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霖怡踏過太子行宮,看著周圍蕭條的景象,她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種感覺,明明周圍有很多侍衛(wèi)丫鬟,可她卻感覺得到有一股莫名的寂寥。
這里周圍花花草草蔥盛綠萌,花草中間鋪著鵝卵石的小道,小道總有兩邊卻都站滿了侍衛(wèi),劉霖怡可一直不知道原來她的命這么值錢需要這么多人守著。
一丫鬟小跑紅著臉,頭上綁著兩個包子,臉上胖嘟嘟的更有一雙珍珠般的眼睛,她看起來最多十三十四歲左右,修為卻不低于這周圍的侍衛(wèi),她畢恭畢敬地站在劉霖怡面前,揚(yáng)起臉天真地笑著道:“喜兒參見劉小姐,嘿嘿,劉小姐你可真美。”
喜兒真誠地說,她從沒見過這么好看的女子,難免多看幾眼。
劉霖怡輕笑,她看著喜兒就想起了未央,不知道她現(xiàn)在如何了呢?她確實(shí)不應(yīng)該這么浪費(fèi)時(shí)間了,現(xiàn)在云奇清不在一切都要靠她自己,而且她也要提高自己的修為才是,想起谷底那一戰(zhàn),劉霖怡膽戰(zhàn)心驚,她從沒遇到玄尊的高手,可她拼出了半條命還借助了紫棱石的幫助才勉強(qiáng)抵抗得了南宮霸天,劉霖怡暗自下決定,絕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fā)生了。
經(jīng)過那一戰(zhàn),劉霖怡心里有股熱血,她在渴望更強(qiáng)大的力量,更強(qiáng)大的后盾,還有更高的修為,這些都是她需要的。
“美不過是一種虛無之物罷了,有時(shí)候或許不要更好。”劉霖怡感嘆道,看著喜兒羨慕的眼神,劉霖怡搖搖頭,她知道跟喜兒說再多都沒用,因?yàn)樗龔牟恢肋@副皮囊?guī)Ыo她的絕不是什么好事。
“咦,劉小姐說的好深奧喜兒都聽不懂了,不過這皇宮內(nèi)不就是要越美越好的嗎?你看各宮的娘娘都拼了命的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要是劉小姐走出去,那一定是壓到各位娘娘了。”喜兒保證地說,她在宮里混了幾年都沒見過比劉霖怡還美的女人,有,除了一個人可她并非皇帝的后宮,那個人只需提起她的名便會有很多人崇拜!那人便是陳美靈。
劉霖怡看向喜兒有了種同情,是為喜兒感到可悲,這些不過是外表罷了若是不撲上胭脂水粉,或許別有一番樣貌了,劉霖怡也為這宮內(nèi)的妃子感到可悲,弄那么多手段都只為了一個男人而劉霖怡的愛是霸道的,她決不允許自己的相公擁有多個女人,要么只愛她,要么就離開她,只有這兩個選擇。
“嘿嘿,劉小姐不用找了,太子殿下上早朝去了,今個兒陳二小姐回宮,恐怕晚上太子殿下跟南宮皇帝會接待陳二小姐!”喜兒肯定地說,若說哪個女子能夠驚動圣上,那一定就是陳美靈了。
劉霖怡挑眉,她可不止一次聽到陳這個姓氏,那陳二小姐應(yīng)該是他們口中的陳美靈了,那到底是怎樣個女子,竟然能讓整個龍雀國上下崇拜,連南宮皇帝都疼愛幾分。
“劉小姐你一定想不打陳二小姐是個怎樣的女子吧,她可厲害了,單槍匹馬就將四十個大盜擊退了,還有一次帶兵出征,這才是轟動整個龍雀國的大事,陳二小姐年幼便寫的一手好字,無論吟詩作對還是修為都在別人之上,甚至是整個龍雀國的神話了。”提起陳美靈,喜兒臉上總有一股自豪感,從內(nèi)心浮起的自豪感,或許在她眼里也認(rèn)為龍雀國的皇后非陳美靈不可吧。
劉霖怡只是淡淡一笑:“若真有,還真想見識一下這樣的奇女子。”
“嘿嘿,就知道劉小姐您會感興趣的,不過現(xiàn)在天兒還早,不如讓喜兒帶劉小姐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如何?這里其實(shí)很大,大到喜兒有時(shí)候也會迷路的。”喜兒一臉憂愁地說,這皇宮內(nèi)的地方偶爾連她都會走丟。
劉霖怡看向天空,一片蔚藍(lán)還有白云在游走著,她輕輕笑道:“好。”
喜兒裂開嘴狡猾地笑了,蹦蹦跳跳地在劉霖怡面前,偶爾還回過頭來看著劉霖怡,顯然她心情很好:“劉小姐你看看這里,今個兒是三月,梨花都開了。”
喜兒小跑如梨花院內(nèi),在里頭轉(zhuǎn)著圈圈高興地跟著蝴蝶玩,劉霖怡看向這些梨花,思緒卻飄到了那幅變成白紙的畫上,那個婦女也是坐在梨花樹下……
