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我求你放過我，我現在沒有家世背景，沒有人脈，這西涼的天下已經是你的了。我也沒有可以被你利用的價值，你如果缺皇后，全天下的女人隨你挑！”

難聽又刻薄的話，一句接著一句的朝君凌招呼過去。

在年青辭的情緒徹底爆發以后，君凌也再無法保持冷靜。

“不可能！”君凌轉過身來面對著年青辭，眸中清晰可見的掠奪和暴戾，“年青辭，你現在是朕的人！”

君凌怒著，橫跨一步直接走到床榻邊，一把捏住年青辭的下頜。

逼著她抬頭和自己對視。

看清楚了她眸中的恨意和厭惡。

君凌一只手抵住她的后腦勺，將她死死的按向自己。

君凌的力氣太大，年青辭渾身無力，就連身上的衣物都被換過。

袖口中的銀針都沒了。

根本掙脫不開。

只短短的一瞬間，年青辭就感覺到口中一陣麻木和疼痛，緊接著被淡淡的血腥味充斥。

年青辭下意識的掙扎，在混亂之中，竟是當真從君凌的禁錮中解脫出來一只手，“啪”的一聲，直接扇在了君凌的臉上。

這一下，又重又狠，基本上是用了她所有的力氣。

君凌瘋狂的動作在此刻瞬間停下。

年青辭順勢將人推開，“滾！”

她感覺，自己從未如此生氣過。

君凌亦是憤怒上了頭，開始口不擇言，帶著帝王一貫的高高在上，“你憑什么讓朕滾！年青辭，你是朕的女人，這輩子，下輩子，都只能在這皇宮，在朕身邊留著！你不要逼朕，逼朕將你關……”

“被你關著的年青辭，早就已經死了！”

年青辭的聲音，像是從喉間奮力的擠出來一般。

尖銳刺耳。

同時扎進了兩個人心里。

從回來以后，縱然彼此心照不宣，可他們從未提到過她死過一次的話題。

如今，仿佛是橫隔在兩人之間的窗戶紙，徹底被捅破了一般。

君凌的動作，因為年青辭的這一句話，一下子停了下來。

反復所有的怒火和暴戾，在這一瞬間，徹底消失殆盡……

臉色蒼白，唇瓣微動，呆愣的站在原地。

想要說些什么，卻根本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余下耳邊還有嗡嗡作響的聲音。

是年青辭的痛斥。

是她曾經的痛苦和過往。

也是他曾經傷害過，利用過她的罪證。

君凌的背脊開始微微望去，臉上滿是挫敗和頹廢。

那雙看著年青辭的雙眼，只剩下空洞。

像是聽得見她的聲音，又好像是聽不見。

“君凌，你的王妃，你的皇后，從我死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結束了。”

“我已經和你沒關系了，我現在不是年家的女兒，也不是你的皇后。”

“沒有留在皇宮的必要。”

“如果你想繼續看著我再死一次，可以繼續關著我。”

“一個人想活的時候，未必可以盡如人心意，可是如果我想死，你就算派全天下的人看著我，你也攔不住……”

她從來，都惜命不愿意輕言放棄。

可是現在，竟也用上了這般拙劣的手段，賭他的那一點不忍心。

賭他，至少還不愿意看著自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