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珩聽到染長歌這句服軟的話,忍不住咧嘴一笑。
直接湊到了染長歌的面前,緩緩笑開,“不行。”
她就是不愿意,也不可能再將他從身邊給趕走了。
染長歌說了這么一會兒的話,方才被打消了的困意,再一次席卷而來,重新將她給包裹住。
慢慢的就閉上了雙眼。
司珩就一直這么守著染長歌的身邊,看著她慢慢的入睡。
外面的天色在逐漸亮了起來,司珩的睡意在頃刻間消失。
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人看,好像怎么都看不夠一樣。
這個,是他的長歌。
以后,都會一直在他的身邊,他要一點點的將過去的傷害和痛苦彌補回來。
只要她可以給自己這個機會。
“長歌,你信我一次,這次,我不會負你。”司珩悄悄起身,低頭在染長歌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包含繾綣與眷念。
全數展現在眼眸之中,根本不加掩飾。
——
當初過來藥王谷的時候,是暗自過來,沒有驚動任何人。雖然到了最后,依舊是鬧得人盡皆知。
但是現在,司珩帶著太皇太后還有染長歌一起離開這里,已然是大張旗鼓。
就連平素里不怎么出來的堂主都出來相送。
茯苓跟在染長歌的身邊,一直瞧著這些,總覺得有些許地方不太對勁的樣子。
定眼看過去,忍了忍,到底是沒忍住,對著染長歌問了一句,“姑娘,奴婢怎么覺得,這沈大夫也好,兩位堂主也好,好像都很高興的樣子?”
染長歌原本是在逗弄懷中的染箏。
聽到茯苓的這句話,只是簡單的抬頭看了一眼。
隨即毫不意外的道,“嗯,是應該高興。”
“啊?”茯苓不太理解。
染長歌毫不意外道,“這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突然來了個一國之君,弄的人人都很緊張,生怕皇帝在這里出了什么事。現在皇帝要走了,他們自然是高興。”
“這兩個堂主都不是愿意找麻煩的人,卓谷主也不在,沒有一個坐鎮(zhèn)的人,雖然皇帝從來不給他們找麻煩,可是他們卻不敢不顧忌著。”
說起來是皇帝看似沒有任何的影響,可是誰都知道,只要皇帝在這里,那就沒有真正平靜的時候,這是無可避免的結果。
茯苓有些許似懂非懂。
染長歌卻是低著頭,像是陷入了一個奇異的怪圈中一般,情緒突然的低落了下來。
有些喪。
開始習慣性的自我反思,“說起來也是我不好,藥王谷的大夫們救了我,還給我和箏箏安排的很好,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他們也不會惹來皇帝這個麻煩。”
“我走了他們如此輕松高興,現在想想,我應該是再早一點離開才對,這樣才可以不給他們添麻煩。”
茯苓越聽這話,越覺得有些不對勁,直覺到自己可能是說錯了話,連忙道,“姑娘,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
染長歌搖搖頭,“不是,與你沒有關系,是我的問題。”
茯苓有百般的話,全部都堵在了喉間,半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