺爺正送走前來請教的學生,跟阮牧云差點迎面撞上。
“冒冒失失的干什么這么急!比罴依蠣斪雍浅饬艘宦暲钅猎品住了身形,學生很有眼力見的說了句“不送”便自己離開了。
“爺爺,你知不知道腦科大夫誰最好?”阮牧云牽起他爺爺的手腕一邊往里走一邊問道。
阮家老爺子奇怪的看了阮牧云一眼,“你問這個做什么?難不成你終于發現自己腦子壞了要找醫生看看!崩蠣斪右幌蛴憛捜钅猎圃谕饷鎭y搞男女關系,作為老大夫的他從來都是潔身自好,偏偏家里出了這么一個孫子。
被老爺子這么調侃阮牧云也不生氣,扶著他坐到椅子上自己也找了把椅子坐下,認真說到:“爺爺我是認真的。”對著自己的親爺爺阮牧云沒有多猶豫直接把盛夏的事情告訴了他,等老爺子聽完后他摸著自己留的小胡子一臉深思的模樣。
“看來情況很危險,在國外的話腦死亡就可以直接宣布死亡。”老爺子皺著眉頭看向書桌上擺的那盆翠綠植物,腦死亡也就是大部分植物人的情況蘇醒的可能微乎其微,與死了沒什么區別。
阮牧云一聽“死亡”兩個字救急了,這話要是說給顧年時聽他還不得發瘋,盛夏有可能只是腦死亡但顧年時絕對會當場死亡。
“爺爺,你別這么說,趕緊想想有什么專家可以動手術挽救一下的,不然我看顧年時這輩子要毀了!比钅猎粕碜忧皟A,雙手抓在椅子的扶手上,就怕他爺爺等下也像那個醫生一樣來個搖頭。
“那盛家丫頭對年時真這么重要?”老爺子似是在問阮牧云又似在獨自呢喃,不等阮牧云說個所以然出來他怒目一睜射向自家孫子,嘴里呵斥道:“虧你跟年時稱兄道弟的,怎么沒從人家身上學到一點好的!
從小到大顧年時對阮牧云來說都是別人家的孩子,他爺爺總喜歡那兩人做比,得虧他心胸開闊也知道自己的斤兩,到了現在還跟顧年時是鐵哥們要擱別人身上早就心生怨懟了。
“爺爺,你別岔開話題,快想想腦科專家。”阮牧云提醒道,他爺爺閑賦在家之后就慢慢衍生出了老頑童氣質,有時候一件事能侃個沒完,自己也被他逗弄過不少次。
老爺子思路回籠捏著胡子陷入了沉默之中,沒多久他頭一胎眼里冒出兩道精光很快就覆滅了。
“怎么了?爺爺!比钅猎魄扑臉幼臃置魇窍氲搅耸裁磪s又不說只得自己追問了。
“知道你四堂叔嗎?”老爺子沒回答阮牧云的話反而發問道。
三堂這人阮牧云從來沒見過,對他只有些耳聞,不過阮家人大部分都從醫,難不成三堂叔是腦科專家?阮牧云點點頭心里感到好奇:“爺爺,四堂叔是醫生嗎?不是說他在國外嗎?”
老爺子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把阮牧云看糊涂了,只等著老爺子給自己解惑。老爺子瞇著眼睛在腦海里組織語言將一段塵封已久的往事娓娓道來。
“你四堂叔可以說是個醫學奇才,不過年輕的時候十分叛逆,偏要一個人跑到國外讀醫,現在聽說回國了,據我所知他是攻讀腦科的博士,在國外也主導過幾場開顱手術。”
隨著老爺子的話阮牧云的越來越興奮,這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嗎?辛辛苦苦要求的腦科專家竟是自家人呀!那不是有什么事情都好說了。
老爺子看著阮牧云眉飛色舞的樣子“哼”了一聲說道:“你別高興的太早,你四堂叔人在哪里我們也不知道!
這話一下子把阮牧云打回原形,心中好奇既是一家人怎么會不知道四堂叔的下落,四堂叔回國了也不回阮家,這樣看來過去的事情不像他爺爺說的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