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潔的臉上開始冒出汗珠。
江婉白看到還以為屋子里的溫度太高,趕緊調低了空調溫度。
王冰潔冷笑一聲:“沒用的,我以前以為毒癮發作就是滿屋子打滾,其實只有海洛因上癮才會那樣。”
江婉白這才知道,王冰潔全身冒冷汗是因為毒癮發作。
“謝謝你救了我,但你也把我公司搞得很亂。”江婉白心中痛惜,但王冰潔確實傷害了公司的利益。
“是王山,王山讓我做的。”王冰潔的眼中閃過悲傷的神色。我能念了書,過五關斬六將到江氏工作不容易,我很珍惜這份工作。
“王副總確實是串通了酒店的人虛開發票,報了很多餐費。李副總看不下去,就授意財務部的李姐故意為難。王總的餐費報銷不了,他就很生氣。我害怕得罪了王總……”
江婉白看王冰潔陷入了回憶里:“這是王陽告訴你的吧!”
王冰潔點了點頭:
“王陽那時候告訴我,如果我不按他的做,我就得被趕走。所以我就故意延遲了餐費提交報告,王副總的餐費也報不了。王副總很生氣,王山告訴他,自己能為他出去。”
江婉白看著王冰潔:“所以他就拿公司的資料給了稅務局,公司要被處罰,李副總的侄女被趕走。”
王冰潔愣愣的,她還在不斷地流汗,汗水將她的病號服濕透。
“然后王陽就告訴了李副總,說這些都是李副總授意他做的,這件事鬧得很大,王副總和李副總在會議上打了起來,王陽的目的是為了逼走王副總。”
江婉白看著王冰潔,在確認她話里的真實性。
“我和王陽公開指認了王副總,公司里的人都認為我和他反水李副總,我就開始鬧騰,目的是逼走越來越多的人。”
王冰潔說完這些話就開始抽搐,江婉白有些不知所措,她趕緊叫了護士過來。
護士看著這個場面搖了搖頭:“這個沒辦法的。麻醉針對她完全沒有用,她也不能再用此類藥劑了。”
江婉白其實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要問,她想知道為什么王陽要殺了她。
王冰潔抽搐著暈了過去。江婉白守了一會,發現她始終沒有醒來。
公司又打來了電話,她不得不離開了。
公司的人告訴她,稅務局的來了,江婉白趕快回到公司。
“為什么是營業額的百分之五,還有罰款,我們公司只是賬務不明,所以才會導致少交稅。”江婉白對稅務局的人說。
稅務局的已經給她開好了罰單,江婉白看著罰單臉色發白。
稅務局的人合上了鋼筆:“這是根據規定,據第128條規定,你們惡意增加了抵扣成本,還虛報了收入,這個處罰并不高!”
江婉白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還對稅務局的人笑了一下:“我覺得具體細節可以商討。”
但稅務局的人比較高冷,很快就離開了。
江婉白把他們送到了門外,回到辦公室后對著罰單發愁。
李副總坐在了她的對面:“江總,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的侄女會這樣。”李副總的態度很誠懇。
但江婉白他的態度為什么那么誠懇。因為他的侄女為了撈油水,故意進行了一系列操作。這來這種事情對公司也不錯,公司可以少交稅。
李副總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想到王副總竟然讓人向稅務局舉報了。
這種事情,江氏可以追究她的責任,非法侵占罪,瀆職罪,這些罪名加起來,夠她喝一壺的。而且江氏可以追回損失,這些損失賣了她都賠不起。
江婉白沖李副總擺擺手,讓他先出去了。
爍瑜看著這一幕:“媽媽,你怎么不罵他?”
江婉白苦笑一聲:“瑜兒,現在王副總已經走了,現在他的爛攤子是李副總在收拾,他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江氏可就真的很久才能恢復元氣了。”
“好吧。”瑜兒點了點頭,現在他終于知道大人世界的麻煩了。
戰晟霆在車庫里等著江婉白和爍瑜,他來的時候并沒有告訴她。江婉白看見戰晟霆后十分驚訝:“你來怎么不說一聲?”
戰晟霆打開了車門:“我要是來了,你就不能安心加班了。”
江婉白把爍瑜送上車:“活永遠是干不完的,我現在就算睡在公司里,公司的情況也不會變好。”
戰晟霆沖著她豎了一個大拇指:“好,想得開了。”
回到家里以后,江婉白躺在戰晟霆的腿上,爍瑜坐在一邊。他們一家人正在努力想辦法。
戰晟霆給江婉白揉著額頭:“這個簡單,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干,我們找一位做咨詢的,如果可以就止損,如果不可以就承擔吧!”
江婉白點了點頭。
“稅務的東西本來就千頭萬緒,一個搞不好就得出事情,這個你別放在心上。”戰晟霆怕江婉白想不開。
江婉白倒不是想不開,而是覺得很愧疚,公司除了那么多事情,其實她都是有責任的。
當初李副總的侄女能上位,江婉白雖然覺得她能力一般,但還是同意了。
王副總愛多抱餐費,她也是一笑置之,水至清則無魚,王副總的家庭負擔重,對公司貢獻大,想要占點便宜。
但沒想到王副總和李副總這一撕逼,所有的問題都暴露出來了。
戰晟霆摸了摸爍瑜的腦袋:“去睡吧,寶貝,明天接著陪媽媽去公司。”
爍瑜畢竟是一個小孩子,早就困了,揉了揉眼睛離開了。
江婉白也昏昏欲睡,她實在是太累了,在迷迷糊糊中,她還嘟囔著:“明天我得給王冰潔找一個護工,她沒人照顧可不行。”
戰晟霆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查到王陽的背景信息了。”
江婉白聽了這話,慢慢回過神。說起來,當時王副總決定要招他進組,還帶著王陽到她辦公室和她說話。
當時她覺得王陽有點浮躁和油滑,不過社會就是如此嘛,她肯定不會因為一個小職員就讓王總沒面子。
“他念書時就是小混混,一度被學校勸退,后來他又重新考了大學,最后去了顧長青的公司上班。”
江婉白一下子坐了起來:“顧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