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司珩每每送她禮物的時候，都是這般小心翼翼的語氣。

像是生怕她會拒絕一樣。

縱然這兩年來，大多時候她都愿意收下，但是司珩依舊是不放心。

在她面前，越發的小心謹慎起來。

不過今日這個，她的確是很喜歡。

所以染長歌也沒有和他客氣，直接從他手中接過來，“嗯，很好看，多謝。”

司珩聽到染長歌說好看，被高高吊起的一顆心，終于是落下來了些許。

臉上的神情也不自覺的輕松了些許，“你喜歡就好。”

也不枉費他辛苦雕刻了那么長時間。

染長歌將這白玉簪拿在手上把玩，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司珩的手背。

上面密密麻麻，還稍微有些許小口子。

看著不是舊傷。

不大，但是卻很多。

染長歌默默的收回了視線，故意問了一句，“這白玉簪，是哪里來的？”

司珩正在悄悄的偷看染長歌的臉色，突然被問了這么一句，下意識的便回了一句，“是，前段時間從庫房中翻出來的，我看著很適合你，所以就想著送給你。你放心，不是什么很貴重的簪子。”

像是生怕染長歌會用這樣的借口拒絕他一樣，司珩很緊張的加了一句。

染長歌不動聲色的收回了視線，半晌才緩緩的應了一聲，“嗯。”

就知道，他不會告訴她實情。

是怕她不會收么？

染長歌的思緒在腦中稍微略過了一下，就沒有再多想。

順手就把這白玉簪簪在了頭上。

司珩一看到她這舉動，頓時眼睛里像是放了光一般，十分驚喜的看著她。

唇瓣微動，似是想要說些什么似的。

但是卻又將嘴邊的話全部都給咽了回去。

這幅小心翼翼的舉動，染長歌看的一清二楚。

到底是沒多說什么，只是換了個話題，“好看么？”

司珩一愣。

像是半晌沒反應過來染長歌在說什么，驚訝的看著面前的人。

染長歌對他的反應，根本不覺得奇怪，又問了一遍，“好看么？”

這下，司珩才是連連點頭，像是生怕自己回答慢了一樣，忙不迭的點頭道，“很好看。”

他的長歌，無論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染長歌刻意走到了鏡子邊，對著鏡子照了一下。

透過鏡子，看到了身后那個人的手足無措。

心下，略略的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好像是顛倒了一般。

他在自己眼前這般的小心翼翼。

而且這幾年來，他這樣的情況，是越來越嚴重。

染長歌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許久之后才緩緩道，“我也覺得很好看，司珩，多謝。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司珩臉上的笑意繃了繃，到底是沒忍住，對著面前的人，緩緩的笑了出來。

這笑意，連眼睛里都是。

染長歌心神一怔。

她好像有很久，沒有見到過司珩這樣的笑容了。

不，或者說。

她好像從來沒有看到過司珩在她面前，露出過這么不設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