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盛開,梨花盛開,等了多少個花開花落,卻不曾見到父親一眼,唯一一次見到是在巫族內,他親自將父親殺掉的那一刻!那一刻,他沒有后悔只有怨恨,將母親逼瘋的人便是那個棋癡,那樣的人有什么資格做他的父親,可到最后一刻,他手上卻還拿著黑白棋子專注地下著棋,仿佛棋才是他的生命般。
那盤殘局,終究還是差了一子,這是他父親最后的遺憾,但在紫青峰看來卻是莫大的高興!他要的就是紫幽夜死不瞑目!
送走了李未央,劉霖怡才轉眼看著發呆的紫青峰,隨后她冷聲道:“很回味這里么?”
紫青峰才從回憶中醒來,慵懶地瞥了一眼周圍帶著驚恐眼神看著紫青峰的巫族子民,他不過是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罷了,這些人就將他歸為危險一員,甚至還這么防備他。
“是啊,這里可算是個人間天堂也是個地獄。”紫青峰第一次平靜地跟劉霖怡談話,而劉霖怡也是很好奇,這樣的紫青峰看起來并不邪魅,反而帶著一絲憂傷。
這一次連劉霖怡也覺得紫青峰在慢慢改變中。
“既然你那么回味那就繼續留在這里好了,我可不陪你了。”劉霖怡攤了攤手道,繞過了紫青峰身邊,而這次紫青峰卻不追上去殺了她,只要他想這一刻他便能要了劉霖怡的命,但他遲疑了。
“看這里環境地域,是挺不錯的,可以為你立一個墓碑。”紫青峰看著劉霖怡道,劉霖怡卻有些笑不出,她跟天瑞一戰,早就身受重傷,若非紫棱石護體,她現在早就倒地上了,更別說說話了。
“我相信你不會。”劉霖怡肯定地道,這句話讓紫青峰頓悟了一會兒,隨即嘴角揚起一笑玩味地看著劉霖怡的背影,連他自己都不禁地笑著卻不知在笑什么。
他是個王者,說不定在下一秒他會變卦殺了劉霖怡,畢竟少了個天瑞卻還有個紫棱石,何況劉霖怡的天賦早就超越了眾人,才吸了多久的玄氣,如今卻已破到了玄王境界,只差一步便可踏入更高的境界了。
若是他人吸了玄氣,還需要經過眾多的磨練,但劉霖怡就如個變態,才吸了這么一點修為便突破到這境界。
“對了,這個就算做禮物送給你好了。”劉霖怡似乎想到了什么事般,從衣袖內掏出了張白紙,那白紙便是在谷底內拿到的白紙,看樣子似乎跟紫青峰有些關系,恐怕有些東西要物歸原主才好。
劉霖怡將畫扔給了紫青峰,紫青峰接過手打開一看,臉色卻變了又變,看著劉霖怡也發愣了幾分,他手緊緊地握著畫,手卻顫抖不已問道:“這東西你在哪里拿到的!”
“在谷底,就在紫棱石附近!”劉霖怡坦白地到,如今紫棱石在她身上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就算說出來也影響不大,誰想要紫棱石的話那必須殺了她,紫棱石才會繼續沉睡等待新的主人才蘇醒。
紫青峰身邊驟然發冷,連劉霖怡都有些疑惑為何看到這畫后會這么大反應,但這也不是她該想的問題,她現在想要做的便是趕回平巖國到皇宮內找慕容易天,只希望南宮楚離肯借兵!
紫青峰站在原地不語,身子卻陷入了無止境的冰冷之中,這張畫到底是誰畫的!到底是誰呢?
紫青峰無力地依靠在墻壁上,看著畫中溫柔的女子,梨花落下的瞬間,她的發在飛揚著,而在她身邊卻有個冷漠的小男孩,他那頭紫發甚至比梨花更為顯眼,他永遠都忘不了那時候母親高興的模樣,到最后卻郁郁寡歡。
“空塵,梨花落下的時候你父親就會回來了,一定一定會回來的。”看著終日癡念的母親,他拿起了一把火丟在了梨花樹下,而那美如天仙的女子卻在火里隨著梨花一起燒成灰燼。
父親父親,在母親眼中只有父親,每次一提便只有父親。
“你就是個小野種,你娘跟其他男人的野種。”
“哈哈,要是你跪下求本大爺,本大爺到可以考慮放過你一馬。”
“這小子挺倔強,還不快給爺將鞋子舔干凈了!否則我就讓我爹爹去你家找你娘,據說你那娘可美了,卻不知道味道如何呢?”
“你這個一頭紫發的怪物,怪物!”
