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覷了顧子言一眼,瞧見男人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我心里只浮現出大寫加粗的三個字:完蛋了!
人家剛辛辛苦苦守了我三天三夜,結果一睜眼就聽見我說騙了他,這要換成是我,內心也會有句MMP想講。
“怎么,無話可說了?”顧子言的聲音很平靜,可是卻透出一股叫人心悸的壓迫。
“我錯了!”這個時候,除了認錯,說什么都是廢話,我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賣萌的眨了眨眼睛,希望可以萌混過關,“我真的知道錯了。”
可是男人根本不吃我這一套,逼問,“錯哪兒了?”
“……”這種橋段,一般不都是女人逼問男人么,為什么到我這兒就反了呢?
我怎么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反面教材!
“我不該小覷顧公子的心胸,更不該不相信你,說謊騙你。”我掰著指頭細數自己的罪證,然后撅了撅嘴,“但是我可以解釋的,真的。”
男人不說話,就那么涼悠悠的看著我,看得我一顆心七上八下。
“不是吧,罪不至死啊顧少!”賣萌不成,我只能豁出去試試看出賣色相了,嫵媚的挑了眼角,一用力把他拉過來,嘴唇照著他的薄唇直接印上去。
誰知道,關鍵時刻,他居然偏頭躲開了。
顧子言冷峻如雕的臉上透著一抹陰霾,黑眸微瞇,“你跟洛奕軒,有什么事不能說?”
“沒有,我發誓!”我舉起右手,滿臉真誠的發誓,“真的,我就是……就是想求他幫個忙,扮演一下悠悠的男朋友,陪她去參加一下前任婚禮而已。”
我一心為朋友,沒想到居然落到這個境地,也是冤枉。
反正都已經說了,不如干脆說得更清楚點。
我抓著他的胳膊搖了搖,“我這不是想跟你好好過日子嘛,就想著把身邊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整理一下。雖然我跟他清清白白,對他也絕對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但你不是不喜歡我跟他接觸太多么,所以我就想試試看,能不能把他跟悠悠湊成一對。原本悠悠是想請你幫忙演戲的,可你是我老公,將心比心,我自然也不喜歡你身邊有女人出沒,哪怕是假的也不行,所以……”
話說成這樣,已經是極大程度的在討好他了。
果然,顧子言的臉色好看了不少,沉默了半晌,冷聲問了一句,“實話?”
“你不相信?”我咬唇,垂眸給了他一個委屈的目光,悶悶的道,“你讓我相信你跟米朵沒有什么,卻不相信我跟洛奕軒的清白。顧子言,做人不能這么霸道。”
顧子言當下就蹙了蹙眉,似乎又有些生氣,“慕雨菲,米朵只是我的過去,跟洛奕軒能一樣?”
我也有些生氣了,好話說了一大堆,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就許他股大少有尊嚴要面子,我就必須要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哄著?
這段時間我前前后后跟他表白了多少次,他呢?除了在我身上進進出出以外,半句好聽的話都沒說過。他把我當成什么了?喜歡就拿來用用,不喜歡就丟掉的工具嗎?
我慕雨菲就這么廉價?
他天天跟別的女人緋聞來緋聞去,我說什么了?憑什么我身邊出現個稍微對我好點的男的,他就給我甩臉子不高興?
想到這里,我再也忍不住,直接放任自己紅了眼眶,眼底氤氳了一片水霧。
顧子言默不作聲,緊抿著嘴角,一雙如黑曜石般的墨瞳深邃不見底。
我們誰都沒有先開口,似乎是在斗氣,看誰會先服輸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久到我都開始覺得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斗氣顯得很可笑,我可能一輩子都等不到顧子言開口哄我的時候,忽然聽到男人開腔說了一句。
“哭什么?騙人你還有理了?”
我抬手摸了一下,指尖觸到一片冰涼,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真的在哭。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哭的,但就是覺得委屈,也不知道還能說什么,于是就這么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顧子言輕輕嘆了口氣,仿佛妥協了一樣走過來,伸手輕輕將我圈進懷里,“向來張牙舞爪的一個人,居然也會像個孩子一樣,說哭就哭。”一邊說,一邊輕輕拍打著我的背,“好了,我又沒說不信。”
因為被顧子言安撫著,我有些不習慣,尤其是他拍我的力道壓根就不像是安撫,反而像是泄憤,所以我掙扎著想從他懷里出來。
可剛動,就被男人給摁了回去,“好了,別鬧了。醫生說了,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任何不小心都有可能造成流產。”
“那你還來招我?!”我氣鼓鼓的瞪他,這個男人,真是比鋼鐵還直。
“好好好,是我不好。”顧子言極其無語,也極其敷衍的說了一句。
我也無語了,如果全世界的男人都像他這樣哄女朋友或者老婆的話,那分手和離婚率比現在恐怕要翻一倍不止。
可人家顧少都已經紆尊降貴的哄我了,我也不是不懂見好就收的人,撇撇嘴,這一篇就算是翻過去了。
正打算開啟一個新的話題,病房門就忽然被人敲響了,我以為是悠悠,所以直接說了一句,“進來。”
門被推開,進來的人不是悠悠,而是洛奕軒。
男人穿一件干凈的藍色襯衫,米色休閑西裝褲,長身玉立的站在那里,自然便是風景。
但我現在卻不敢欣賞這樣的美景,目不斜視的扯了扯嘴角,“你怎么來了?”
我這好不容易才把顧子言安撫好,實在不想再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洛奕軒的目光,卻是落在顧子言的身上,“顧總,我有點事,想跟你單獨談談,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顧子言的眉頭擰成了麻花,我以為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誰知道他居然點了頭,“好。”然后松開我,“乖乖呆著,我很快就回來。”
我大腦的思緒有點宕機,愣愣的“嗯”了一聲。
洛奕軒跟顧子言,他們倆有什么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