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皺了下眉，還想再說，就被我揮揮手給制止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最近怎么樣？還順利嗎？”
不提還好，一體，她就煩躁的扒了扒頭發，重重嘆了口氣，“別提了，我都快煩死了。”
“怎么了？”我一下來了興趣，故意玩笑，“有什么不開心的，趕緊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她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剛剛是怎么安慰你來得，真是……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好了，別廢話了，趕緊說來聽聽。”
“有什么好說的，還不就是秦默的事兒。”悠悠的語氣一下子低沉了許多，“他準備回國了！”
我一聽，登時就樂了，這是好事兒啊，她干嘛還愁眉不展的。
然后緊接著就被她下一句給砸了個暈頭轉向，“而且，他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我，“……”
此時此刻，我內心有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默搞什么？不是說不想一事無成之前結婚嗎？而且他們多少年的感情，就算分手了，不是也該緩沖哀悼一下嗎，怎么一轉眼就要跟別人結婚了呢？！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有些茫然的問道。
“他們家里給他找的，是他們那邊一個官二代，據說氣質學識家教都是一等一的好，只要他們結婚，對方父母立刻給他在市局安排工作。所以咯……”
悠悠和我一樣，都屬于那種萬丈高樓平地起，一切榮華靠自己的主兒。
在這個什么都要拼爹的年代，我和她能混到如今的模樣，真的是相當的不容易。
“媽的！”我忍不住端起旁邊的水杯惡狠狠灌了一口，“這個操蛋的現實世界。”
悠悠同樣端起水杯，睨著我壞笑，“要不要陪我去大醉一場？”
我摸摸尚且平坦的小腹，“我倒是想，可你干兒子不同意啊。”
“沒關系，我喝，你負責在我醉了之后送我回家。”悠悠笑著，眉宇間的難過卻根本無法掩飾。
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看得出來，她急需要發泄一下心中積壓的情緒，所以我稍稍猶豫了一下后，便點了頭。
***
酒吧里，我看著悠悠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酒，有心想勸，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自己的感情都一團糟，又有什么資格去教訓別人。
更何況，當初許諾背叛我的時候，我比她現在的狀況糟多了。
喝了太多水，我有點想上廁所，于是附在悠悠耳邊說了一聲，便起身往廁所走去。
剛走到廁所門口，里面突然搖搖晃晃的摔出來一個人，差點摔在我身上。饒是我閃避得快，他還是撞到了我的肩膀。
“不好意思。”對方很快直起身子道歉。
我穩住身形，擺擺手，“沒關系。”沒有過多在意，直接進了女洗手間。
誰知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發現酒吧的氣氛有點不太對。
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察站在酒吧中間，正在指揮大廳里的男男女女分成兩邊站好。
其中一個警察看見我，立刻朝我走過來，“臨時檢查，身份證拿出來一下。”
我愣了一下，低頭去手包里翻我的身份證。只是當我拉開拉鏈的時候，神情瞬間凝固了一下。
“怎么了？”那警察看出我的異樣，懷疑的盯著我看了一眼，就要過來拿我的包。
我條件反射的往后面一閃，飛快道，“沒事，給，我的身份證。”
心臟跳得飛快，我甚至都有點無法管理自己的表情，導致那個警察接過我的身份證之后，還疑惑的盯著我看了好幾眼，看得我一陣一陣的心虛。
然后他拿著我的身份證，走到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隊的人面前，小聲交談了幾句，然后那個人就朝我走過來了。
我的手下意識抓緊樂手包，用力到直接都泛起了青白的顏色，就在那個人即將走到我面前的時候，一只手突兀的落到我的肩膀上，嚇得我差點控制不住的尖叫一聲，手里的包差點摔在地上。
“鬼叫什么？！”冷厲不滿的低喝，從頭頂砸落。
我僵硬著脖子回頭，對上一雙熟悉深邃的黑眸，“顧、顧子言？！”他怎么會在這兒？
下一秒，我就聽見原本一臉嚴肅朝我走過來的警察態度恭敬的跟顧子言打招呼，“顧少，沒想到您也在。這位是？”
“我朋友，”顧子言睨了我一眼，冷冰冰的道，“怎么，有什么不對嗎？”
那人立馬打了個哈哈，“沒有，沒有。”
他身后之前檢查我身份證的警員湊到他耳邊，小聲的道，“老大，她明明……”
“閉嘴，”那人扭頭呵斥了一句，對上顧子言的時候，又是滿臉笑容，“既然是顧少的朋友，那自然是不用查的。”
“你們在查什么？”顧子言將我拉到她身邊，然后狀似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哦，我們接到報案，說這里有人聚眾吸毒，所以過來臨檢。”
“吸毒？”顧子言眉梢一挑，“臨城作為全國的治安典范，怎么可能還會有人頂風作案。”
那人呵呵一笑，“顧少說的是，我也懷疑是不是有人謊報。”然后扭頭對身后的人吩咐一句，“吩咐兄弟們撤吧，這里應該是干凈的。”
吩咐完，又抬眸對顧子言道，“那顧少，我們就先走了。”
顧子言特別高冷的點了點頭，“嗯。”
等到人都走了，我懸著的一顆心才總算是落了地，偏頭去看那一臉面無表情的男人，“顧子言，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不在這兒，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愣了一下，握著手包的手指倏然一緊，眸子不覺瞠大，“你……你怎么會……”
顧子言冷冷的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目光落向前方。
那里，有些喝醉的悠悠正搖晃著腦袋走過來，“菲菲，剛才怎么回事兒？”
我趕緊過去扶了她一把，“這事兒待會再說，”然后拉著她走到顧子言身邊，有些期期艾艾的問了句，“現在……我應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