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該是吧,要不然之后她也不會做那么多事了。
我伸手抓了一個抱枕抱在胸前,好似只有這樣才能填補我心上驟然被掏出的空洞,用一種在我自己聽來都很飄渺的聲音說,“如果這是你希望的,我可以成全你。”頓了頓,像是在期待什么一樣仰頭,“只是,我希望你有一天,真的不會后悔!”
“你對待每一個對你不感興趣的男人的時候,都習(xí)慣性的帶著威脅么?”
我扯著唇自然的笑,“我自問讓我感興趣的男人不多,而一般能讓我感興趣的我都還挺尊重,威脅,這個詞語用在我身上好像不太合適……”畢竟,我才是一貫被威脅的那個,“但因為對象是你,再加上醫(yī)院里那個讓你護著的女人我著實討厭得很,隨口威脅你一句也不是不可能。”
顧子言沉了臉,“米小姐,雨菲是我的妻子,我不指望你對她尊重,但至少在我面前,希望你還是嘴下留德的比較好。不然,我不保證自己不會做什么。”
“你想替她出氣?打我一頓?”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且不說顧子言究竟會不會對女人動手,單門口那兩個保鏢,就不會允許他真的做點什么,“實話實說,醫(yī)院里那個,姿色一般,嬌柔做作,除了裝白蓮花比較拿手外一無是處的女人,還真當不起我的尊重……”
顧子言危險的瞇了眼睛。
我見狀,笑的更加燦爛,“哦,我說錯了。不只是當不的我的尊重,以我跟她的糾葛而言,她真的是……讓我惡心至極!”
我還真沒見過,比她更不要臉的女人!
“我現(xiàn)在越發(fā)相信,我以前絕對不可能跟你有任何牽扯。”
一個說話像刀子,半點情面不留,恨不得每句話都從別人身上剮下一層肉來,這樣攻擊性太強,凌厲銳利又狠辣的女人,絕對不是他的菜。
畢竟,他喜歡的,是那種柔柔弱弱,隨時用一副全世界都辜負了她的委屈模樣對人的女人。
我淡淡的看著他。
如果不是藏在抱枕下的手顫抖得厲害,我現(xiàn)在看起來應(yīng)該是冷靜甚至是寡淡的。
“我以前絕不可能跟你有任何牽扯!”
多么一針見血的話!
我有些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當初如果不是林家人算計,他跟我,大概的確是決不可能有牽扯的。
而我肚子里那個孩子,大概也就有可能會活下來了吧。
畢竟,他不再是阻礙林若涵嫁給顧子言的絆腳石。
我突然就想起來,那時候不管是試婚紗還是選戒指,顧子言都不曾出席過,從頭到腳,都只有我一個人在參與,那一場不管是誰看來都應(yīng)該是笑話的婚禮。
甚至在婚禮前夕,他還曾半夜闖進我的房間,用一種冷漠如刀刃般的眼神看著我,“我大概能猜到你為什么非嫁給我不可,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就算你嫁給了我,你也什么都得不到。不過,如果你現(xiàn)在悔婚的話,我倒是可以答應(yīng)你,承擔后果。”
當時的我,剛剛孕吐完,身上穿著睡衣,因為用冷水漱口,頭發(fā)和臉頰上都還沾著水,看上去狼狽得不成樣子。
那時候,我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態(tài),說出那句“我絕不可能悔婚來著?”
好想回到那個時候,說一句我愿意!
我心底起了情緒,這情緒來得兇猛,幾乎是一下子就從心臟涌到了喉頭,想要不吐不快,可到底還是被我壓了下去,“那你就好好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從今以后都不要來跟我有任何牽扯。”
手里的抱枕幾乎要被掐的變了形,我拿了旁邊的電話撥了隔壁房間的號碼,“過來個人,把顧先生送回醫(yī)院去。”
然后掛了電話,整張臉埋進抱枕里。
酒店房間一下子陷入了死寂。
沒過幾秒,房門被象征性敲了兩下,然后保鏢推門而入,“顧先生,請吧。”
顧子言沒動。
我之所以知道他沒動,是因為我完全沒有聽到任何動靜,而頭頂上懸著的目光依舊懸著。
我實在有些搞不懂這個男人了!
一邊說絕不可能跟我有牽扯,一邊讓走又不走。
煩死了!
他不走,我走!
我起了身,往臥室的方向去,“我要睡覺了,不想看到他,把他扔出去。”
擦過顧子言身邊的時候,我看到他整張臉都黑了。
莫名的,心底里躥起的火氣就消了那么一點點。
看他那樣子,我覺得他至少要跟保鏢大戰(zhàn)三百回合再離開的,誰知道寂靜的空間里突然有手機鈴聲響起。
俗氣的讓人牙酸的音樂,我一下子就站住了腳。
回過頭,就看見顧子言臉色微變,然后立刻點了接聽。
“顧先生,您在哪兒?您太太醒過來沒看見您,鬧著要從醫(yī)院天臺跳下去,您快過來吧!”
我記得米朵消失之前從洛奕軒那坑了一大筆,居然舍不得給顧子言買個好點的手機,那破國產(chǎn)山寨機聲音大的即便隔了半個客廳,依舊聽得一清二楚。
呵!
真是讓人倒胃口!
當初我怎么會跟這么個惡心的女人做了那么久的朋友?眼睛被屎糊了嗎?
顧子言轉(zhuǎn)身就往外面走。
我在身后狠狠咬了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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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興致,居然在顧子言走之后若無其事睡了一覺。
我一度覺得自己脾氣上來會忍不住沖到醫(yī)院去往米朵身上再補一刀。
這一覺睡的很深很沉,最后是被傅清給硬生生從被窩里拽出來的。
男人也不知道哪里來的火氣,沖著我大吼,“老子好不容易把人給你綁過來,你三兩下就敗下陣沒出息的讓他走了?”
我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帶著沒睡醒被挖起來的怨氣,“我不讓他走難不成還要拖著他陪我一起睡?就他現(xiàn)在滿心滿眼都是米朵那朵白蓮花的狀態(tài),他就是想睡我,我還覺得惡心呢。”頓了頓,掀起一邊眼皮看他,“還有,你就這么大剌剌闖進我房間把我挖起來,就不怕我睡覺的時候連bra都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