終于,那些話激怒了他,連夜,整個村子都沉浸在火海之中,他站在高處看著那一片灼熱的火海,他卻泛冷地笑了起來,那些人吶喊著求饒著,與平日里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可真是天差地別啊。
村內,只有他活了下來,因為火就是他放的!
那些滿嘴賤人小野種的人一個都不留活口地在火海之中懺悔。
連他那郁郁寡歡的母親也一同死在了火海之中,既然活著不幸福,那就等來世再與紫幽夜再續前緣了吧,只希望下一世紫幽夜不是個棋癡,而他也不再姓紫。
紫青峰閉眼,那些巫族來往的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紫青峰,最終每一個人敢說一句話,而是就這么走了過去。
劉霖怡轉眼看著這千萬條可以到巫族的路,可她只選擇了一條,這一次她絕不會再選錯了!
回首她站在了千萬條路中間,若走錯一步便是萬劫不復之地,但她卻沒半點后悔之意。
看著底下的萬丈深淵,劉霖怡毅然決然地走了過去。
而在巫族外,早有一大批人正在等著她出來,特別是黑鐵山,她將黑鐵山攪渾得一團亂,黑鐵山的弟子怎會放過她呢?而如今再加上個紫棱石在她身上,這會兒劉霖怡可成為眾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平巖國皇宮內。慕容易天遲遲未肯答應南宮楚離的條件,要他拿劉霖怡去換江山,說是在這個買賣挺虧本。
昨夜看到天空赤色慢慢褪去,慕容易天就知道劉霖怡成功了,可只希望劉霖怡不要受傷才好。
云奇清一大早便離開了,南宮楚離也公務繁忙無暇顧及他,于是乎整個平巖國皇宮內就這么多出個游手好閑的月麗國啟親王。
“沒想到在這里也能見到啟親王,可真是靈兒的運氣啊。”陳美靈衣著光鮮,早就不再是當初那個妙齡少女,雖南宮楚離將她封為貴妃后沒臨幸過她,但她相信時間會改變一切,只要劉霖怡不出現即可。
陳美靈早不比當初,每一個動作都井然有序,循規蹈矩微微欠了欠身道,作盡了地主之誼,嫻然大方到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但慕容易天卻只假裝笑道,他的手抓起了一把魚餌丟到了魚塘內,魚餌們爭先恐后地搶奪著,而到最后勝者卻只有一個。
“能見到靈貴妃是慕容的運氣才對。”慕容易天客氣地道,而陳美靈卻揮了揮手示意身后的丫鬟離開,丫鬟會意離開后,陳美靈才幽幽地走到慕容易天身邊,眼掃慕容易天身邊的空位,她聲音如白鳥歌唱般響起道:“敢問啟親王可介意靈兒坐這里?”
“如論介不介意,靈貴妃都會坐,就算本王說了介意又如何呢?”一句話,讓陳美靈的臉變成了灰色,但陳美靈隨即友好地坐在了慕容易天身邊,用手拂過了耳邊的發道:“啟親王可跟劉姑娘是一對,連說話都那么像。”
慕容易天說的話,當初劉霖怡也曾說過,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連堂堂的啟親王都被那妖女給迷惑了。
“自然,慕容與霖怡乃是最相配的一對。”慕容易天倒也不客氣地承認了,說這話他高興還來不及又哪里會覺得有什么奇怪之處呢?
“哎,可卻是不知道啟親王可否聽過平巖國內一些流言蜚語呢?啊,靈兒說錯了,應該是一些街頭巷尾的傳聞!”陳美靈一副擔憂地道,但慕容易天卻依舊輕描淡寫,不為陳美靈所說的而生氣,那雙深邃的眼依舊不起波瀾地看著正為了食物互相爭奪的魚兒們。
“不知是什么傳聞連靈貴妃都這么有興趣呢?慕容倒是想聽聽看,這大街小巷外流傳著霖怡什么樣的傳聞。”慕容易天附和地道,但從眼中卻可看出他根本沒有半點興趣,不過是為了附和陳美靈罷了。
見慕容易天這么說,陳美靈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道:“雖然我與劉姑娘情同姐妹,但有些話就怕啟親王被蒙在鼓里不知情況。”
“哦,不知是什么事呢?慕容倒是愿意聽一聽。”慕容易天故作好奇問道,而陳美靈嘴角劃過一笑,這一笑卻被慕容易天那雙老奸巨猾的眼睛看在了眼中,他不說只是不想拆了陳美靈的臺罷了。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即可,說出來可就不好玩了,若是拆穿了,還怎么看小丑一個人演著獨角戲呢?
“聽說劉姑娘逃婚之時是跟云奇清在一起,據說兩人可是一起同甘共苦并且解開了瘟疫,更是一起經歷了生死,這云奇清對劉姑娘也很是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