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雙目一瞪,“你……簡直庸俗!還有,我哪里低三下四了?討自己喜歡的人歡心,怎么會是低三下四,明明是無畏無懼的付出!你沒看過張愛玲的書嗎?她說了,愛情最美好的樣子,就是為了自己所愛的那個人,把自己低到塵埃里,再開出花來!闭f完她睨了我一眼,那眼神別提多嫌棄了,“我跟你這種庸俗勢力滿腦子除了顏值金錢就沒有其他東西的女人說這么多干什么,你能理解么?”
我,“……”
震驚讓我一時間居然沒去反駁,這小姑娘年紀(jì)輕輕二十來歲,正是愛鬧愛玩的時候,居然會看書?磿簿土T了,居然看的不是那種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腦殘言情。
是我老了么,怎么感覺有點(diǎn)看不明白現(xiàn)在的年輕人了。
我抬眼去看傅清,后者伸手拍了拍我擱在餐桌上的手背,極其淡然的道,“別憂傷,你看上去比實(shí)際年輕很多。而且,你當(dāng)初也這么無懼無畏過,沒什么好羨慕的。”
心臟莫名一顫,我羨慕嗎?
那頭,顧子言目光冷峭的盯著傅清拍我的那只手上,眼神恨不得把那只手給剁下來。
當(dāng)然,這眼神不管是我還是他都沒發(fā)現(xiàn),倒是站在他旁邊的女孩看見了,一雙眼睛愈發(fā)怨毒的盯著我,伸手就拽上了他的袖子,不依不饒,“子言,你看她干什么,這種女人分明就是那種見著一個好看或者有錢有勢的男人就會撲上去的花蝴蝶,根本不配你看她!
顧子言的臉?biāo)查g陰沉下去,眼神比剛才看她時更冷,“她不配,你就配了?”
說完,撞過她的身體徑直下樓。
女孩一下子愣在原地,眼睛瞬間就紅了,淚水盈滿眼眶,看著格外惹人心疼。
“嘖嘖嘖,”我憐香惜玉的心起來,忍不住感嘆,“你說顧子言這男人脾氣臭嘴巴毒,尤其是對看不上的人,那態(tài)度簡直惡劣得讓你想要?dú)⑷,我?dāng)時到底是哪只眼睛不對,居然會去招惹他。”
傅清笑了一下,笑容很淡,撇撇嘴,“大概……是你比較膚淺,看他有錢有勢又長得英俊吧!
我,“……你能不要這么誅心嗎?”
當(dāng)初在酒吧撩他的時候,我還真的就只是看他長得帥,想著就算一不小心懷上,那下一代的顏值至少不用擔(dān)心。
現(xiàn)在想想,我真是膚淺得沒誰了。
好在之后直到吃完午飯,都沒再看見顧子言,非否則我可能連午飯都沒胃口吃下午。
不過如果我要是直到,吃完之后會被某些人惡心得差點(diǎn)吐出來,我寧可一開始就不吃。
吃過午飯后我回酒店睡了個午覺,這一覺睡得格外沉,原本該是十分美妙的感受才對,誰知道睡到一半,突然被外面嘈雜的爭執(zhí)吵醒。
煩躁躁的爬起來,也顧不得自己此時的形象,沖出去拉開門,“有完沒完了,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
還沒看清外面的情形,一個身影就撲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在我腳邊,“雨菲,雨菲你救救子言,求求你救救子言!
我,“……”
看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跪在腳邊的人是米朵,這女人不是躺在醫(yī)院半死不活呢么,跑這兒來折騰干嘛?
而且她一口一個讓我救顧子言,那男人怎么了?
不等我問,米朵已經(jīng)仰著一張白到透明的臉,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子言被人綁架了,對方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他的身份,一張口就要五千萬的贖金,我……”
我忍不住就冷笑了出來,感情這事管我要錢來了。
之前不是還口口聲聲他們是真愛,哭著喊著讓我成全?一轉(zhuǎn)身這份真摯得感天動地的感情連五千萬都不值了?
她還算是有自知之明,“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更恨我在他失憶期間搶走了他,可他畢竟是你的丈夫,難道你就一點(diǎn)情分都不顧了嗎?”
“米朵,”我喊她,打斷她聲聲泣血的哭訴,“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三觀到底是怎么長得?”
哭訴的女人一下子就停住了。
她用力的抿著下唇,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別提多惹人憐愛了?上也怀运@一套。
“還是說我記錯了,昨天口口聲聲你們是真心相愛讓我成全的人不是你?”我笑,笑容冷淡,“我都準(zhǔn)備成全你們了,你又跳出來跟我說什么情分?他都不是我男人了,我為什么還要跟他講情分?難道我看起來很像圣母瑪利亞,動不動就拿圣光普度眾生嗎?”
米朵深吸一口氣,臉上的哀戚漸漸淡去,幾秒鐘的安靜之后,突然笑了出來,“看來,我當(dāng)真是錯看你了,你不止比以前聰明,也更狠心了!鄙焓帜艘话涯樕系臏I,“無所謂,反正我跟他之間的感情也不過是他把我當(dāng)成你的替代品,而我鬼迷心竅了突然不在意當(dāng)一當(dāng)你的替代品?商娲方K歸是替代品,你這正主都不當(dāng)回事,我這個替代品又何必要操心!
說著,她單手撐著地板,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既然慕小姐不想做個圣母,那我也沒必要把自己作踐成泥,告辭了。”
然后她就真的扶著墻,一步一步極其艱難的離開了。
看著她單薄又孱弱的背影,我微微瞇了瞇眼,嘴角上揚(yáng),像是在笑,但笑意一點(diǎn)不達(dá)眼底。
這女人,不演戲的時候是真的聰明絕頂。她分明是看穿了我不可能不管顧子言,所以才走的這么若無其事。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那男人居然成了我的軟肋。
沒有我的命令,保鏢自然不會阻止米朵離開。直到女人的背影消失在電梯,他們才回頭看著我,其中一個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詞,“慕小姐,您不用擔(dān)心,顧總的事情傅總已經(jīng)在處理了。”
我看過去,“傅清也知道這事兒?”頓了一下,“難道說……”
保鏢似乎看穿我的想法,搖頭,“這件事并不是傅總策劃的,他得到消息也只比米小姐過來早一點(diǎn)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