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稍微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但是她心里也明白。

司珩這性子，一時半會兒很難改變。

更何況，這對于他來說，這些年可以走進他身邊，讓他真正信任的人很少。

可就是因為這樣，若是一個女子真的走進了他的心，怕是以后也出不來了。

司珩知道皇祖母不是太喜歡秋洛。

所以過去每每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都會反駁幾句。

現在聽得多了，也就不在多言。

皇祖母很有分寸，其實并沒有說太多秋洛的壞話，她們的交集原本就不是太多。

但是在司珩這邊，卻是實實在在的讓秋洛受了委屈。

所以司珩才會一直將人給照顧著。

“皇祖母，孫兒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此事，的確事發突然和詭異，孫兒還是會派人去調查一番。屆時也好還染長歌一個清白。”

說來說去，就還是不肯從打心眼里相信。

太皇太后還有太多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此時此刻，倒是也有些說不出來了。

罷了。

太皇太后有再多的話，此時此刻也都被堵了回去。

她原本想要問一問，司珩有沒有真的從心底里相信染長歌。

如今看來，這個問題倒是免了。

就司珩這種情況，明擺著就是沒有完全相信。

與此同時，司珩對著面前的那一堆折子，亦是有些看不下去。

心頭煩躁的厲害。

此時此刻，面前總算是有個一個和自己還能說上兩句話的人。

只是染長歌的這份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沒有刻意的去思考過。

“嗯，希望你好好想想，哀家不希望看到小長歌會出什么事。”太皇太后臨走還囑咐了一遍。

就是全程都沒有提起過一句有關秋洛的事。

這一夜。

注定在這個皇宮之中，是個無眠之夜。

睡不著的人有太多。

染長歌只是其中一小個。

只是，一旦安靜下來的她，腦中反反復復，不可控制的便是不停的想到過去的事。

想到當初在五王府的那些日子，來回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就是讓她想要忘記，都不行。

那一次，同樣是中毒。

可是中毒的人，卻是司珩。

她在旁邊，一樣的著急和上火。

只是身側卻有三王妃的存在。

——

“長歌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染長歌一見到拎著藥箱的年青辭過來，立刻給她撩開了簾子，引著她進去，邊走邊說。

“皇后娘娘午后派人送了點心過來，說是寬慰王爺，王爺服下點心后，便昏迷過去了。”

染長歌的神色中明顯有幾分焦急，卻還是很冷靜的將事情給一一的說清楚了。

“點心呢？拿過來我看看。”

年青辭迅速走到床榻邊。

躺著的司珩面色蒼白，雙眼緊閉。

唇瓣卻是有些微微發黑的跡象。

染長歌給年青辭遞過了要用的東西，“沒有余下的點心，皇后娘娘是派身邊的心腹婢女送來的，式樣多，卻只有一塊。王爺都用完了，其余的，被帶走了。”

就是連裝著點心的盤子都沒有留下。

年青辭直接給司珩搭脈，眉頭卻是微微蹙著，“也就是說宮里的人是看著司珩竟東西給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