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月已被食掉了半邊天,月色朦朧卻紅如腥血,妖冶如美麗的薔薇花瓣般,令人如癡如醉,但一看卻覺得怪異似有什么大事發生般,連同整個平巖國內都圍繞在這怪異之中,就連南宮楚離都不自覺地看著月空上的顏色,他眉心蹙起,手玩轉著手指上的翡翠板戒,心里卻若有所思。
連同陳美靈都有些納悶,這月食雖是十幾年一見,每次出現只有一刻鐘,但月色從沒想現在如此這么紅,就像真正的鮮血一樣紅得令人覺得可怕。
陳美靈穿著披鳳帶冠,她站在南宮楚離身邊接受眾人的朝拜,今日就是她的封后大典,便是她成為平巖國皇后的那天,這一切的高紅燈籠這鋪著紅地毯,這壯大的形式都是為她所準備的,可不允許出現什么差錯。
隨著諸位大臣都看著天空上妖冶如火的顏色,都忍不住驚訝地指著天空上方,無視了陳美靈的存在。
“你們看那是什么!”有大臣喊道,而周圍的大臣都紛紛抬頭看著天空上那奇怪的景象,整片天空就如同被薔薇花所承包了一樣,染成了一片紅色,而陳美靈卻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場景。
連她都覺得心有余悸,這到底是怎么了,整個平巖國就如籠罩在紅色之中一般。
陳美靈站在南宮楚離身邊,心中擔憂地看著南宮楚離道:“離哥哥,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為何今日的月色會這么紅?”
“恐怕真的出大事了。”南宮楚離心中下了結論道,若他的猜測是真的,那平巖國恐怕也有一場災難了,自從他知道自己本姓是季后,他便搜索了一切關于當初南宮一族跟季家的恩怨,可夾雜在兩家中間的還有一個巫族。
平巖為朱雀,巫族卻為天瑞,介于朱雀與龍之間第三個存在。
“離哥哥莫非知道些什么?”陳美靈擔憂地問道,見南宮楚離都皺起了眉頭,她自然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奇怪的景象絕非空穴來潮,一定是有什么事要發生了。
陳美靈隨即一想,卻又想到了劉霖怡,若這事又跟劉霖怡有關的話,那……
南宮楚離一襲龍袍,琯著長發,一縷發散落在肩膀之上,今日是他立陳美靈為后的日子,卻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心里自然有些覺得奇怪。
不過轉眼一想在這時候月食攪亂了這封侯大典,他心里竟然如釋放了般松了口氣,他不想跟陳美靈成婚,他依舊是想立自己喜歡的女子為后而非因為權力,當初他登基之時就答應了南宮皇帝,他日一定會立陳美靈為后,這是南宮楚離對南宮皇帝唯一的承諾。
所以他拖了再拖,拖了再拖,拖到了這時候,如今連天都在幫他了。
“不知靈兒可聽過天瑞?”南宮楚離問道,陳美靈頓悟了下,隨后點頭。
整個封后大典,連同南宮楚離與陳美靈都抬頭看著天空顏色若有所思,現在哪里還有什么心情顧及封后大典呢?這月色如此怪異,定是有什么大事要發生。
“天瑞之生,乃天地所孕育,出于天地,葬于天地,乃龍與雀之間第三種存在,傳說是巫族的守護神獸,一生侍奉天為主。”陳美靈悠悠說道,南宮楚離點頭贊善地開口道:“沒錯,可還有一個是世間所不知的,恐怕知道的人也寥寥無幾了。”
南宮楚離苦笑一聲,他這樣說卻挑起了陳美靈的好奇,這大陸之上還有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的呢?
“月為薔薇之紅,染于天半邊,天瑞祥瑞,永世出生,立世于不敗,孤傲為王,月紅之時,血流成河,染于天地。”南宮楚離一字一字說道,卻讓陳美靈震驚了,她喃喃念叨:“月紅之時,血流成河,染于天地,莫非這就是……”
南宮楚離點頭道:“天瑞恐怕要出世了,能喚醒天瑞的只有巫族,恐怕巫族也有自立為王的意思,否則又豈會召喚天瑞蘇醒呢?”南宮楚離甩袖,傲然地看著天空變化莫測,只要過了一刻鐘便能知曉結果,天瑞若降臨巫族,那摧毀一個平巖國是多么簡單的事情,別說平巖,就連周圍的國都會夷為平地!
“巫族?離哥哥的意思是巫白張想自己當王?可白張看起來不像那樣的人啊。”陳美靈有些不解地道,她見過巫白張,那般高清冷艷,身份尊貴,絕不可能會為了當王而犧牲那么多人!
