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巧從拍了拍背后的泥土從地上站起來,沒了剛才的害怕,她拱手莞爾一笑道:“小妹正是拂蟬大師入室弟子琴巧,敢問兩位師出誰家?”
“哼,你還不配知道我們名字!”黑衣女子不屑冷哼道,一副不將琴巧放在眼里的樣子,琴巧哪里是見過世面的人,被黑衣女子這么一說,心里尤為生氣。
在黑鐵山上那些師兄一個(gè)兩個(gè)不是讓著她的?而且她從小便在拂蟬大師身邊,受人尊敬高人一等,哪里聽過這種話?
“在下黑無鬼。”黑衣男子也不責(zé)怪自己的妹妹,對著琴巧說道,琴巧觀察著黑無鬼,心里對黑無鬼有了些好感,而對女子則心生厭惡。
“黑大哥好!黑大哥你老是板著臉怎么行?我?guī)煾嫡f了要多笑笑才會(huì)長命百歲!”琴巧眉開眼笑說道,可黑無鬼只是輕笑,笑的比石頭還硬,惹得黑衣女子瞪了琴巧一眼,琴巧才抿嘴不語。
她出來之前記得師傅說過,切記不能惹禍,也不能跟其他門派有任何糾紛,為人處事要低調(diào),別被人借機(jī)發(fā)飆。
“黑大哥,小妹是說笑的,還望大哥不要介意!”琴巧連忙道歉道。
“這是舍妹白天鬼,我們乃華山暗鬼掌門徒弟!”黑無鬼指著白天鬼說道,白天鬼一副高冷的姿態(tài)看著前方,卻不看琴巧一眼,在琴巧后面,那雙銳利的眸是何等美麗,猶如天上的星辰般,他白衣在身,身處樹林中卻讓人一眼就能找到對方,他風(fēng)姿卓越如同上仙,如不食煙火的仙子。
他臉色蒼白卻擋不住他的氣質(zhì),他雖嬌柔可身上的戾氣尤為重,讓人不得不防。
云奇清這幾天殺紅了眼,見幻獸就殺,身上早就沾染了戾氣,還有一絲的殺氣從他身上散發(fā)開來。
云奇清看著眼前兩個(gè)黑衣人,當(dāng)聽到對方名字后,他才知道對方是何人,華山這幾年的興起也算轟動(dòng)了整個(gè)大陸,特別是靠那出關(guān)的老祖更為囂張,自此這幾年華山弟子越發(fā)目中無人了,而暗鬼掌門更是仗著底下有兩個(gè)天資聰明的徒弟而目中無人,這兩徒弟便是大陸傳聞的黑白天鬼,也就是眼前的兩人。
“原來是乃暗鬼掌門的弟子,小妹真是有眼無珠了,還望兩位不要介意!”琴巧自以為這番話說得很好,可誰知白天鬼連看都不看一眼,說話都懶得說了。
白天鬼直接繞過琴巧身邊往后頭的云奇清走去,鳳眸微瞇,粉唇輕翹,那雙常年握著兵器的手指著云奇清的眼,冷聲道:“你穿白衣好看,可白乃我白天鬼獨(dú)有之物,你脫下來!你的眼跟星星一樣,我要!”白天鬼的話雖然輕柔,可語氣里看不出一絲玩笑,連琴巧也被白天鬼說的話給嚇到了,竟然要云奇清雙眼,這絕對不行!
沒等云奇清說話,琴巧便轉(zhuǎn)身,故問道:“白姑娘可請手下留情,奇清乃小妹的朋友,希望白姑娘看在小妹的面子上,請……”
琴巧還沒說完,便被白天鬼訓(xùn)斥一番,她冷道:“你算什么東西!”
琴巧的臉立即垮了下來,若是在這里打起來,那她必輸無疑,別說接住對方三招,一招她都覺得很難,可她怎會(huì)把云奇清讓給她!云奇清可是她……想到這里,琴巧的臉紅的跟蘋果一樣,連說話都說不出了。
“奇清的命早就屬于別人了,恐怕讓白古姑娘失望了。”云奇清不氣也不急,緩緩說道,他的命早就是劉霖怡的了,從上次允諾她會(huì)好好愛惜自己的命開始,云奇清的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他為了劉霖怡而活。
“那我殺了她!”白天鬼眼皮不眨一下,仿佛說出殺字很正常,得不到便去搶,搶不到便殺!這便是她遵循的規(guī)矩。
“若白姑娘殺了她,恐怕奇清也活不了了。”云奇清淡淡說道,劉霖怡若死了,他還為誰而活?倒不如跟著劉霖怡一起作對亡命鴛鴦,這樣子連慕容易天也找不到他們了,他可以長伴劉霖怡左右了。
“難道是她?”白天鬼指著琴巧,琴巧瞄了一眼云奇清口是心非道:“白姑娘可不要想太多了,小妹跟奇清只是朋友!”琴巧心里卻是想著白天鬼的話,若真的是她那該多好,可她知道永遠(yuǎn)都不可能是她,她不用想都知道是云奇清口中的霖怡了。
那個(gè)女人到底有多大魅力呢?竟然將這么仙氣飄渺的男子吸引住。
“閉嘴!你說!”白天鬼冷冷對琴巧說道,她想要的只是云奇清的回答,可不想聽這女人聒噪,白天鬼轉(zhuǎn)頭看著云奇清那從容的表情,她從沒見過有人面對死亡還這么從容,難道是不怕死?白天鬼又否認(rèn)了這個(gè)想法,哪個(gè)人不怕死呢?
