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消消氣,臣妾也是說說并無其他意思,若是氣壞了身子臣妾可擔當不起呢,您說再過幾天可就是您壽宴了,到時候靈兒也回來的。”陳美蕓輕柔喃呢道,南宮皇帝才稍微放下心來,可心里一旦有了芥蒂那便什么都改變不了,自古帝王疑心病重又怎會容忍叛國這種事發生,寧可殺錯也不放過,這才是一個帝王該做的事情。
南宮皇帝心里已有了決定,宋武必死不可,可卻要給他安個理由,陳美蕓說得對,如今宋武在百姓心里的地位動搖不得,若是貿然處置,定會引起他人的不滿。
“靈兒回來的好啊,就算有那妖女在,我也要讓離兒娶靈兒為太子妃!”南宮皇帝自信滿滿地說,他本以為南宮楚離最多頭腦發熱玩幾天,可他竟將那妖女帶回宮來,也好,那他就要她有去無回!
陳美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豈會要宋武跟自己心愛的女子在一起,她要看著他們妻離子散,后悔在一起!她要他們在她面前磕頭認錯,她才能解恨。
“一切全憑皇上做主了,靈兒現在正在回宮的路上趕呢!”陳美蕓說道。
“好好,靈兒回來就好!”南宮皇帝滿意說道,他就不信陳美靈會比不過一個妖女,可南宮皇帝想錯了,此妖女又怎屑跟陳美靈比呢?她不用比,只需做好自己便好了。
“駕駕……”馬車還在繼續,劉霖怡還是之前般呆呆地,連一點生機都沒了,建安村內又恢復了一片祥和,可他們卻不覺得有啥可高興的,他們如今能活蹦亂跳站在這里這一切都是劉霖怡跟云奇清的功勞。
可如今云奇清死了,劉霖怡變成了那樣,誰高興得起來呢?
“嬸嬸,你說霖怡姐姐還會回來嗎?”未央站在城門外,手牽著張嬸,雙眼看著遠方問道。
“這一去,你霖怡姐姐將來可是個大人物,哪里會回來這地方呢?”張嬸失落地說,可她心里已認為劉霖怡是南宮楚離的女人了,只要攀上了南宮楚離就算日后不是太子妃也應該是個妾氏,這樣也不錯,能夠高枕無憂,可她也知道劉霖怡不是個平凡的人也不甘愿這命格。
“那奇清哥呢?會回來嗎?”童嫩的聲音再次響起,她雙眸帶著希望,她希望他們能夠回來,再回來這里!
“哎,會的會的,你奇清哥霖怡姐姐都會回來的。”張嬸抹了眼角的淚說道,她不敢告訴未央云奇清的事情,若是知道了,這小家伙一定會哭著鬧著了,所以還是不知道為好。
“那就好,未央也要多吃飯快點變得跟霖怡姐姐還有奇清哥一樣厲害,那樣未央就可以保護姐姐跟哥哥了!”未央破涕為笑,抹了抹小臉的淚痕高興地說道。
“好好,我們未央以后也會跟霖怡姐姐奇清哥一樣厲害的。”張嬸摸著未央的頭說道,兩人站在城門外看著遠處。
琴巧不舍地看著邱林山,她不信云奇清死了,打死她也不信,可她卻找不到云奇清在哪里,她明明循著山下走去,卻什么都沒看到,可他人到底在哪里呢?奇清你是不是找到你的霖怡了呢?可你忘了這里還有一個琴巧等你。
“琴巧師妹,我們也走吧!”紫重門兩位弟子說道,他真不知道琴巧一直念著那小白臉干嘛?指不定人家早就跑了,那種小白臉哪里值得琴巧等呢?紫運心里想著。
“兩位師兄,啟程吧!”琴巧溫和一笑說道。
奇清,我信你沒死,你可要好好活著,若是有緣我琴巧定不在放手,不管是霖怡還是什么夕,我一定會跟她爭個高低!
