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長歌仿佛豁然開朗一般。
或者說,其實她的心里一直都有著一個屬于她自己的答案,屬于她自己的回答。
只是這么多年以來,她一直都不太敢去面對,不太敢去相信罷了。
“其實我不是不信,我只是有點害怕。”長歌鼓足了勇氣,將這句話對著青辭的面說了出來。
年青辭看著面前的人,稍微有些訝異。
她方才是聽到了什么?長歌的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么?
下一刻,長歌就給了答案給她。
“他做了什么,其實我看的見,也感覺的到。之所以一直沒有回應,我只是有點害怕重蹈覆轍。”過去給她的陰影實在是有些大,那樣的場景和結果,她真的不太想去面對第二次。
所以久而久之,站在原地看著司珩用盡各種辦法來討好自己,來向自己認錯。
她選擇了不回應,不在乎。
以為就這樣一直逃避著,似乎就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到任何的傷害。
可是其實,好像這次她錯了。
逃避躲藏了這么久,對她來說好似并沒有多少任何其他的作用,因為無論她如何躲藏,無論自己如何逃避,司珩現在根本就是無孔不入,依舊是滲透到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這時候的染長歌,許是將年青辭給當做了自己的心理醫生一般,不自覺的將自己的心意給全部都吐露出來,一點一點的說出來,絲毫不隱瞞。
年青辭看著染長歌,臉上的笑意卻很明顯。
忍不住就拽著長歌的雙手,看著她道,“長歌,我很高興。”
染長歌疑惑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
“我很高興,你可以將這些話在我面前說出來,毫無顧忌毫無保留的說出來。我雖然不是心理醫生,但是多少以前也是學過一點的。”
“這心理醫生最害怕的不是碰到不配合的病人,也不是遇到那種胡說八道的病人,最害怕的是碰到像你這種一言不發,或者將自己的一切都隱藏起來的病人,問什么都不說,再多問兩句就會告訴你一句,一切都好。”
“這種流于表面的平靜,才是最要命的。因為一旦爆發出來,可就沒有人知道底下到底埋沒了多少傷害,這就和彈簧是一樣的,壓抑的越久,等到反彈的時候,這威力就越大。”
年青辭的比喻有些奇奇怪怪的,但是這種話,長歌已經完全習慣了,所以連蒙帶猜的,她也大概可以知道年青辭的意思是什么。
染長歌亦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好像,說出來的確輕松一點。”
青辭輕笑著看著她,“那是自然。你要記得,從現在開始,不,準確的說是從很久之前開始,你就不是一個婢女,也不是一個需要伺候別人的人。你完全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按照你喜歡的樣子去生活。”
染長歌沖著年青辭眨眨眼睛,輕輕的靠近了青辭,在她耳邊很小聲的說了一句話。
這回,倒是真的將年青辭給驚到了,吃驚的看著面前的人,“你真要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