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束染看了一眼時間,剛好凌晨一點,他急急忙忙的洗漱完,開車直奔江婉白的住處。
江婉白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漸漸難受的睡了過去。
陳束染趕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什么力氣睜眼了,明明能聽到聲音,可是累得怎樣都睜不開眼,隨即放棄了掙扎沉沉睡過去。
“呼呼呼”沉重渾濁的呼吸聲響起,江婉白猛地睜開了眼睛,一滴清淚從她眼角滑落。
陳束染坐在她身邊,后半夜完全沒睡覺,她一有動靜,立刻驚醒了他。
“白兒!”
江婉白抬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一眼就看到了他,混沌的大腦這才回想起來。
“束染,謝謝你。”她沙啞著嗓子,虛弱無力的說道。
陳束染看著她眼淚不停的往下流,連忙伸手去想要給她擦,卻被江婉白一個微微的轉頭躲閃過去。
他的手一僵,笑著說道:“白兒,你再哭下去,恐怕整個人都要缺水過多而死了。”
明明是一句玩笑話,江婉白卻從中聽出了他的寵溺和關愛。
她哭了嗎?一伸手摸了摸臉頰,濕漉漉的一片。
江婉白閉了閉眼睛,突然想到自己剛剛做的那個長久的夢,心里一時間悲傷不已。
“我夢到爍瑜了,那個我的孩子。我完全記不起來他的樣子了,已經失蹤了很多天了,怎么辦啊,我怕!”江婉白很久沒有這樣害怕過了,是一種從心底最深處延伸出來的一種恐懼。
陳束染看著她這幅樣子,心里有一處似乎破了一個角,隱隱作痛。
“白兒,會找回來的,不會太久。”陳束染想到什么安慰她。
江婉白不想再聽到這樣安慰人的話了,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拉住旁邊的陳束染,“束染,我求求你一定要找到爍瑜,求求你了。”
陳束染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她,莫名
“嗯,我一定盡快找到爍瑜,也一定把監護權給你爭取過來。相信我,白兒!”陳束染想到戰晟霆昨天的話心里籠罩上一層陰霾。
江婉白放開他的手,捂著臉痛哭起來,悲傷而又慚愧,讓陳束染竟然不忍再看,心底第一次對自己的做法產生了愧疚。
江婉白第一次這樣釋放自己的情緒,這段時間失憶,孩子失蹤,公司出事兒,所有的一切都壓在她心底沒有流露出來。
結果這次一生個病,什么都控制不住的通過痛苦發泄出來,她有些疲倦的再次睡了過去。
陳束染見她睡熟了之后,站在她病床前神色復雜的看了許久,這才拿起手機走出了病房。
到一處偏僻的走廊上,他拿出手機給別墅里的人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孩子怎么樣了?”陳束染看著醫院花園里一個小孩推著自己坐在輪椅上的母親在走著,有說有笑的模樣讓他不經陷入了沉思。
那端的人似乎沒想到陳束染一直不過問,突然打來電話,連忙應道:“孩子很乖,也很懂事兒。這一個多月不哭不鬧,最開始還每天念叨著找爸爸媽媽,可是后面就再也沒有說過了。陳總,我想問問…什么時候孩子能放出去?”
陳束染似乎沒想到竟然對方會這樣問自己,他臉色一沉,“你想說什么?”
“陳總,孩子很可愛,他只有三歲,離開了爸爸媽媽能這樣不哭不鬧已經很好了。我家里也有這么大的孩子,心里不忍心……”電話那端的人看著房間里不鬧也不哭的孩子獨自坐在地上玩著玩具,心里充滿了憐愛。
陳束染打斷他的話,“好了,你照顧好他,其余的等我通知,會放爍瑜回去的。”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如果這個孩子不是戰晟霆的,是他和白兒的孩子該有多好。可惜一切都錯了,怎么可能回頭重來過。
守著孩子的大漢掛斷了電話,在外觀察了房間里的爍瑜半晌,這才帶著笑走進去,“瑜兒在玩什么呢?要不要叔叔陪你玩啊?”
爍瑜轉過小小的腦袋,點點頭,“好啊,謝謝叔叔。”
大漢眼眶微酸,似乎想到了自己家里的孩子,于是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對待爍瑜。
爍瑜這一個多月長高了不少,被他喂得白白胖胖的,大漢看著倒是頗有一番成就感。
爍瑜看著陪自己玩的叔叔一下子就呆住了,扯了扯他的衣袖,奶聲奶氣的問道:“叔叔,叔叔。我多久可以見到我的媽咪呢?”
大漢被他拉回神,想到陳束染的吩咐,心中有些沒底,卻在看到孩子天真的眼神時忍不住說道:“快了,很快了。你的媽媽很快就來了,這不是叔叔代替媽媽照顧你一陣子嘛,媽媽很忙,瑜兒不要讓媽媽擔心啊!”
爍瑜點點頭拿起新買的玩具又玩了起來。
大漢看著他的樣子嘆息了一聲,聲音消失于空氣塵埃中。
陳束染掛斷了電話后站在走廊久久回不過神來,心中滿是煩躁,他到底應不應該把孩子給白兒送回來,他不忍心看到她現在這幅模樣。
可是想到自己還完成了一半多的事情,心里突然一橫,把這段時間過了來再做打算吧,白兒,再等等。
這面戰晟霆派了人守在江婉白家附近保護她,第二天一早收到消息說她住院了,問明情況后忍不住的想要去看看她。
可是一想到昨天兩人的爭吵,心里硬是堵著一口氣,打算不去醫院。
最后忍到中午還是依照了自己的內心,急匆匆的趕往了醫院。手里提著的是他熬了一個小時的瘦肉粥。
江婉白午餐之前醒了過來,陳束染給她訂好了午餐,送來之后,扶著她坐起來。
江婉白吃了一口飯菜,心里一酸,看著陳束染說道:“束染,謝謝你。你為我做了這么多,可是我……”
陳束染見她情緒情緒變化極大,心里有些緊張,上前勸慰道:“你可別再哭了,我承受不起啊!”
江婉白突然放下手中的碗筷,伸出手抱住了正坐在她面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