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不容易讓他松了口，允許我偶爾出宮看看診，結果嘴上是答應了，回回就派一堆人跟著我。你看看剛才那架勢，就這么一來，有幾個人敢讓我看診？”

在宮里的時候，她是實在找不到人說這些。

現在不僅僅是君凌，就連她身邊的婢女，書棋也是站在君凌那邊的。

染長歌其實很明白青辭的這種苦惱，不過說真的，她還的確是幫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對著她輕輕的笑了笑，“皇上這說到底也是關心你，現在我過來了，你豈非是要一直逮著給我看診了？”

年青辭看著染長歌的樣子，果斷的點了點頭，“那必須是的。你這身子，可是連師父都沒有搞定。現在你既然過來了，那就和之前我去東齊時候一樣，我早就幫你準備好了幾份不同的藥方，就等著讓你過來用呢。這次可一定要好好的試一試，別偷懶。”

“我可是幫你計算過了，這藥浴起碼要泡兩個時辰，若是時間短了，藥效可就沒有那么好了。”

兩個時辰？

染長歌一聽到這個時間，也頓時是郁悶了起來。

“那我覺得，在泡藥浴的時候，我大概可能也會無聊死。”

年青辭沖著染長歌眨眨眼，“那怕什么，有我在旁邊陪著你，你還擔心會無聊？”

說來也是。

年青辭瞧著面前的人，小心翼翼的對著她道，“這次你愿意跟著司珩一起過來，說起來，都這么多年了，你這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每次在書信里面問你，你都不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當著我的面，你可不準跑了。”

平日里，年青辭也不是這么一個八卦的人，但是事關著染長歌，她就不得不去關注著。

“其實主要是箏箏。我看箏箏到現在還在喊司珩漂亮叔叔，這是我哪一年教她的稱呼了？她居然還在用，估摸著你也是沒告訴過她。”

“以前的時候不覺得，其實現在我越來越覺得，孩子的心是很敏感的。別看箏箏還小，她可能比你想的知道的還要多，一直瞞著她，對她未必是一件好事。”

畢竟對于箏箏來說，自己的父親只是一個對娘親不好的人。

這么久以來，這個認知其實一直都在箏箏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話染長歌倒是很贊同，莫名就想到了剛才的事。

想了想，還是對年青辭說了下剛才的事。

……

“其實我也沒有想過，箏箏會觀察的這么仔細，她突然告訴我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當時若是箏箏很想要知道的話，我可能會直接告訴她，可是箏箏不愿意知道，所以我也就不知道怎么去和他說這件事。”染長歌的神情稍微有些落寞。

同樣的身為母親，年青辭其實現在特別可以理解長歌的心情。

“你和司珩之間的關系，其實最敏感的還是箏箏。如果你們一直這樣下去，以她的機智，大概很快就會發現。她現在很喜歡司珩，是建立在她不知道司珩就是她父親的基礎上。”

“可是如果一旦沒有了這個基礎，可能就不會是這樣。如果在一個不恰當的時機讓箏箏知道，可能對她的心理，也不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染長歌略微有些郁悶的點頭，“想說，就是不知道怎么去開口說這件事。”

以前是她一直在逃避，現在時間久了，她就越來越不知道該怎么去說這件事。

每次面對著箏箏的時候，她這種感覺就越發明顯起來。

“那你呢？如果沒有箏箏的因素在，你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長歌，你現在還做噩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