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三天后從醫(yī)院出院的,期間我不止一次的試探過顧子言,想從他口中知道我的身體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可是男人的嘴就跟粘了膠水一樣,撬都撬不開。每次問,都說很好,沒問題。
出院后我本來想第一時間回公司看看,作為公司的法人,我真的是太過不負責任,這段時間別說去公司看一眼了,就是電話都很少打。可顧子言說什么都不許我去,說什么我身體還沒恢復,讓我在家好好休息。為了看著我,他更是直接搬回了家來辦公,這又讓我忍不住懷疑,我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在家被關(guān)了半個月,好在悠悠不時帶著小雨悠過來陪我,讓我不至于太無聊,要不然我估計我一早跟顧子言鬧起來。
對于嫁給洛奕軒這件事,悠悠那天到最后都沒有表態(tài),這段時間我也試探過幾次,她都表現(xiàn)得十分猶豫,我猜她應該是心里有所顧忌。至于顧忌什么,我也不好說,也沒有深問。
如果她愿意說,早就告訴我了。對于她不愿意說的事情,我不想逼問。
這天,悠悠照常帶著小雨悠過來陪我,顧子言在書法里處理許陽一早送來的文件。從我出院那天開始,悠悠就把阿香給我送回來了,說是方便照顧我的身體。
陽臺上,阿香給我們送來茶點后就離開了,悠悠把小雨悠放在嬰兒車里,小姑娘手舞足蹈,一個人玩的可開心了。
閑話了一陣后,悠悠突然嚴肅的道,“昨晚我聽洛奕軒打電話,慕云笙好像找到慕庭杰藏身的地方了,大概今天就會帶人去堵。”
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找到了?又把握嗎?”
悠悠搖頭,吃了塊兒西瓜,“不知道,洛奕軒沒跟我說,不過我猜,應該是八九不離十吧。”
“要是真能抓住就好了,這件事過了這么久,也應該有個結(jié)尾了。”我捧著冒著熱氣的咖啡,眼底氤氳出一片繚繞濃霧。
悠悠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頓了頓,“要是真能抓住他,我倒是見見他,這段時間讓你吃了這么多苦的男人,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一個喪心病狂的人,有什么好見的。”
“也是,最好是再也不見!”
我抿唇一笑,心思卻已經(jīng)不在這上頭了。恍惚的想起來一件事,擱在身側(cè)的手指慢慢的就蜷縮成了拳頭。
這么久一直奔波在外,我差點就忘了,當初慕庭杰還在我身上種下過病毒。醫(yī)生那天把顧子言叫過去說的,他至今都不肯讓我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就跟這個病毒有關(guān)?
上次車禍,我的傷雖然重,有兩塊玻璃也的確是插……進了我的腦袋里,但是我會因此而昏迷整整三個月,未必就不是跟那個病毒有關(guān)。
只不過時隔這么久,我?guī)缀蹙鸵涍@件事情了。
“菲菲?菲菲……”
胳膊被推了一下,我才回過神來,對上悠悠審度的目光,凝了神,“怎么了?”
“應該是我問你怎么了吧?”悠悠環(huán)了胸,一副逼問的架勢,“你剛在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
我隨口編了個謊話,“在想我要怎么說服你,才能讓你同意嫁給洛奕軒,跟我一起穿婚紗、走紅毯!”
“你騙我!”悠悠斬釘截鐵,“你剛才肯定不是在想這個。”
“……”一段時間不見,她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了,好在我也沒指望這個借口她能相信,“好吧,我承認,我確實不是在想這個。我在想,如果慕云笙真的抓到慕庭杰,我應該怎么說服他,把那個男人交給我。我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問他。”
說到慕庭杰,悠悠眼中的懷疑淡化不少,“真的?”
“不然你以為我還能在想什么?”我沒好氣的瞪他。
她哼了一聲,“如果真是這個,那你第一次為什么說謊?”
“我這不是剛跟你說完那男人喪心病狂沒什么好見的么,一轉(zhuǎn)頭就說自己想見他,打臉很丟人好嗎!”
聽我這么一說,悠悠就信了,皺了皺鼻子,“這有什么好丟人的,我又不會笑話你。”
“那你嘴角上翹干什么?你倒是忍住啊!”
悠悠捂嘴,“主要是難得見你窘迫的時候,新鮮。”
“呵呵……”
陽臺的玻璃門在這個時候敲響,顧子言拉開門進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讓錢悠悠在這里陪你,等我回來,嗯?”
我仰頭,朝他笑得乖巧聽話,人畜無害,“是公司有什么急事嗎?”
“嗯,”顧子言習慣性的寬慰我,“不是什么大事,我很快就會回來。”
我點頭,“好,那你早點回來。”
顧子言摸了摸我的腦袋,又在我臉上親了一下,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他一走,悠悠就嘖嘖嘖的冒酸水,“你們也真是夠了,結(jié)婚這么久,還動不動就撒狗糧,還要不要人活了?!”
“你也可以跟洛奕軒結(jié)婚,對著我撒狗糧啊,我又不介意。”
“得,打住吧您。”最近只要我一提起這個話題,悠悠就逃避,“顧子言這會兒出去,多半是為慕庭杰。”
其實我也猜到了,這段時間公司不是沒事找過他,可他不是交給下面人去處理,就是讓許陽拿到家里來,從來沒出去過。
大概是覺得我這段時間格外聽話,所以找理由都只是順手拈來,不曾多想過了。
嘆口氣,“他去也好,人多,保障越大,我是真的煩透了再跟慕庭杰糾纏下去。”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危險。”悠悠沉默了一下,突兀的說了一句。
我掐了掐掌心,強笑道,“放心吧,他們跟慕庭杰打了那么多次交道,肯定有所準備。”
悠悠點點頭,但看起來并沒有被我安慰道,我又跟她拉扯了一些其他話題,見她都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也就閉了嘴。
氣氛維持了大概半小時的尷尬,就被悠悠的手機鈴聲給打斷了。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誰給她打電話,誰知她聽到鈴聲后就是一聲銳利的尖叫,“哎呀,我忘了,今天給小雨悠約了早教課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