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黑漆漆的一片,她打開燈,里面空蕩蕩的,沒有顧懷臣回來過的痕跡。
簡單梳洗了一下,褪去一身的疲憊,躺在床上,盛夏又回憶起剛才發生的一幕。
顧年時那雙有著深黑色漩渦瞳孔,一遍一遍出現在她眼前。
“啊……”她翻來覆去,伸手想把眼前的影子抹去,可越是這樣,就越想的更多。
到底是怎么回事,懊惱的同時,她竟然有一絲害怕。
至于害怕什么……
那個吻,熱烈而又急切,帶著克制卻掩蓋不了暗流之中的情深。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心,是否真的對顧年時厭惡之極,可就算是深刨內心,也沒有也得到半個答案。
除了第一次看見他,無緣由的厭惡,她似乎還有幾分怨氣和懊惱,當時只想快點讓他離開,沒來得及深究,現在想來,似乎有幾分不對勁。
按照懷臣的說法,他已經傷透了她的心,即便失憶,應該也是心死一般毫無波瀾,怎么會有怨氣?
再加上今天他的道歉,她聽到后,竟然微微松了一口氣,似乎一直在等這樣一個解釋。
盛夏腦子越想越痛,到最后,干脆拿了一個整頭蓋住腦袋,“睡覺睡覺……”
好不容易熬到深夜,終于有了點睡意,卻在半夢半醒間,聽到房間的開門聲。
她一個激靈,睜開眼,看見門口站著個黑影,整個房間充斥著刺鼻的酒味。
“懷臣?”盛夏下意識叫了一聲。
他……喝醉了?
兩個人同住一個屋檐,但一直是分房間睡,她過不去心里那個坎,只要躺在顧懷臣身邊,就像是有千萬只螞蟻不停地啃噬,徹夜難眠。
因此,她不得不提議分開睡,顧懷臣也同意,說可以等到她恢復記憶。
顧懷臣沒有說話,扶著墻壁,踉蹌的坐到床角。
“你怎么了?喝酒了?”盛夏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去開燈。
手剛捏住被子,就被顧懷臣握住,盛夏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我去給你拿醒酒藥。”
他突然湊近,在月光的映照下,清澈明亮,盛夏卻覺得全身難受,避開他的視線,就要下床。
顧懷臣按住她,“不用了,我沒事,睡覺吧。”
說著,自顧自的脫了鞋,掀開被子上了床,手順勢就摟住了她的腰。
頭頂猛的冒出一層雞皮疙瘩,盛夏推開他,“你睡這間房,我去客房。”
可顧懷臣卻沒有給她下床的機會,一個側身,另一手按住她,借助身體的重力,一起倒在了床上。
兩人臉貼臉,離得很近,只要稍微一動,就有可能親上。
呼吸交融,盛夏渾身難受,想要起來,卻使不上力氣,加上顧懷臣的目光,她只能無奈的低頭。
悶悶的問他,“你怎么了?”
什么都沒變,他還是那個溫柔的男人,可盛夏沒有感到安心,反而覺得很有壓力。
顧懷臣的下巴蹭著她的頭頂,一遍又一遍叫著她的名字,“盛夏,盛夏……”
柔軟而又魅惑,用她最不能拒絕的方式。
卻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勾唇,把溫柔個陰森贊美的融合到了一起。
盛夏答應了一聲,艱難的挪了一下腦袋,避開他的觸碰,“你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她趁著顧懷臣松懈的間隙,從床上坐了起來,抽腿時,猛的被他知道翻身,壓在了身上。
顧懷臣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眼睛里蒙了一層霧,隱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借著酒勁低頭,眼看就要親上,盛夏下意識扭頭,臉上有了溫潤的觸感。
顧懷臣也不生氣,在她臉上親了親,“盛夏,給我……”
他的聲音一如清醒,要不是朦朧的雙眼和全身的酒氣,盛夏就快要分不清,他到底是清醒還是醉著。
感受到他的觸碰,盛夏全身都僵硬起來,掙扎著,騰出一只手放在自己胸口,橫隔著兩人之間的距離,“懷臣,別這樣。”
失憶對她造成的未知,讓她恐懼,對于親密的舉動,她是真的不喜歡。
可顧懷臣哪里會聽她的話,手指靈活的避開她的阻攔,解開她睡衣的扣子。
等到胸口一涼,盛夏才反應過來,拽住僅有的一塊布料,微怒,“懷臣!”
她不愿意做的事,要是被人強迫,只會越發適得其反。
顧懷臣倒是很聽話,聽到她叫自己名字,就停了下來,用溫柔的目光盯著她。
至始至終,他都是用柔軟的手段一步一步循序漸進,不粗魯,也不強硬,只是在不知不覺中,一點點瓦解她的防線。
盛夏避開他的視線,“你先讓我起來。”
她穿著一件薄睡衣,本來就是若隱若現的,被他一解扣子,胸口全部暴露了出來。
就算再怎么厚臉皮,也做不到泰然自若的和人對視。
顧懷臣沒動,只是安靜的盯著她,呼出的氣體打在她的臉上,曖昧而又溫柔。
“我要起來。”等不到他起身,盛夏有些生氣了聲音冷了幾個度。
他們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顧年時突然發瘋,回來,本以為會清凈一些,可一向冷靜溫柔的顧懷臣也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或許是難得見她這么強勢的說話,顧懷臣偏頭,思考了一會,最終選擇起身。
“對不起。”他坐到床角,揉著腦袋。
明明是誠懇的道歉,盛夏卻覺得不是滋味,她并不想得到這么多歉意,因為這代表著受傷。
本就是一開始就可以避免的事,為什么一定要做到非要道歉才肯罷休?
盛夏沉默的摟緊自己的衣服,穿著鞋走出了房間。
她累了,周旋在兩個男人之間,分身乏術,最可怕的是,她根本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到底誰才是心里最在乎的那個人?
顧懷臣放下手,眼睛恢復清明,盯著剛才盛夏躺過的地方,若有所思。
他也只是試探而已,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只是不知道她對顧年時也是這個態度。
隨著時間推移,他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再這樣循序漸進的陪著他們周旋,只會對他的計劃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