“不是,是一個(gè)我想守護(hù)的人。”云奇清雙眸溫柔,嘴角微笑,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劉霖怡的每個(gè)輕柔的動(dòng)作,還有那輪廓。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白天鬼有些怒,什么是感情,為什么人類有感情?那表情就像在嘲諷她一樣,什么是感情?為什么,她有種熟悉的感覺,可她的心卻在疼著,內(nèi)心深處有什么東西在涌出一樣,似乎想沖破封印往外沖出來,可她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她的師傅告訴她,身為華山弟子,沒有心,不會(huì)感覺到疼,沒有感情!
為什么?這些人都擁有感情呢?為什么她沒有呢?
“當(dāng)你想守護(hù)的人比自己的命重要,你便不會(huì)害怕死了,只要她活著便是晴天。”云奇清慢慢道,這也是他后來才知道的道理。
白天鬼的手掐住云奇清的脖子,一道紅痕浮現(xiàn),她的手越發(fā)用力,可云奇清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好似白天鬼掐的人不是他一樣。
“白姑娘可不要太過分了!”琴巧顫抖地盯著白天鬼,手從腰間掏出了劍,指著前面的白天鬼。
“夠了,妹妹!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可別忘了師傅說過的話!”黑無鬼打著呵欠說道,他掃了一眼云奇清,又看了白天鬼一眼。
白天鬼慢慢地放開手,退回黑無鬼身邊,琴巧站在云奇清眼前,手中的劍還對著白天鬼的方向,只要他們有下一步動(dòng)作,她便跟他們拼了!
“剛剛舍妹太沖動(dòng)了,還請?jiān)乒釉彛偾晒媚锶蘸笪以俚情T道歉!走!”黑天鬼說完轉(zhuǎn)眼便消失在琴巧眼前了,琴巧見他們走了,才將劍放回劍鞘內(nèi),她連忙跑到云奇清身邊,扶著他的胳膊緊張道:“奇清,你沒事吧?剛剛那女的太狠了,竟然下這么大的手,哼,那種女人以后一定沒好報(bào)!奇清你真厲害,連黑天鬼都知道你名字!”
琴巧自顧自高興說著,而云奇清卻高興不起來,為什么對方知道他姓云,而云奇清可以肯定,從沒見過對方。
“我沒事。”云奇清淡然說道,他手里還揣緊南宮楚離留下的絲綢,他想就在這里附近了!
“你還是坐著歇一會(huì)吧!”琴巧心疼道,看著云奇清蹙眉的樣,她真想撫平對方的眉,告訴他不要太擔(dān)心了,霖怡一定沒事的。
可她知道那樣做,云奇清便會(huì)從自己眼前消失,只要她活著便是晴天,那個(gè)能得到你守護(hù)的女人真的很幸福,若她不愛你,那我便殺了她!
“無妨,我們還是找找周圍有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吧!”云奇清揮著手拒絕道,他已經(jīng)能感受到劉霖怡還活著了,只是很弱很弱……
“好吧!那我扶著你我們一起找!”琴巧高興地說,卻被云奇清拒絕了:“不了,我沒事,我們還是分開找吧,這樣能快點(diǎn)找到霖怡,你去那邊我去那邊,找到了就放這個(gè)!”云奇清從袖子中途掏出了信號彈,放在琴巧手中。
他手冷的跟冬天一樣,讓人那么想去擁抱呵護(hù)他。
琴巧微微一愣笑道:“好,我知道了,你小心點(diǎn)!”
“恩。”云奇清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眼便往另一邊走去,而琴巧卻看著云奇清的背影,手捏緊著他送給她的信號彈,心里一股五味雜糧,她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會(huì)被這男人一言一舉給牽動(dòng)了呢?
樹林內(nèi),兩道身影落在了其他地方,這里陰森森的不時(shí)還能聽到幾聲幻獸叫聲,黑衣男子站在女子身后冷聲道:“你剛才可失態(tài)了。”
女子不語,她也不知為什么會(huì)有那樣的情緒,只覺得腦內(nèi)有什么東西閃過,眼前的男人她似乎見過一樣,在自己的記憶力久久不能離去,那熟悉的感覺,她只覺得想要擁有他。
“下次我注意,我是不是以前跟他認(rèn)識?”白天鬼揭開臉上的人皮面具,一張艷美絕倫微施粉澤的臉,螓首蛾眉,清眸流盼看著黑天鬼不溫不火道。
若是常人見了這副樣子,定會(huì)起其他私心,想將此人擁入懷中好好疼愛一番。若是知道她真實(shí)身份的人見了她這副樣子,定會(huì)以為自己看錯(cuò)了,這哪里還是那個(gè)江湖傳聞殺人不眨眼的白天鬼。
“不知!”黑天鬼冷冷說道,他眸微微收斂,看向遠(yuǎn)方天色,嘆了口氣又道:“終有一天你會(huì)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