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即便是皇帝忘不了先皇后也無妨。
雖然皇帝說了不再有后宮,且訓斥了朝中那么多的大臣。
但是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的過去。
只要這孫小姐一直住在皇宮,近水樓臺先得月,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情。
粉衣女子一想到這一層,頓時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當即點點頭道,“說的對,這孫悅現在住在什么地方,你去給本小姐打聽清楚了,也順便去查一查剛才那女子的身份。本小姐倒要看看,這一次,孫悅還能不能繼續用裝可憐這一招。”
婢女眼見著粉衣女子的怒氣就這么的消失了,心底陡然的松了一口氣,頓時松懈了下來。
粉衣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對了,多往太醫院那邊去查一查,我瞧著剛才她手上的好像是銀針。”
最后年青辭沒有刻意的藏起銀針,所以她是看見了的。
“是,奴婢明白。”
可是心里卻是在犯嘀咕。
這么久以來,也沒聽說過太醫院里面多了個女太醫啊。
——
年青辭回到鳳閣以后,也都還沒有超過一個時辰。
比她預想的還要早一點。
書棋見著人回來了,心底頓時松了一口氣。
眼看著年青辭的臉色不是很好,所以書棋也不敢多問什么。
以為她又是想到了些什么不好的東西。
年青辭也并未多解釋什么,洗漱完畢直接便睡下,疲累的情緒在挨著軟和的云被以后,倒是很快入眠。
君凌處理完政事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
今夜是書棋守夜。
所以當即就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君凌。
他知道,青辭今日去看過寒冰床。
君凌走進屋,屋內依舊是散發著微弱的夜明珠的光芒。
只一眼,君凌便瞬間瞧見了她指尖上的小傷口。
十分明顯。
是被寒氣灼傷后的傷口。
應該是被寒冰床所傷。
那滋味有多難受,沒人比他更清楚。
君凌緩緩的蹲在了年青辭面前,趁著她在入睡,小心翼翼的將右手覆上去,與之十指相扣。
感受著從她掌心傳來的那絲絲溫度。
好像只有這樣,才可以讓他切實的感覺到,她還在自己身邊。
有那種讓他踏實,穩定的感覺。
君凌低頭,在年青辭的手背上輕輕的吻了一小口,似是在低聲呢喃,“原本不想將這些事情告訴你,就是擔心你會有心理負擔。現在你知道了,倒是朕開始患得患失。”
他希望年青辭可以原諒他,可以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可是又開始擔心,年青辭是因為知道了這些事情,覺得愧疚和同情,才選擇原諒。
若真是如此,他寧愿不要。
他想要的從來都只是那個切切實實,真心實意從心底里沒有任何芥蒂的原諒。
只有那樣,他和青辭之間才有可能走得更遠,才有可能回到從前。
年青辭沒有醒,可是她在夢中卻不安穩。
已經很久沒有夢到的東西,在今日,一點點的全數都回到了她的夢中。
那股徹骨的寒意,在夢境中,像是從骨子里傳來。
她感覺自己好像是頂替了君凌,躺在了那張寒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