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顧子言不說,我也因?yàn)槊锥涞氖虑樾睦镆,沒有興趣開口,也懶得去管他到底要把我?guī)ツ膬骸?
車子最后停下來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是在一棟靠近海邊的別墅門口。
發(fā)愣之際,顧子言已經(jīng)下了車,繞過車頭到了副駕駛的地方,一把拉開車門,把剛剛解開安全帶準(zhǔn)備下車的我給粗魯?shù)淖Я顺鋈ァ?
猝不及防的拉扯,讓我一下子跌出去,沒有站穩(wěn),腳腕直接一下子拐平了,或許是太痛讓我產(chǎn)生了幻聽,我覺得自己聽到了清脆的咔嚓一聲,眼淚差點(diǎn)下來了。
顧子言正在氣頭上,壓根就沒有估計(jì)我,拉著我大步流星的進(jìn)了別墅。
進(jìn)去之后沒有任何停留,筆直的上了二樓。
然后踹開一扇房門,將我一下子摔進(jìn)去。
拐了的腳根本就站不穩(wěn),我踉踉蹌蹌了幾步,一下子摔在房間內(nèi)的大床上。
劇痛漫上神經(jīng),眼淚不受控制的飚出來,我惱羞成怒,正準(zhǔn)備發(fā)火,巨大的陰影一下子就壓了過來。
我下意識的想要反抗,可雙手剛抵上顧子言的胸膛,就被男人不費(fèi)吹灰之力的扣住舉過頭頂。
我有些慌亂的看過去,對上他那雙黝黑如深淵的眸子,心頭狠狠一跳。
“既然坐在了顧太太的位置上,是不是該做點(diǎn)顧太太應(yīng)該做的事?”顧子言的聲音平靜如斯,可是,卻透著一股讓人不敢反抗的霸道壓迫。
我心里忽然有些發(fā)慌,總感覺顧子言現(xiàn)在的樣子就像是一頭被惹毛了的野獸,隨時準(zhǔn)備撕碎嘴邊的食物。
可是我卻連自己怎么惹到他的都不知道。
“顧子言,你想干什么?”我盡量讓自己平靜,不表現(xiàn)出怯懦的樣子。
顧子言冷峻如雕的臉上凝固著一抹冷沉的陰霾,將我的雙手用一只手掌控,然后另一只手無比粗暴的撕開了我的衣襟,嘲弄的嗓音冷沉沉的砸下來,“又不是什么不經(jīng)人事的黃花大閨女,在我面前裝什么純?!”
話落,兇狠的吻直接落了下來。
這是我們結(jié)婚之后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可是卻沒有半點(diǎn)溫情,甚至連丁點(diǎn)原始欲望的感覺都不存在,就只是單純的發(fā)泄和懲罰。
我明顯感受到了顧子言身上那股厚重的戾氣,帶著吞噬一切的冷漠和狷狂。
現(xiàn)在的他,就像是把我當(dāng)做了發(fā)泄的工具,一個任人玩弄的布偶一般。這個認(rèn)知讓我不顧一切的反抗起來,可偏偏我越是反抗,卻越是挑起了他的興趣,讓他的動作越發(fā)粗暴。
我被他弄得嘴唇上火辣辣的疼,今天的顧子言是我以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就好像是被挑戰(zhàn)了底線的獅子,在用最殘暴的方式捍衛(wèi)著自己的權(quán)力一樣。
可是他要捍衛(wèi)的權(quán)力是什么呢?是米朵?還是我?
我有些哀傷的想到,果然,感情的世界里,誰先愛上,誰就輸了。
我輸在了顧子言的手里……
心里發(fā)了狠,我不顧一切的咬下去,趁著男人吃痛退開的間隙,嘲弄的道,“怎么,我礙了顧少的眼,讓你不能和前女友親親蜜蜜的和好,就把顧少氣得連接吻都不會了嗎?這種粗制濫造的技術(shù),顧少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xiàn)眼?!”
“是嗎?”顧子言眸光深邃的看著我,“究竟是我技術(shù)不好,還是有的人寂寞難耐胃口太大?既然你那么想要,好啊,那就看看究竟是誰先丟人現(xiàn)眼!”
火辣辣的肉搏戰(zhàn),將這間我從來未曾踏足過的臥室渲染得熱火朝天,旖旎的碰撞,最深入的癡纏。
天花板在頭頂像下一秒就要塌了的劇烈搖晃,在那一刻,我有一種回到了最初,我們還是P友的時候的感覺。
那種不顧一切的,把所有全都交給欲望去解決的極致快感……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眼淚不其然的落下來,我慌忙抬手蓋住,出口的語調(diào)都是破碎,“顧子言,不要了!
我們現(xiàn)在是在以什么關(guān)系做這種事呢?P友?還是夫妻?
我以前一直覺得,感情和性是可以完全分開的兩種獨(dú)立的存在,感情不過是在滿足了所有的欲望之后閑來無事才會去考慮的一種需求。而性,則是你無聊時的消遣,寂寞時的陪伴。
但是我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跟一個明知道不愛你的人做這種愛人做的事情,才是最大的空虛和寂寞。
跟不愛的人做愛人做的事,只會讓你更寂寞而已。
“這就不要了?剛剛是誰說……”
“我說不要了!”我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或許是脾氣上來了,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讓他清楚的聽到了我語氣里的哭腔。
顧子言愣了一下,伸手扣著我蓋住眼睛的手腕,一下子拉開。
我淚流滿面的臉,就這樣暴露在他面前。
那一刻,我心里涌上來的不是慌亂,而是一種更劇烈、更尖銳的痛,痛的我眼淚像是絕了地的洪水一樣涌出來。
這樣狼狽的模樣被他撞見了,這樣狼狽的模樣暴露在了一個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人面前,那種難堪和尷尬,就像是一把生了銹的鋸子狠命的拉扯著我的神經(jīng)。
“你哭……”男人的眸光倏地沉冷下去,“慕雨菲,跟我做,就讓你這么難以忍受?!”
我扯著嘴角笑了出來,只是這笑卻比哭還難看,“是,跟一個心里想著別的女人的男人做愛人才做的事情,的確讓我很難以忍受!”
顧子言的眸光凝了一下,目光深深的看著我,“所以你是因?yàn)檫@個才哭?”
我偏過頭,閉上眼睛不想看他,伸出手抵著他的胸膛,想把他從我身體里推出去。
手腕被男人扣住,“慕雨菲,我沒有想著別的女人……”
顧子言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透著幾分無奈。
“嗯?”可是我因?yàn)槌两谧约旱那榫w里,這句話根本沒有聽清。
可是就在我等著他再說一遍的時候,顧子言卻根本沒有想說的打算,抬手抹了下我臉上的淚,翻身下床,“既然你不想,那就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