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模樣,宛若一個期盼妻子到來的癡心丈夫。
黎秋遠遠的看著聞人君復(fù),眼淚再也止不住哭了出來;黎秋不會發(fā)現(xiàn),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站著一個穿著純黑色禮服的女人,特別的是,這個女人的容顏被黑色蕾絲紗巾遮擋住了,只露出一雙柔潤哀憐的眸子。
砰……
大門打開,一個曼妙的身影,在一對年青男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那對男女穿著不屬于Z國的禮服,全身上下透露著西方特色。
男人很高大,穿著深藍色的西裝,肩膀到胸口處垂下鵝黃色的流蘇,那樣子,和軍人的服裝無疑;至于女人,深藍色且寬大的宮廷禮服包裹著她細致的小腰,墨色的長發(fā)高高盤起,一雙深藍色的眼眸,讓她看上去像一個精致的娃娃。
大概考慮到今天的主角是新娘,所以女人并沒有搶走新娘的風(fēng)頭,新娘的穿著是一條黑白相間的魚尾裙,上面到大腿處是白色的,而下面的則是黑色的,看上去很像一條魚的尾巴;新娘的頭紗很大,輕薄的頭紗下面隱約可見一頂璀璨的水晶皇冠。
好大的手筆!
雷昀自己是設(shè)計師,奇珍異寶見得也有不少,可是在看到那頭紗下的皇冠時,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與此同時,一股心疼從雷昀心里蔓延開來……
他要結(jié)婚!
可新娘不是她!
她知道,聞人君復(fù)要娶的是黎家的大小姐,不過也是,他姐姐成為那個地方最尊貴的女人,他的身價也該有所提高,除了那個叫黎紀的女人,只怕沒誰能夠配得上他了……
看著黎紀身邊的那對男女,雷昀心里已然猜到了什么,溫潤哀婉的眼眸不由升起了一絲羨慕。
這個女人,嫁進聞人家,應(yīng)該會很幸福。
……
黎紀被黎褚和君淺夾在中間,心里隱約間有些感動。
黎家,她的父母沒有來參加她的婚禮,給她送上祝福,如今帶她走進婚姻殿堂的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和嫂子,黎紀心里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在跨進來的時候,她能感覺到那些大爵和大爵夫人的騷動,顯然是因為帶她走進婚姻殿堂的是黎褚這個暴君而詫異,不過他們很快平息了,因為她身邊還站著聞人君淺,聞人家的大小姐,所以他們應(yīng)該只會想到是聞人君淺的授意,不會想到她跟凱雪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僵掉。
聞人君復(fù),自己以后的丈夫,然而他的心,卻在別的女人身上,她與他之間,只是交易而已……
想到這,黎紀眼底劃過一絲失落。
黎褚和君淺的感覺一向敏銳,自然感覺的到,所以兩人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直到黎褚把黎紀的手放在聞人君復(fù)的手上,兩人才抽身而退。
在接過黎紀的手時,聞人君復(fù)的心明顯的動了一下;但很快,聞人君復(fù)收斂心神,牽著黎紀來到神父跟前,完成一系列儀式。
整個過程,黎紀只說了三個字。
那三個字,對于兩人而言,卻是滄海桑田。
儀式結(jié)束,婚禮回去換禮服,在回去的路上,聞人君復(fù)突然沖了過來,抓著她詢問。
“你今天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黎紀茫然無知的回答著,確實,聞人君復(fù)這話問的她不明所以。
聞人君復(fù)眸光復(fù)雜,剛剛在牽她手的那一刻,聞人君復(fù)有種錯覺,仿佛她下一秒就會從他的世界里消失,那種感覺讓他心里十分的不舒服,甚至很壓抑,讓他難以喘息。
“你確定?沒事?”
聞人君復(fù)不敢相信,甚至試探的問。
黎紀不以為意甩開聞人君復(fù)的手。
“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你好吧,這時候,你不去應(yīng)酬,來我這里干嘛?還有,我要去換衣服了,別跟著我……。”
黎紀傲然說著,邁開步伐就朝前走。
她走了很多步,都沒有聽到后面靠近的腳步聲,一股子失落從心底蔓延開來,生生牽扯動了她心口的眷念。
這個男人,難道就不能追上來嗎?
深深的怨念從黎紀心里彌漫開來,更使得黎紀恨恨咬牙……
……
目送黎紀走遠,聞人君復(fù)準備下樓應(yīng)酬,卻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看上去,她好像在等自己……
雷昀撤下遮擋面容的黑色蕾絲紗巾,露出一張白凈無暇的面容,看到聞人君復(fù)小小意外的樣子,雷昀不由自主的勾唇。
“我的身份尷尬,本不該出現(xiàn)的。”雷昀苦笑了笑。“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了我自己,聞人君復(fù),今天我在這里,祝福你們……。”
雷昀真心誠意道,她深覺的自己跟聞人君復(fù)是不可能的,她怎么來說都是雷家人,雷麗做了那樣的事,只怕聞人家上上下下都不喜歡雷家,甚至恨急了雷家。
聞人君復(fù)走了上去,高大的身影正好和雷昀的身影成了正比。
“我答應(yīng)你的事,我不會忘記,我?guī)湍銑Z下雷家后,雷家便從四大財閥排名。”
冷傲的話語,讓雷昀目光暗了暗。
“好……。”
他果然,還是恨雷家的……
說完簡短幾句話,雷昀便離開了,她的祝福已經(jīng)帶到,多留只會讓人誤會……
聞人家沒有給雷家下帖,雷昀之所以出現(xiàn),還是因為她蕾佳娜的身份;送走雷昀,聞人君復(fù)便來到大堂,從酒侍拿的端盤里取過紅酒猛地朝自己口腹灌去……
紅酒,并不烈,甚至很甘醇。
……
“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啊!”
幽幽的聲音響起,讓黎秋有些錯愕,抬眸,卻對上君淺溫潤的眼眸。
君淺在黎秋身邊坐下,拿起桌上的紅酒,把黎秋的高腳酒杯灌滿,而自己卻喝著鮮榨果汁。
“不好意思,你哥他不讓我碰酒。”
君淺沖黎秋眨了眨眸,俏皮至極。
聽到君淺的話,黎秋目光黯然,帝國所有人都知道黎褚對這位首席夫人寵的不行,雖然和她沒關(guān)系,可還是忍不住羨慕,如果傅城羽也這樣寵著她,那么她死也愿意。
“說句實話,你跟傅城羽的事情我都聽說過了,不過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毅力和固執(zhí)。”君淺悶聲道。
確實,君淺對于黎秋的固執(zhí)佩服的不行,但是別想她去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