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自然少不了浴缸,他直接將她放進了浴缸,打開冷水,希望這樣能減輕藥效。
起初,她還是吵著熱,還一個勁兒亂動,Tiny按住她的肩膀,防止她跑出來,站在一旁等了快半個小時,她才安分下來。
又等了半個小時,她靠著魚缸,再沒了動靜。
Tiny上前,抬手,頓了一下,但還是探了探她的額頭。
不那么燙了。
他放心的點點頭,將渾身淋透的宣月從水里撈出來,回到臥室。
濕衣服穿著睡覺自然不好,他又叫了女服務(wù)員來給她換了衣服,留了現(xiàn)金,離開前想了想,又把聯(lián)系方式留下,確認了她沒事,便離開了。
市醫(yī)院。
顧年時被送進急診室,醫(yī)生為他做了檢查。
幸好中的只是麻藥,不是什么化學(xué)武器。
顧年時剛開始故意裝暈,可到后來,藥效越來越重,他便真的昏睡了過去。
寂靜的病房里,盛夏坐在病床邊,看著昏睡的顧年時。
他靜靜躺在那兒,那般恬靜,倒是多了幾分柔和。
腦海里閃過酒吧顧年時奮不顧身擋在她身前的畫面,仿佛一枚石子投進了心湖,一圈圈的漣漪不停蕩漾開來,連綿不斷。
她看著看著,竟看得有些癡了,整個眸子里,都是顧年時的俊臉。
其實顧年時長得蠻帥的。
腦子里突然冒出這個想法,盛夏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連忙搖了搖頭,移開了視線。
可過了片刻,便又落回了顧年時身上。
這病房除了他,好像沒什么可看的。
一晚上,盛夏便守在顧年時身邊,實在困了,竟趴在床邊睡著了。
凌晨三四點時,顧年時醒了過來。
病房內(nèi)只有墻上的壁燈還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顧年時一眼便看見了守在床邊的盛夏。
他輕輕動了動身體,怕驚醒了她。緩慢的挪動,他靠在床頭望向她。
細細的葉眉,又長又密的睫毛在橘黃色燈光下,仿佛羽翼般閃了閃。
顧年時以為她要醒了,迅速閉上眼。
只是等了半晌,都沒動靜。
他又睜開眼,目光如畫筆般描繪著她的眉目,睡著了的她如貓兒般乖巧,倘若她能一直如現(xiàn)在這樣陪在他身邊……
顧年時嘴角露出一抹苦澀的弧線,抬起手,指尖輕輕地觸碰她的臉,眉目間又流出溫柔的愛戀。
夜深了,空氣中游蕩著冷意。
顧年時皺了皺眉頭,扯了被褥,輕輕為她蓋上。
方才還瑟縮身子的盛夏,因為暖意的包裹,蹙緊的眉頭松了開。
顧年時又為她掖了掖衣角,這才放心。
倘若……倘若她心里的人是他,該多好。
便是那樣看著她,不知疲倦,直到天明。
“醒醒。”盛夏從夢中驚醒,睜著一雙朦朧的眼看著周圍。
過了片刻反應(yīng)過來,她是在醫(yī)院,昨晚不太放心顧年時,就沒走。
想起顧年時,她急忙看向床頭,只是床上哪里還要顧年時的身影。
人呢?
盛夏連忙問旁邊打掃的阿姨:“阿姨,您看到住在這個床的病人了嗎?”
“沒有,我過來打掃,就沒人了。”
盛夏整理了衣服,出門找去咨詢臺,這才知道顧年時一早醒了就離開了醫(yī)院。
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
盛夏抿緊了下唇,沉默了片刻,心上像堵了什么,有點悶。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拿起包包,離開了病房。
阿姨還在繼續(xù)打掃房間,她從床底下掃出了一張紙,上面寫著:“有件急事要處理,我先回公司了,顧年時。”
阿姨看都沒看上面的內(nèi)容,只是把它當作一般的廢紙,扔進了垃圾桶,連著垃圾袋一起帶出了病房。
盛夏離開醫(yī)院后,便直接去了青鳥,最近忙著發(fā)布會的事情,她的時間其實很緊。
與此同時。
宣月也終于醒了過來,昨夜喝了酒,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瞇著眼休息了會才睜開,往周圍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家里。
她緊張撐起身,低頭的瞬間,瞪大了眼珠。
天哪,這根本就不是她的衣服。
后背一陣發(fā)涼,宣月慌亂的跳下床,光著腳往外走。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揉著腦門,努力回想,卻只有特別模糊的片刻。
快步來到門口,察覺到腳上的不適,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還光著腳,她又反悔臥室,找到了鞋子。
目光不經(jīng)意地掃過床頭,發(fā)現(xiàn)了Tiny留下的手機號碼。
宣月過去拿起來一看,臉上頓時春暖花開,驚喜萬分:“昨天是男神送我來的酒店。”
她揪著衣服,臉蛋紅了紅,心想著她身上的衣服莫非也是男神換的?
雙手交叉抱緊了自己,一下倒在床上,翻滾了兩下,宣月似乎能想到男神細心為她換衣服的模樣。
可如此……那她不是被看光光了!
宣月矛盾的皺眉,拿著Tiny的手機號碼親一下,歡呼一聲。
男神特意留了手機號碼,那她以后豈不是可以約他了!
越想宣月越高興,越興奮,恨不得立刻給Tiny打電話。
恰好這時,房間內(nèi)響起一陣急促的鈴聲。
宣月這才發(fā)現(xiàn)了她的手機,她翻身而起,跑過去拿起手機。
“啊!”
驚呼了一聲,宣月連忙爬了起來,慌張的穿了鞋便往外跑。
該死,上班要遲到了,這個月她已經(jīng)遲到了兩次,要是再遲到,她獎金就全泡湯了。
一路飛奔到前臺,退了房間,出了酒店,趕緊打車去公司。
顧年時的確有急事要處理,回了公司,忙了兩個小時,才歇下來。
不知道她醒了沒。
顧年時停下手中的工作,想起盛夏,嘴角露出淺淺的弧線。
拿起手機,想給她發(fā)條信息,但又覺得刻意,便放棄了。
正好這時,策劃部的蘇經(jīng)理進來匯報工作。
顧年時見她,眸光頓時一亮,心里有了計策。
等經(jīng)理匯報完了工作,顧年時從抽屜里取出一張邀請函遞過去:“今晚蘇市有個宴會,你代替我去參加。”
這……蘇經(jīng)理有點蒙,怎么又是宴會。
有點為難,她還要去接瞳瞳放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