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黎安被盛夏的氣勢唬住,看了一圈,沒有人要幫她,捂著臉,惡狠狠的咬牙。
“盛夏,你給我等著!”
等她灰溜溜離開辦公室,盛夏才開口,“大家都散了吧,繼續工作。”
圍著的人紛紛散開,公司里的元老都忍不住搖頭,青鳥被盛黎安搞得烏煙瘴氣,業績不增反降,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青鳥會結束它的輝煌。
盛夏把身后的小姑娘拉出來,雙手放在她肩膀,“做得很好,無論如何,一定不能換款式圖!”
每個季度都會有主打的款式,如果貿然換了,青鳥花那么多錢做的廣告就完全失去了作用,如果被換的款式老舊,還很有可能會失去市場。
被她一安慰,小姑娘原本憋著聲音哭泣,終于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她還是第一次,被陌生人扇耳光,心里很委屈。
盛夏安慰了幾句,k突然敲了門,看她來勢洶洶的樣子,就知道有重要的事找她,只能讓小姑娘先出去。
k皺著眉,把一份文件遞給她,“這些天,青鳥的業績并不好。”
他們隔一兩周就會統計一次業績,這是顧年時消失一個月的數據,比起之前來說,確實少了很多。
“這是怎么回事?”盛夏細心的看下來,指著上一周的數據皺眉。
其他時候雖然少了一些,但是并不是什么大問題,直到看見上周,業績要比之前足足少三分之一,這下降速度也太快了吧!
k搖頭,“我也好奇,現在還沒查出是什么原因。”
無論是哪家公司,業績少三分之一,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大問題,所以他才著急找盛夏。
盛夏眉頭深鎖,“明天我有空去底下的門店看看,肯定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
k點頭,門外突然騷動,盛夏的臉冷凌了下來,快步走到門口。
難道是盛黎安又回來了?
她打開門,人群中,顧年時鶴立雞群,他臉上寫滿疲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泄露出他此刻糟糕的心情。
盛夏如遭雷擊,楞楞的盯著他從自己面前走過,才后知后覺跟了上去。
顧年時卻沒注意到她,只對身邊的秘書吩咐了一聲,“通知開會。”
五分鐘后,盛夏坐進了會議室,她正對面就是顧年時,不過他正低著頭,認真的看文件。
等到人差不多到齊了,顧年時才抬頭,目光掠過盛夏,“上周的業績是怎么回事?誰能給我一個解釋?”
盛夏撇嘴,消息果然靈通,她才剛剛得知,他就已經過來要開會,讓人連去查探的機會都沒有!
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顧年時的目光停在盛夏臉上,灼灼如火。
盛夏低頭避開他的視線,“我也是剛得到消息,明天去店里查看一下。”
之后的討論,顧年時都沒有在說話,一直持續到散會,也沒有看盛夏。
離開時,突然停在盛夏身邊,“下午有個應酬,你跟我一起去。”
這是他們爭吵之后第一次說話,盛夏一臉懵,跟著他一起出了大樓。
封閉的空間里,顧年時直視著前方,并沒有要理會盛夏的意思。
他手里握著方向盤,很認真的在開車,仿佛旁邊沒有坐著人,緊繃著臉,一舉一動都帶著不容探究的冷漠。
在離酒店還有五百米的地方,他突然踩下了剎車,車子里,一下安靜了下來,盛夏大氣都不敢出,就那樣靜靜的盯著他。
“解釋。”
薄唇吐出兩個字,有壓抑、痛苦,甚至帶走一分期許。
那天他的確是發了大火,他每天除了忙碌的工作,黑夜里,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就止不住的痛,整天整天的用酒精麻痹著自己。
盛夏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該得到解釋的那個人難道不是她嗎?
悄無聲息的消失,留給她無盡的空白和焦慮,她一度以為他出了事,回來那天晚上,才剛剛溫存后,就翻身像是變了一個人。
這一切,她都還沒有問,他卻卻想惡人先告狀,讓她來解釋,這簡直不可理喻!
她內心翻江倒海,臉上卻無動于衷,“年時,該解釋的我已經說了,只是你不相信我而已。”
顧年時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關節是用了力的蒼白。
他一言不發,重新啟動車子,朝之前約定好的地方飛馳而去。
兩人到時,包間里已經推杯換盞好幾輪,一看見顧年時,紛紛起身,“顧總,你總算來了!”
一個胖子走過來,目光猥瑣的看了一眼盛夏,被顧年時不動聲色擋在身后。
看到這下意識的動作,盛夏心里多多少少溫暖了幾分,臉色也緩和了不少,跟在他身后,一起坐了下來。
胖子見他防備自己,干笑了兩聲,“顧總,你日理萬機,能抽出時間來赴約,實在是我們的榮幸。”
顧年時點頭,“王總的約我自然要赴。”
他并不熱絡,偶爾說兩句話,也只是虛假奉承,盛夏坐在邊上,體會到一絲不對勁來。
顧年時之前從來不參加公司合作商的應酬,即便是酒會,也只是到場,很快就會離開。
而這一次,雖然態度仍舊冷淡,卻已經是放低了姿態,難道公司已經這么危急了?需要他出面來穩固合作商?
不等盛夏想明白,王總端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到她面前,“這位美女,別一直低頭吃菜啊,喝點酒才能活躍氣氛。”
顧年時抬頭,順手接過杯子,“她不會喝酒。”
說完一飲而盡。
王總愣了一下,拍手笑道,“顧總果然是酒中豪杰,爽快!”
“但是……”他轉了一個彎,為難道,“這是我敬酒給這位女士的,您代喝的話,按照規矩,要罰三杯才行。”
他話音一落,桌子上的人紛紛附和,顧年時懶得跟他們廢話,干脆倒了三杯酒。
三杯酒下肚,喉嚨火辣辣的疼,盛夏看得不忍,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
裝作撿東西,用只有他們兩個聽見的聲音說,“其實我可以喝一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