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眼前的狀況,倒還不是太意外。
要是這簡單的一頓膳食就能讓小長歌放下戒備心,那可就太簡單了。
屋外。
司珩站的距離不遠不近,自然是將屋內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寧愿餓著,也不愿意做他吃的東西么。
司珩起身離開,直接進了小廚房。
茯苓還候在小廚房內看著火,這是皇上親自熬得湯。
味道雖然差了些,但是到底是皇上的一份心意。
此刻皇帝突然來了這邊,倒是將茯苓給嚇了一跳。
匆匆忙忙的起身行禮,出聲道,“參見皇上。”
茯苓還以為司珩是來催促這湯的進度,急忙道,“皇上,這湯大約還有一刻鐘的功夫就能好。”
“不用了。”司珩突然出聲,苦笑著道,“你做些點心給長歌送過去,這些倒了吧。”
只要是他做的東西,她以后怕是都不會吃。
茯苓愣在原地,半晌沒反應過來。
司珩已然轉身,準備離開。
“別告訴她,朕做過這些。”
以后,都不能直接告訴長歌,他做過這些東西。
司珩從院中離開,徑直去了沈紀的屋中。
對于司珩最近這頻繁的到訪,沈紀并不意外。
已經開始習以為常,“皇上今日來,又是想看什么東西,或者知道些什么?”
反正肯定都是和染長歌有關的事情。
“她,生孩子的時候,朕要知道所有的細節和情況。”司珩已然做好了心理準備,直接坐在了沈紀的面前。
總算是聽到這個問題了。
沈紀沒有絲毫的意外,反倒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這樣一來,他也算是將曲驚鴻之間囑咐他的事情給完成了才是。
這可是曲驚鴻特意給皇帝留下來的好東西。
沈紀起身,直接朝著旁邊跑過去,從成堆的脈案中,將屬于染長歌的那一份脈案給拿了出來。
這厚厚的一本,是專門只有染長歌生下小箏箏那段時間的記錄。
上面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寫下了當時染長歌基本上每一個時辰的變化。
以及小箏箏剛剛出生的時候,小箏箏每一次的危險,染長歌每一次的心急。
身子上每一次是如何艱難的熬過去的。
一切的一切,都寫的十分清楚明白。
沈紀很知趣的將這份脈案遞給了司珩,然后自己主動離開,對著司珩道,“皇上,您在這里慢慢看,小的還有些事,您要是有什么吩咐,盡管派人去找小的。”
說完,也不管司珩是什么反應,直接起身就離開了。
屋內,儼然只剩下司珩一個人。
手中的脈案,此時此刻仿佛是有千斤重一般,擱在他的身上無比沉重。
卻又不得不逼著自己一點點的去看。
唯有將染長歌之間所有的經歷全部都知道,他才可以知道自己,究竟欠了那個人多少……
——
另一邊。
茯苓在小廚房中,將所有的膳食全部都準備好以后,這才端著自己重新做過的點心進了屋。
一進去才發現,桌面上的膳食,基本上都沒動過。
唯一一份被吃完的,好像是她幫小公主做的米糊。
茯苓突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