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側輪椅上的戰晟霆,直接將輪椅轉動,淡淡吐出,“軍區還有事情,我先撤了。”
“明天安排了和宋氏千金見面,中午我直接帶人去軍區找你,你準備準備!
身后的戰青云緊攥著拐杖,要他娶妻的決心很是堅定。
轉動輪椅走出門口的戰晟霆,一雙深瞳滿是銳利,隨后那一抹殘疾的俊影似風一般消失。
戰府創建在山腳下,兩面鄰水,兩面環山,且因為險峻的山勢,那些想要戰家人性命的組織,均無法下手。
尤其是位臨正前方和左方的海水內,更是設下了機關,令那些組織無人敢冒死涉險。
此刻正在府后停機坪的顧長青,見自家爺出來,迅速上前接過輪椅,欲要登機返回戰家別苑。
見自家爺臉色陰沉的可怕,顧長青察覺到氣氛不對。
這些年自家爺回來戰府的次數屈指可數,可每一次回府,除了催婚還是催婚。
外界傳言,戰家老爺子年歲已大,意要將家業傳給兒子。
可戰家三子,老大戰戌霆,老二戰巳霆均為正妻所生,唯有這三子,是當年一夜風流出來的野種。
并且生母早年被追殺逼死,從小在戰家都毫無地位可言。
可誰曾想,戰晟霆這個私生子,竟然一步步走上軍途,甚至當上了一軍之長,成為了M市戰功赫赫的首長。
卻在三年前,突發意外,險些喪命懸崖下,其后雙腿癱瘓。
一直以來,戰青云對三個兒子一視同仁,甚至對戰晟霆這個被人議論紛紛的私生子疼愛有加。
所以外界一致認為,戰家的大家業,明顯是要留給這癱瘓了的三少。
加上屢次被逼婚,明顯是老爺子要他成家之后,接替自己產業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戰家大少和二少,背后沒少使絆子。
這戰家可是全A國最強豪門,資產數以千億,能夠成為繼承人,是戰戌霆和戰巳霆夢寐以求的。
更何況,這論起來,他們兩個人才是根正苗紅的戰家骨肉,而他戰晟霆,不過是一個私生子而已,有什么資格繼承戰家財產?
即便戰青云對這個殘廢兒子寵愛有加,戰戌霆和戰巳霆豈會讓他得逞?
一面被催婚,一面被大哥二哥處處使絆兒,對于戰晟霆來說,這婚豈會那么容易結?
噙著一抹冷漠的弧度,戰晟霆直接吩咐,“馬上去幫我辦一件事!
“爺,老爺這一次,又給您安排了相親?”作為貼身助理,顧長青豈會猜不出。
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一個月回來兩次,次次都免不了被催婚相親,也是夠自家爺頭疼的了。
唯有戰晟霆依舊滿眸冷冽,抬手敲了敲毛毯下的雙腿,“老爺子一心想要給我娶妻,倒不如我主動出擊!
“?”顧長青一臉懵逼,正低頭看自家爺邪肆無比的笑意,倏然嘭的一聲響傳來。
漆黑的夜里,滿是積雪的停機坪上,倏然多出來一抹身影。
顧長青慌忙護在自家爺身前,心底里疑惑,這守衛森嚴的戰府,居然還有人找死入侵?
迅速從腰間掏出槍,緩緩靠近入侵者,直到走近之后,顧長青一驚。
一個滿是血跡的女人,并且身上緊有一件單薄的薄紗,這……怎么莫名的熟悉?
還未來得及去檢查女人還有沒有氣息,只覺得一陣風吹過,隨后印入眼簾的是坐在輪椅上的自家爺。
此刻正噙著一抹邪魅笑意,“看來,我戰晟霆的妻子人選,有著落了。”
“啊?”顧長青依舊是懵逼的,前一秒要主動出擊,后一秒就說妻子有著落了?
就在顧長青盯著那個衣著單薄,渾身血跡和傷口的女人發怔的時候,戰晟霆已然自己推動輪椅上機。
隨后吩咐,“帶她上機!”
漆黑的夜里,帶有戰家專屬標志的獵鷹標記在夜空中穿梭。
而江婉白猶如做了一個漫長并且奇怪的夢,夢里自己躺在柔軟的大床里。
耳畔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在微弱的燈光下,一張俊秀的容顏印入。
尤其是腰間包裹著的白色浴巾,上半身健碩的胸肌沾染著晶瑩的水珠。
滴答滴答。
而一雙精壯雙腿,也蘊著一層水珠,滴答,滴答的直接滴落至地板上。
轟!江婉白蹭的站起身來,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大口呼吸著,臉色更是漲紅的可怕。
“我怎么會做這種夢?”
抬手拍了拍額頭,江婉白伸手剛掀開被角,頓時順著四周一瞥。
陌生并且透著森冷氣息的環境,令她的大腦嗡的一聲響。
迅速翻找著所有記憶,從捉奸,被拍賣,到返回江家別墅。
再然后,滿腦子里都是陳氏母女和風厲行的那一段話。
可后來,在被抓起唐大發別墅的路上,她拼死逃亡,最終卻掉入了懸崖下……
瞥了瞥身上早已經被包扎好的傷口,江婉白緊縮著身子,總覺得這里透著魄人寒意。
尤其是夢里揮之不去的健碩胸肌浴巾男,這……
“醒了?”
倏然耳畔一陣淡漠的嗓音吐出,隨即從門口外出現一個身影。
是他!那個幫助她從酒吧脫險的好心人?
可他……
看著一雙勁臂搖動輪椅,緩緩逼近自己的輪椅男,江婉白怔住了。
原來,救她的好心人是殘疾人?難怪之前抱住他雙腿的時候,他那種可怕的眼神。
輕舒了一口氣,江婉白細弱的嗓音回應,“嗯,你……又救了我?”
“為什么不打電話?”
男人低沉的嗓音盡是冷漠,好似沒有一絲情緒,一雙深瞳更是蘊著滲人寒意。
盯著那一張俊顏,吞咽了一口口水,江婉白的腦海中卻莫名聯想到剛剛夢中的浴巾肌肉男。
“咳咳!敝刂厮α怂︻^,江婉白強迫自己驅散這該死的思。春。
想到什么,江婉白攤開掌心,只見那些蒼勁有力的數字,早已經被鮮血抹除不見。
隨后眨巴眨巴雙眸,“我忘記了,只是,你怎么會……”
明明墜落懸崖,受的傷被治好不說,怎么就那么湊巧,被這個人第二次救下?
盯著輪椅上的那一雙腿,再探向那一張俊顏,江婉白滿是疑惑和謹慎。
“霆爺,資料已經準備好了!
就在此刻,顧長青邁著大步進來,手心里的資料恭敬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