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又熬了六七日,江婉白只覺得自己一天在床上躺著吃了睡睡了吃,人都要廢了,要不是有云初夏每日來陪著自己一會兒,還不知道怎樣煎熬呢。
她終于可以在明天出院了。期間江言之也是想要每天晚上下班來看自己,但是心疼他工作辛苦,所以就沒讓他來了。她倒是忘了自己還是集團(tuán)的CEO了,只得麻煩林章和老爸替自己管管。
薄云愷倒是來過兩次,不過他們之間沒什么交際,只是閑聊了幾句他就走了。
就在當(dāng)天下午,江婉白正準(zhǔn)備躺下睡個午覺,醫(yī)院里靜悄悄的,或許說是戰(zhàn)晟霆給她辦理的這個VIP病房很安靜,她昏昏欲睡。薄云愷突然來訪,說是要帶自己去見一個人。
江婉白看著他有些神秘的表情問道:“到底是誰?我認(rèn)識的嗎?”
薄云愷用見了就知道了一直敷衍她,江婉白也不再問了,只是給云初夏打了一個消息說自己和薄云愷出去了。
江婉白坐上薄云愷的豪車,來到了一座別墅前,她用眼神詢問他,薄云愷朝她點(diǎn)點(diǎn)頭,“就是這里,這是我家,我?guī)氵M(jìn)去,進(jìn)去你就知道了!”
江婉白倒有些好奇起來,到底是見誰?難不成是戰(zhàn)晟霆,可他不可能啊,他可是去了部隊(duì)。那還有誰?她一時不知道自己和薄云愷共同認(rèn)識的人有誰。
江婉白看著這一路的景象,只覺得他家超有錢,而且還絲毫不低調(diào)。連臺階都是用琉璃瓦鋪就的,整個別墅外面看著就一片金光閃閃,里面走進(jìn)去后更是富麗堂皇。
她看得目不暇接,薄云愷吩咐傭人下去之后帶著一個女人上來了。
江婉白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她印象中的面孔緩緩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像是做夢一般掐了掐臉頰,疼的她齜牙咧嘴。
江婉白一瞬間痛哭出聲,把那女人嚇了一大跳。她注視著江婉白的面容只覺得異常熟悉。
江婉白沖上前去抱著她哭道:“媽,你怎么會在這兒!”
不可思議,真的太不可思議了,她的媽媽還活著,還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了!
陳紫菱看著女孩抱著自己痛哭,一時間眼眶也酸酸的,她想了想伸出手摸摸她的后背,“你是?”
江婉白一下子停住了呼吸,她放開陳紫菱急切的問道:“你不認(rèn)識我了?媽媽,我是婉白啊!你女兒婉白!”這怎么回事?她疑惑的看著旁邊站著的薄云愷。
薄云愷這才上前拉著她坐下說道:“阿姨她失憶了。”
江婉白看著眼前自己的媽媽心底涌上委屈和擔(dān)心,她一直以為媽媽死了呢,沒想到卻是失憶了才這么多年沒來找自己和爸爸。
她拉過陳紫菱坐在自己身邊,“媽,你不記得沒關(guān)系,我說給你聽。”接著把自己和爸爸媽媽一家三口的有趣事情全部講了個遍。陳紫菱最開始很多聽著都沒什么感覺,后來倒是越聽越覺得那些個場面很熟悉,但是其中的人臉很迷糊,可是和面前江婉白的臉重合之后又覺得本就該這樣。她就是自己的女兒!
江婉白怕她不相信,把所有她記得的溫馨的事情都說得很詳細(xì),一直觀察著陳紫菱的表情。
陳紫菱在她期待的眼神中抱住了她,“我相信你就是我的女兒!”她的感覺不會錯的,熟悉的面孔和腦海中模糊的人影重合,完美無缺。
雖然陳紫菱最后還是沒怎么記起來,但是她相信自己并且愿意和自己親切,江婉白只覺得一陣開心。
她掏出手機(jī)給江言之打了一個電話。
江言之此刻正在會議室給集團(tuán)高層開會,看見是自己寶貝女兒打來的電話連忙打開接聽了,示意其他人等等。
聽完江婉白的話之后他從椅子上一躍而起,邊問地址邊朝著外面走去,留下一室的人面面相覷。
江言之在路上開車的時候還一陣恍惚,差點(diǎn)撞上了前面的車。他越接近那個地址心里越是害怕,這么多年過去了,不知道紫菱過得好不好,人變了沒。
看著眼前的別墅,他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西裝,慢慢踱步朝著里面走去,心跳的越來越快,像是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婉白!”江婉白只聽見門口傳來的一聲呼喚,轉(zhuǎn)頭過去就看見門口站著的老爸。她笑著叫了一聲后轉(zhuǎn)頭看著陳紫菱。
陳紫菱聽見聲音也是心頭一跳,有些不敢轉(zhuǎn)頭去看。她還沒想好,就再一次聽見剛剛那個聲音叫著自己:“紫菱!”
她能聽出里面的激動和巨大的歡喜,緩緩轉(zhuǎn)過頭望過去。
江言之看見她的容顏時再也忍不住大踏步上來,一把把她抱入懷里。
薄云愷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一家團(tuán)聚,眼里都帶著一份溫柔的笑意。江婉白沖他感激地點(diǎn)點(diǎn)頭。
江言之抱到人的那一刻覺得自己所受的一切苦都值得了。他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次見到她,這是上天在眷顧他吧。
陳紫菱被他一把抱住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突然覺得頸部濕濕的,她渾身一僵,頓時什么感覺都沒有了。
江言之這是喜極而泣,這在他幾十年人生中僅此一次。他連哭都只有過兩次,兩次都是為了她。一次是她死的時候,一次就是現(xiàn)在。不過為了她很值得。
江婉白笑著說道:“好了,爸媽,你們別氣了這么久,現(xiàn)在來說說媽媽事情了。爸,你先放開我媽!”
她調(diào)侃的語氣讓陳紫菱很不好意思,卻絲毫不抗拒這樣的氛圍,心里覺得自己原來似乎就是在這樣的氛圍里生活的。
薄云愷這才插上話說道:“叔叔,我是薄云愷!伯母現(xiàn)在是住在我家的。”
江言之一聽頓時惱了:“住你家又怎樣!這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讓她跟我回家!”
薄云愷頭突突的疼,伯母可是自己老爸最寵愛的女人,他可做不了主讓伯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