谷底下,那抹白色手搭著墻壁狼狽地站起來,他的臉上都是血跡可他卻追尋著光芒的方向去,他想要活著,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那他便不會放棄。
“霖怡……”
小路邊,一老者走過,看著馬車的方向,他手中拿起一壺酒往嘴里倒,他醉醺醺地走在路上,手中拿著一面旗子,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個醫的字兒,他跌跌撞撞,臉上似有醉意又似乎沒醉。
“胡涂你還敢來這里?”一村民走過見這老者氣憤喊道,劉霖怡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了,若非王小二他們反應得快阻止了,那劉霖怡可就沒命了。
胡涂手搖搖晃晃地指著村民,他臉微微發紅道:“你你是誰?莫非也要找我神醫看病?來來來,我可是神醫,什么病都治得了。”
“你你這庸醫還敢自稱神醫?呸,以后可別讓我見著你,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村名抓著胡涂的麻布的衣領往外推倒在地上,連語氣都變得嫌惡。
胡涂坐在地上醉醺醺的倒也不氣,他連忙摸起酒瓶用衣袖擦了擦才對著遠處的人破口大罵:“什么庸醫,我可是神醫神醫,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啊。”胡涂說完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口酒,酒味道彌漫,可他卻獨樂其中。
誰都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可只有他自己知道。
宋武坐在山崖邊上,李鶯兒依偎在宋武懷中,她臉色發白卻笑得很幸福。
“相公,您說我還能看到日出么?”李鶯兒虛弱問道,她知道她時間不多了,可她還是好像看看日出的樣子,她總聽別人說日出多美多美可她卻從沒看過,她真的很想跟宋武一起看到日出。
“娘子還有一會兒日就會出了,你再等一會兒。”宋武相比之前此刻也顯得很平靜,他也知道李鶯兒時日不多了,可這已經足夠了,他跟她能夠在一起就足夠了,就算是時間很短他也認了。
“恩,我還要等很久很久跟相公生一堆孩子呢!”李鶯兒虛弱說道,她眼角卻眼淚落下,她從不知道幸福來得如此快去得如此快,她真的好希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就好了。
“對啊,我們大兒子叫宋大二兒子叫宋二還有宋三宋四……”宋武幸福說道。
“恩,我們還要一個女兒叫宋小小。”李鶯兒接著說道,宋武抱著李鶯兒越發緊,生怕一放開就真的不見了。
“恩,我們要生很多很多孩子!”宋武哽咽,他忍不住地想哭,誰知道此刻他多么懦弱,他真的很怕李鶯兒離開了。
“恩,很多很多……”李鶯兒靠在宋武的肩膀上,看著日出從半山腰慢慢出現,染紅了半邊天空,她幸福地笑著可眼卻快要閉上了:“相公,我好困,我能不能睡一會,待會兒記得叫醒我……”
“恩,娘子你放心睡吧,待會兒我會叫娘子醒來的。”宋武小聲說道,他生怕吵到了李鶯兒,他跟李鶯兒就這么坐在山崖邊,可宋武眼睛已經模糊了,哪里還看得下什么日出。
“娘子,日出很美,你看那邊的天,很美對吧。娘子你說過要我幫你畫眉,下一世我還娶你好不好,我替你畫眉替你綰發,我還給你唱小曲兒聽。”宋武一人自言自語說道,可身邊的人兒卻不再回答他了。
“娘子你不是說我唱歌好聽么?為夫給你唱一個如何?”宋武哽咽,嘴里苦澀,他緩緩開口
唱道:
你美的像幅潑墨畫中的仙
我靠近遞你一張手絹
你突然的笑了道謝說得靦腆
驟雨停了你就這樣越走越遠
青石板的馬路邊那離別似空間
勾起我不斷對你的思念
倘若雨勢在蔓延能再多看你幾眼
現唯借手絹吻你的臉
淚水劃過我唇邊筆墨揮灑懸置硯……
山邊響起了斷斷續續的山歌,聲音空靈帶著悲傷。
那一幕幕如同場景般閃過腦海,那揮之不去的倩影,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互相比劍,她以為他是誤闖入府的小偷,他以為她是刁蠻大小姐,兩人執劍比劃引來蝶兒環繞。
她對他怒罵道:“你個小偷,竟敢入我李府還這般猖狂,可別再讓本小姐遇見你!”
他坐在李府屋瓦上,他從不知道李府還有個這么猖狂的大小姐,他叼著狗尾巴草笑道:“遇見你才是本少爺的霉運。”
那一次是李家老爺邀請他去做客,他誤打誤撞走錯地方了才會遇見。
第二次見面,細雨綿綿她躲在街頭屋檐下等著雨停,那天她穿著粉色煙劉紗裙,烏黑的發卻被雨給打濕了,周圍卻連個丫鬟都沒,他手拿紙油扇故意走在她面前嘲笑:“若你求我我便把雨傘給你。”
她卻咬牙不肯屈服,沖著雨便想逃離,卻被他抓住了手,他拿出手絹輕拭她額頭上的雨水,她卻如閨閣中少女般緬甸低頭,他從沒見過那么倔強的女子,時而俏皮時而像潑婦又武藝高強。
于是他愛上她了,從此便不可自拔。
最后一次出征,她不顧周圍百姓的看法也不顧別人指指點點,剪掉自己一撮黑發結著紅繩子遞給了他,她站在高城上為他唱一曲迎君歸,她道:“若你這次回來,你若敢娶我李鶯兒便敢嫁!”
一句諾言卻重如泰山,他思切盼著回歸,想回去后上門提親,可敵軍叛亂內里有奸細,他被陷害,無奈這一仗一打就是半年,半年他功績顯赫封為將軍,她卻成了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