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很想有骨氣的說不要,可架不住五臟廟餓得都快抽筋了,要講骨氣也不該是在這種時候。
男人抬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起身去拿房間里的座機打電話。
可以祭五臟廟了,我的心情才稍微好了點,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將眼風去掃米朵。
她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了,不過沒動,就坐在剛才那個位置上。身上的水還在不斷往下滴,她周圍已經灘了一地的水了。看上去,真是越來越像從湖里爬起來的怨鬼一樣。
顧子言打完電話回來,房門外的門鈴再次響了起來。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起身去開門的打算,男人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透著無奈和戲謔,轉身去開門。
門再度被打開,攜帶著絲絲水汽的修長身影大步進來,氣息冷漠,眼神凌厲,一進來,先往地上抱著膝蓋坐著的女人飛過去一個眼神,繼而才落在顧子言身上,淡淡道,“不好意思,打擾兩位了!”
“不要有下次。”顧子言睨他一眼,似乎對他們兩人的事情不感興趣一樣,收回目光朝我走過來。
傅清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又把目光落在米朵身上,“還嫌不夠丟人?”
我很清楚的看到米朵的身子狠狠顫了顫,臉上劃過顯而易見的驚恐,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垂手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傅……”
男人一個眼神,她后面的話就自動消音了。低著頭站在那兒,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剛才來質問我的氣勢是半點都看不到了。
我失笑,這米朵跟傅清的關系,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對吧,倒像是上位者和依附者的關系一樣。
傅清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冷冰冰的眸子里看不出嫌棄,卻也沒有半點溫度,“我的話說得不夠清楚,讓你跑到這兒來撒潑?”睨著她,語調清晰,“你想知道什么?”
米朵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的往前走了兩步,似乎是想伸手去拉男人,但是手抬起來,看見自己渾身全是水,模樣狼狽,又把手縮了回去。
沒了剛來時的清冷和高傲,語氣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討好和小心,“我不想知道什么,我只是怕、怕你被她愚弄蒙蔽了而已。”
“那我應該感謝你為我*操心了?”
“不是的,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米朵著急的想要辯解,“……你那么久……”
男人刷地抬眼,目光忽然比剛才凌厲不止一倍。
米朵的臉色瞬間就白了,嘴巴蠕動了幾下,才怯怯開口,“……她、她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樣,她……”
傅清看了她一會兒,才開口道,“她是什么樣,與你無關。先回去,至于你背著我做的這些……回頭再一并清算!”
米朵顫了顫,往后退了一步,“我……”
“回去再說!”傅清的眼神和語氣都沉了好幾度,“還是說,你覺得打擾人家顧先生和顧太太還不夠久?”
顧子言從頭到尾都沒有開口說什么,只是單手摟著我,一只手拿著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我試著抬頭看了好幾次,想瞄清楚他究竟在干什么,結果他的屏幕居然是防偷窺的,氣得我牙根癢癢。無奈,只能被動圍觀傅清跟米朵。
然后越圍觀,越發現兩個人的關系很奇怪。
我看見,傅清說完那句話之后,米朵垂在身側的手狠狠攥緊,指節都泛起了青白的顏色,看樣子,像是在極力忍耐什么。
我還以為,她會安耐不住發作一下,讓我再多看點他們倆之間的貓膩,誰知道她糾結了半天,居然就只吐出一個字,“好!”
傅清臉色稍稍緩和,目光緩緩望過來,“顧總,慕總,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打擾一次不算什么,”顧子言聞言,眼睛都沒抬,只皺了下眉,“就是以后……別什么貓貓狗狗、雞零狗碎的事情,都牽扯到我太太就行!”
“顧子言……”男人的話,極大程度上的刺激了米朵,后者終于爆發,不管不顧的怒吼,“好歹我們之間也算有過一段甜蜜美好的過去,你現在有必要恨我恨到這種地步嗎?在你眼睛里,我跟那些阿貓阿狗沒區別是不是?你現在為了這個女人,誰都不看在眼里了是不是?”
“米小姐這話說得未免太好笑了,他現在是我老公,就算要把哪個女人看在眼里,那也只能是我。怎么著,米小姐這是要吃著碗里的,還要看著鍋里的?一邊死抓著傅總不放,一邊還指望你前男友為你守身如玉?”
我說她說的好笑,就真的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一只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緋色紅唇縈繞著若有似無的淡笑,“而且你指望為你守身如玉的男人,現在還是我的丈夫。米小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別這么矯情,好過又分手再另尋新歡的男女多的是,你米小姐一不比別人高貴二不比別人干凈,去國外那些年身邊男人也是沒斷過,更何況現在旁邊還站著一個傅總,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憑什么資格來要求我的丈夫?”
“你自己當初做選擇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會是什么樣的局面,又哪里來的這么多委屈?”
像是一根針準確的戳在米朵的痛楚上,她一張臉都扭曲了,“當初,其實你是慶幸的吧?”
我挑眉,“什么?”
“當初我算計了許諾,拆散了你們,其實你暗中是松了口氣的吧?那個傻瓜一無錢而無權,渾身上下最值錢的也就那張文憑了。你要對抗林家,要照顧你外婆,要維持那數額龐大的開銷,一個平凡的許諾根本就沒那個能力幫助到你。所以你才那么干脆的就說分手,那么瀟灑的轉身就走,事實上,是你早就想分手了吧!”
我聞言,淺淡一笑,隨手把沒來得及挽上去的頭發攏到一邊,溫溫涼涼的開口,“對抗林家?”眸子涼涼的落在她臉上,“你怎么知道,我要對抗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