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下子安靜下來,似乎是被他身上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一樣!
男人冷漠的視線掃過全場,“里面那位是我妻子公司合伙人,也是我的朋友,他們在這里相聚談點事情,我一早便知道。我過來,是為了接她去朋友家,并不是你們腦洞大開說的什么捉奸!”冷笑哼出一聲,“這么會編,做什么記者,干脆去寫書好了!”
一番話,用絕對壓制的氣勢說完,轉(zhuǎn)身摟了我的肩膀,“走吧!”
記者們下意識的不想讓他們走,往前攔了一步。
凌厲目光橫掃過去,“滾!”
再無一人敢上前了!
我就那么呆呆的望著他,完全被他突然間霸氣側(cè)漏的氣勢給鎮(zhèn)住,只覺得面前的男人簡直帥得慘絕人寰,為什么我之前就沒感覺到呢?!
眼睛瞎了!
一直到坐上車,男人提醒了我兩遍要我綁安全帶,我都沒反應,他不耐煩的壓過來替我綁,那股清冽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瞬間將我魂飛天的思緒給拉扯回來,驚訝抬眸,看著男人眼中小小的自己,臉上那花癡般的模樣,羞愧得恨不得當場挖個地縫鉆進去算了。
毀了毀了,我的形象喂!
男人唇邊壓著一抹笑,替我綁好安全帶抽身準備離開時,又突然間俯身壓了回來,在我唇上淺嘗輒止的親了一下,“青天白日就來招我,是篤定了我不敢在這兒把你怎么樣?”
“我……”我哪兒招他了?!
“拿一副情竇初開看男神的樣子看我,還不是招我?”低沉如大提琴般好聽的嗓音,纏繞著絲絲縷縷的笑,按捺不住的得意。
臉上熱度滾燙,不用看我都知道是有多紅。
天殺的情竇初開?還看男神一樣看他?真會往他臉上貼金!
抿著唇傲嬌的偏過頭,我才沒有,他肯定是看錯了!
耳邊落下男人的笑聲,愉悅得像是小時候不被允許吃糖,卻偏偏成功躲過大人監(jiān)控,偷到一顆糖吃的小孩子一樣。
純粹,爽朗,滿心歡喜!
竭力抿著的唇角,不知不覺,就忍不住有了上揚的弧度。
罷了,看他難得那么開心的份上,就隨他自我感覺良好吧!
***
車子再度停在悠悠家樓下,男人也同樣沒有陪我上去。
舉手敲響悠悠家門的時候,心底已經(jīng)沒有一丁點的猶疑和不安。
猶記得當年我一個人縮在浴室,泡在浴缸里,割開自己手腕,在冰涼的水波中等死時,是悠悠不顧一切,以一個女子柔弱的身板撞開了我的屋門,一路闖進來,把我從浴缸里拖出來,拿毛巾死死捂著我的傷口,一邊流淚一邊打電話叫救護車。
后來,也是她,沒日沒夜陪在我身邊,開導我、照顧我,一點點把我從痛苦的漩渦中拽出來。
現(xiàn)在,也該輪到我,為她做點什么了!
屋門打開得比我想象中還快,門開的瞬間,我便揚起燦爛笑臉,將手上拎著的東西塞進她懷里,“快,我買了好多零食和啤酒,咱們今天晚上喝個痛快!”不管不顧的擠進門來,抱著她往沙發(fā)邊推,“不過你現(xiàn)在不能喝酒,所以我買了養(yǎng)樂多,怎么樣,貼心吧。我記得你最喜歡喝這個了!”
悠悠看著我,沒說話。
她不說,那就由我來說,“我們好久沒有膩在一起了,剛好明天周末,不用上班,我把顧子言打發(fā)了,我們可以美美的過一過閨蜜周。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你說,你要是拒絕我的話,我會被憋死的!”
推著她走到沙發(fā)邊,瞅了碎花的布藝沙發(fā)一眼,我突發(fā)奇想,“等我一下!”
俯身將布藝沙發(fā)整個往后推開,把陽臺玻璃窗邊的趴趴熊抓過來,然后拉上窗簾,轉(zhuǎn)身打開電視,最后把客廳的燈也關(guān)了,才蹬蹬蹬湊到她身邊,拉著她一起坐下來,“還記得咱們畢業(yè)那年,一起寫下的余生必須要一起做的一百件事嗎?結(jié)果畢業(yè)之后,我又是自殺、又是墮落、又是上躥下跳的折騰,你一路又是上班又是陪著我照顧我的,花了差不多兩年時間才幫著我一起走出來回歸正常。然后我又一心撲在工作上,這一百件事的心愿就一直耽擱到現(xiàn)在!毖鲰疑焓州p輕抱了抱她,“對不起悠悠,這些年我習慣了你為我付出,卻忘了,無論哪一種感情,都不可能靠著某一方一味的付出繼續(xù)維持的。我向你道歉,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悠悠雖然沒有明確說要趕我走,但一直只是冷眼看著我上躥下跳,這會兒被我抱住,更是渾身僵硬,我甚至已經(jīng)感覺到她的手舉起來,試圖想要把我推開。卻因為我的這一席話,頓住了。
“所以,你要不要給我一個機會贖罪?”我眨巴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試圖用萌混過關(guān),但瞧著悠悠雖然松動,卻依舊沒什么表情的臉,可憐巴巴的雙手合十,“那……給我一段觀察期,看我表現(xiàn)成嗎?”
悠悠沒說話,只是轉(zhuǎn)過身去,目光落在電視機上。
盡管如此,我卻還是感覺到了,她的默許,心情瞬間飛揚起來,立刻拿遙控器找了一部經(jīng)典恐怖片,“閨蜜必做的百事之一,抱在一起瑟瑟發(fā)抖看恐怖片!”
影片加載的過程中,我把塑料袋里的零食、飲料一一拿出來,并撕了一瓶養(yǎng)樂多雙手遞到她眼前,“小主,請用。”
悠悠斜了我一眼,眸子里滿滿的都是嫌棄,不過還是伸手把養(yǎng)樂多接了過去,仰頭喝了一小口。
抿唇偷偷笑了一下,心里又酸又軟。哪怕昨天她看著我的目光像是在看仇人,可終歸,我不是她的仇人,是她傾心相待了這么多年的好朋友。她其實并舍不得真的怪我,否則也不會真的聽顧子言的話,忍著這么久沒說。
那天她來找我,說她懷孕的時候,我本應該察覺到的。
她的痛苦,她的不安,她的惶然無措。
可是我沒有!
我那個時候自私的心里只有自己,我糾結(jié)在自己看到的斷章取義的片段,懷疑她。
事實上,比起悠悠來,我真的算不上一個好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