然后梨花隨著她在大火內(nèi)消散殆盡,她卻始終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地織著毛衣等君歸,劉霖怡的內(nèi)心,有一陣疼痛,似乎有什么東西要扯開來一樣,劉霖怡蹲在地上,只覺得胸口一陣疼痛,那感覺很熟悉,可她卻不知道是什么。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一把溫潤如雅的聲音進(jìn)入劉霖怡耳中,劉霖怡蹙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落下,她看著那翩翩的白衣公子,刀削的棱面,鳳眸般的雙眼,更有他一襲白衣,有那么一刻劉霖怡竟然將他認(rèn)為是云奇清,可她知道眼前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公子絕不是云奇清,因?yàn)樗鄙倭艘唤z仙氣。
梨花瓣落下,落在他手上,可他沒多大動靜,只由得梨花落下,似乎他很喜歡梨花,喜歡花落這么一刻。
劉霖怡胸口的疼痛減少了幾分,她可從不知道自己也會有心疼的一天,她腦海里閃過了在谷底的時(shí)候,等她回過神來南宮霸天已經(jīng)跌落谷底死了,而她覺得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她的體內(nèi)萌生發(fā)芽般……
劉霖怡忍著疼痛站起身來,打量著坐在輪椅上的白衣公子,她曾聽過龍雀四美,一是神龍不見尾的花樓公子花青瓷,他常年在花樓中,他性子古怪不是什么客人都接,只接他看著合眼的,若要見他還得擲千金,若是他收了千金卻還看此人不順眼的話也不會接。
所以古往今來見過他真面目的人也沒超過五個,可見過他面的人到最后都成了瘋子,更有為他癡心一片為見花青瓷一面而傾家蕩產(chǎn)的,只因?yàn)樗麄冇X得值!
人生難得幾回有這種機(jī)會,哪怕是傾家蕩產(chǎn)也想見,這也就是花青瓷成名的緣由,只因見到他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才會引起別人的好奇。
第二美便是南宮楚離,除去容貌俊俏不說,因他年少聰明絕頂,被南宮皇帝賜予翡翠玉佩,驍勇足智多謀。
相傳曾有使者為了給年幼的南宮楚離一個下馬威,便給他出了一個題目便是如何解開九連玉環(huán),結(jié)果年幼的南宮楚離卻在那次宴會上抽出了侍衛(wèi)的劍將九連玉環(huán)砍掉了,九個心心相連的玉環(huán)就這么解開,南宮楚離只將最簡單的法子回答了使者的題目,卻也讓他受到了南宮皇帝的青睞,也讓使者大為驚嘆,因?yàn)檫@九連玉環(huán)可困擾了他幾年了卻始終解不開來,如今南宮楚離只動一手就解開了他多年解不開的謎題。
第三美便是人稱溫如玉的南宮黎月,南宮皇帝第七個兒子,可能是因?yàn)樗p腳不能走動,南宮皇帝愧疚吧,所以南宮皇帝允許南宮黎月隨意在宮內(nèi)走動不受任何約束,他病若嬌態(tài),更比女子還要俊俏幾分,溫澤如玉的臉頰,一雙巧手彈得一把好琴,那琴技更是整個龍雀國無人能媲美的,他常年白衣著身更顯得氣質(zhì)大度,對待下人也極為友好,這便是他出名的原因。
劉霖怡看著行頭便知道對方是誰,除了南宮黎月外,誰還配得上溫如玉這外號,只因他無論對待誰都溫文爾雅,從不會對下人生氣,和藹可親。
“沒事,多謝七皇子關(guān)心了。”劉霖怡冷冷地說,不知為什么就算外人是這樣傳著南宮黎月的,可當(dāng)劉霖怡看到南宮黎月的時(shí)候總有一股惡心的感覺,或許是因?yàn)樗砩洗┲滓掳桑只蛟S他根本不配穿白衣吧。
在劉霖怡眼里,能將白衣穿出韻味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云奇清,他才如雪山上不可褻瀆的冰雪蓮花,只有他才配的上白衣。
南宮黎月啞然,不禁失笑,抬起鳳眼看著劉霖怡,就如在看一個仙女般:“我想姑娘一定就是皇兄帶回來的女子吧?看來我皇兄的眼光不錯。”
“錯了,南宮楚離的眼光錯得離譜。”劉霖怡淡淡地說,若非錯了那么就不值得為她拼命才對,所以南宮楚離錯得太厲害了。
“錯了?沒想到我皇兄聰明一世也有錯的一回,不過姑娘或許認(rèn)為是錯的可我皇兄或許不這么認(rèn)為,呵呵,在下南宮黎月,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南宮黎月說的誠懇又帶著幾分愉悅,連劉霖怡都被這愉悅給感染了。
“劉霖怡。”劉霖怡冷冷說道,越是跟南宮黎月說話,她就越覺得有股厭惡的感覺,不知道為什么這還是她第一次這么對待一個人。
“霖怡,好名字。”南宮黎月夸獎道,再看著這些梨花,他眸中不禁有了惋惜,他伸出手,梨花落在他手上,似乎還殘留著芬香,他湊近鼻翼一聞,似乎還能聞到梨花的味道:“梨花真的很香,不過在香也快凋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