“她不會,可不代表其他有心之人不會!靈兒,今日封后大典可能要……”南宮楚離難言地看著陳美靈,陳美靈雖有些失望,但她還是勉強擠出一笑對著南宮楚離輕笑,如之前的態度般道:“離哥哥自然要以江山社稷為重,這封后大典推遲些又有何不可呢?靈兒不急,靈兒知道離哥哥一定會履行承諾的!”
陳美靈手掐入自己的手心內,心雖在怨恨但她還是一副燦爛的笑臉迎接南宮楚離,南宮楚離愧疚地看著陳美靈點點頭意思南宮楚離無礙,但她臉色何嘗好看呢?
“啟稟皇上,這可是大祥之兆啊!定是連上天都祝賀皇上娶得皇后娘娘了。”一大臣不知死活地拍著馬屁,卻遭到了南宮楚離冷眼一瞪,這些老狐貍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會不知道么?
不過是想讓他娶了陳美靈,好讓整個平巖國后宮有首,而且這世間沒有人比陳美靈更加適合這皇后的位置了,他們必須快刀斬亂麻將陳美靈推上皇后之位。
他們寧愿讓陳政得了這個便宜也不愿讓一個外來不知底細的女子當他們平巖國的皇后,所以對比劉霖怡,他們寧愿讓陳美靈為皇后!
“對啊,皇上,這定是祥瑞之兆啊。”又一個大臣起哄地道,陳美靈只是羞澀地垂頭,有些害羞,而南宮楚離卻不動聲色地扯開一笑,這些老狐貍可真將他看扁了。
“喲,聽聞今日是平巖皇帝封后大典之日,本王便不請自來了,還請皇上見諒了。”紅毯之上,從諸位大臣中間冒出一道慵懶的聲音,諸位大臣讓開了一條道路,而來者之人卻有兩人,白衣如謫仙,蒼白如畫紙,紫衣妖媚有些發冷,臉上卻如沐浴春風般,那冷峻如刀削的面龐,加上那股王者般的氣質,一眼便不難猜出眼前的人是誰。
南宮楚離自然清楚站在底下從容的人是誰,不過他倒是挺佩服月麗國亂成那樣,慕容易天還能談笑風生地出現在他面前,這到底是一個王者風范,連危在旦夕都從不自亂陣腳。
可惜了,他不明白為何霖怡會選擇慕容易天呢?
若兩人比較,他絕不比慕容易天差,甚至他比慕容易天還要強!至少他早就坐上了皇位,可慕容易天還在半路掙扎,而若慕容易天跟太子這場戰斗輸了的話,慕容易天可就真一無所有了。
“啟親王能來,朕高興還來不及,又哪里會怪罪呢?”南宮楚離一話,點明了那些云里霧里的大臣,聽見啟親王三字,他們才恍然大悟眼前的男人是誰。
他們都紛紛打量著慕容易天,心里卻有些諷刺,月麗國如今的局勢改變,慕容易天拋棄了月麗國選擇茍且偷生,今日竟敢出現在這里,這落荒之狗哪里還有什么顏面可言?諸位大臣心里想著,卻不敢說出來。
“想必這位就是女諸葛陳姑娘了吧,在下慕容易天,久聞陳姑娘盛名,今日一見果然讓易天大為驚嘆。”慕容易天瞇著眼無害地看著陳美靈,而那瞇著的眼卻讓陳美靈有些害怕,突然,慕容易天睜開眼,那雙深邃看不見底如深潭般的眼刺得她有些寒顫,這是多么冰冷的眼,連她自己都有些震驚,明明才第一次見面,但她卻能感覺到那雙眸中的敵意。
當陳美靈一眨眼,那雙眸又便會原來無害的模樣,看的陳美靈有些晃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她盈盈一笑地對著慕容易天點頭道:“啟親王客氣了。”
“霖怡呢?”南宮楚離看著云奇清與慕容易天卻唯獨不見那倩影,他心急地問道,但這話在陳美靈耳中卻有些刺耳,看著南宮楚離這么急切的表情,她心里更為怨恨。
本以為將紫棱石在劉霖怡身上的消息散發出去后,南宮楚離會對她避而遠之,誰知道南宮楚離聽完后卻沒有多大的反應,很明顯南宮楚離早就知道紫棱石在劉霖怡身上了,所以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霖怡可不是誰都能叫的喲,皇上。”慕容易天雙眸凝視吃醋道,正常人便可看出慕容易天吃醋了,可南宮楚離還偏偏不怕死地撞上槍口。
“我想今日不是該討論霖怡的事,我們應該討論的是這奇異之色吧?不知啟親王有何見解呢?”南宮楚離看著慕容易天問道,兩人點頭,周圍的官員卻看不懂兩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陳美靈也一知半解地看著對方,心里卻提防著慕容易天,她始終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有錯的,慕容易天對她卻是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