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君淺看到了黎褚。
他溫和的眼眸注視著她,眼底化不開的柔情,就像冬天融化冰雪的暖陽。
“黎褚……。”
她輕聲叫喚著,深藍(lán)色的眼眸滿是思念。
淚水,無聲的溢滿了眼眶。
“黎褚……黎褚……。”
黎意澤耳力很好,他很清楚的聽到君淺在叫著誰的名字,想到那個冷漠的男人,黎意澤鼻子微酸,感覺眼睛里有什么東西要溢出來,黎意澤不由的吸了吸鼻子,開口,把君淺帶入現(xiàn)實(shí)。
“是我,不是他……。”
暗啞的聲音讓君淺微怔,深吸了口氣,君淺苦笑了笑。
“對不起,我把你當(dāng)成他了……。”
黎意澤像是沒聽到這句般,徑直走了進(jìn)來,這時,君淺才發(fā)現(xiàn)黎意澤手上端著的東西。
“澧泫爺爺說你喜歡喝湯,所以我就叫人燉了點(diǎn),你來嘗嘗。”黎意澤說著,把手中的端著的盤子放在了君淺書桌上。“你可一定要吃啊,這些天你都忙著處理事情,都沒怎么吃東西,若是爸爸看到,他可是會不高興的。”
黎意澤認(rèn)真說道,深黑的眼眸閃爍著幾分明亮,讓君淺心里一暖。
“原來小澤也有這么暖人的模樣,也不知道以后哪家姑娘會嫁給這樣體貼人的你。”君淺笑著道,話音一落,就看到某個孩子一臉不自然,白色的耳根子帶著一抹可疑的紅暈。
不得不說,這樣的黎意澤十分的可愛,和以往沉穩(wěn)的他比起來,這樣的他才完全像個孩子。
君淺起身,繞過書桌,來到黎意澤跟前。
黎意澤默默的看著君淺來到他跟前,卻見她伸手極其溫柔的揉著他的腦袋道:“我最近沒怎么有空陪你跟希雅,小澤,你是哥哥,可以的話,你就去陪陪希雅,跟她說說話,那樣她會很開心的……。”
“這個我知道。”想到那個糯糯的小團(tuán)子,黎意澤心中暖暖的。“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hù)她的。”
以前,他還在擔(dān)心君淺把那個孩子生下來后,爸爸和她便不在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了,可是現(xiàn)在,黎意澤只感覺自己身上背負(fù)著重大的使命。
作為那個人的兒子,他有這個責(zé)任去保護(hù)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
黎意澤離開前,還特意囑咐君淺把湯喝了,而君淺也不含糊,在黎意澤離開之前,特意當(dāng)著他的面喝了口湯。滾燙的熱湯,驅(qū)走了她身上的寒冷,使得她冰冷的手腳有了暖意。
在這一刻,君淺的心越發(fā)的堅(jiān)定了起來。
黎褚,我會……等你回來……
……
是夜,三小只來到他們的秘密基地。
同時,他們的身邊又多了一個人。
那個人比他們?nèi)魏我粋都高,卻又比正常男人要矮小很多。黑色且寬大的斗篷遮擋著她的身軀,為她增添了許多神秘。
幾人圍著一張長方形的會議桌坐了下來,同時身穿斗篷的人摘掉蓋在她頭上的帽子,露出一張憔悴的面龐。深藍(lán)色的眼眸在橙紅色燭光的照耀下仿佛火燒一般,高挺嬌俏的鼻子下,一張小巧的小嘴,像極了春天綻放的桃花花瓣。
這個人,赫然是君淺無疑……
而她之所以出現(xiàn)在這,是因?yàn)槔枰鉂傻木壒省?br>
黎意澤把他和大寶小寶偷偷見面的事情告訴了君淺,而君淺不做他想的參與了進(jìn)來,不為別的,一一個她想知道她兩個外甥的狀況,二一個,她需要隨時了解南堡的情況。
當(dāng)然,他們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在南堡。
他們此刻出現(xiàn)在這間密室,是因?yàn)榫郎\手上有整個黎氏公堡的密道地圖。這張地圖所涉及的密道,大到整個帝國,小到一個黎氏公堡。而她之所以會有,是因?yàn)槔桉业木壒省?br>
想到那個男人,君淺心中又是一陣心疼與無奈。
那張圖紙,事關(guān)整個帝國,而他卻把它當(dāng)做聘禮偷偷交給了她……
只怕帝國上下都還不知道這張地圖的存在,而那張地圖于她而言,是催命符,又是保命符。
燭光搖曳間,君淺思緒飄飛。
而黎意澤他們則開始了話題,率先開口的是黎意澤,卻聽他道:“如何,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話一開口,便拉回了君淺的思緒。
君淺就坐在那里,安安靜靜聽著三個小鬼的‘長方桌會議’。
大寶猶豫看了君淺一眼,見君淺一副安靜的模樣,大寶皺眉道:“我去那時,那個叫矢也的管家正在燒毀那幅畫,不過畫的內(nèi)容我基本上已經(jīng)記下了,只是那幅畫給我的感覺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黎意澤詢問道,同時,君淺的眉頭不由的挑起。
“按理說,帝國里的畫都會有專人保養(yǎng),可是那畫的裱框色澤很是陳舊,看上去多年沒有更換過一樣,當(dāng)然,重點(diǎn)是那幅畫的顏料看上去還是新的……。”
長時間沒有打理的畫,上面的顏色會隨著時間而變淡。
可是偏偏,那幅畫的顏色好像新的……
“那幅畫,會不會是假的?”黎意澤皺眉道。
真是太怪了,陳舊的裱框,看上去很新的顏料,這樣的組合,讓人不得不懷疑那幅畫的真假。
黎意澤的話,就像一個驚雷般,在大寶和小寶的腦海中炸響。
一股寒意,莫名的席卷心頭。
小寶不由自主的朝大寶靠去,一個畫面在腦海里怎么也揮之不去。
冰冷的地下室,森然的實(shí)驗(yàn)室,恐怖的怪物以及那一口裝著黎爍尸體的棺材……
大寶的心智比小寶好些,雖然黎意澤的話讓人感到不寒而栗,但是大寶還是平復(fù)了自己的劇烈跳動的心。
“有可能吧,只是,他們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什么?難道就是為了告訴我們,他們把畫銷毀了,叫我們不要查了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大寶不得不重新對待顧新檸死的那件事了。
黎意澤沒有說話,心思沉重。
姑姑(黎紀(jì))離開帝國時,把顧新檸的事情交給了他,可是現(xiàn)在線索中斷,他該怎么辦?
君淺看著大寶和黎意澤耷拉著腦袋,深藍(lán)色的眼眸劃過一抹沉思,很久,君淺道:“既然帝國里的畫有專人保養(yǎng),想來會有人很熟悉那畫上的痕跡的……。”
話落,大寶和黎意澤猛地抬起來,雙眸相對,一種想法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