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青辭蹲在地上看花，就好像身后的人不存在一般。

繼續一字一句的戳心，“不過你的謊言戰線拉得太長，就好像世人都用月季來冒充玫瑰。久而久之，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些其實是月季不是玫瑰。”

“君凌，其實我很想問你一句話，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年青辭的情緒很平靜，就好似這周圍的一切，都不能引起她的半點情緒。

越是冷靜，卻反而當君凌越是心慌。

年青辭緩緩的從地上站起來，轉身過來面對著君凌。

背后是一片火紅花海。

映襯著她身上的羅裙。

美艷不可方物。

“過去在東齊，在剛剛嫁給你的時候，我們彼此利用，雇人追殺，這些我可以理解。可是到了西涼，到了現在，我在你心里還只是一顆棋子的份量么？”年青辭說這話的時候，手中的月季花搖搖欲墜。

她便一直盯著瞧。

像是在說一件和她自己根本無關的事。

這越發讓君凌手足無措。

在朝堂上的疾言厲色，到了此刻，便徹底化為烏有。

“不是，我沒有將你當做……”君凌急著解釋，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年青辭打斷。

問題是她問的。

可是答案，能不能聽見，仿佛并不重要。

年青辭卻是洞悉了他背后的說辭，自顧自的回道，“是不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是你計劃中的一環，所以回到西涼以后，若是將我換掉，事情會更加復雜，再加上，年家之事，你知道我定會比任何人都下得了手。是么……”

“青辭……”君凌慌了。

伸手想要牽著她。

卻被年青辭側身避開，“你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君凌微低著頭。

說不出話來。

年青辭很久耐心的等著。

手上捏著月季花的花瓣，一片一片的摘下來。

直到所有的花瓣都被她給摘完了。

面前的人，依舊是一句話都沒有。

年青辭有些負氣，指尖稍稍用力。

將手中的月季花梗直接給捏彎了。

咔噠一聲。

斷在了她的手心里。

年青辭盯著發呆，“你不說話，看來就是默認了。”

君凌腳下生根，似是被什么東西禁錮住一般。

根本沒辦法上前。

想要將人擁在懷中，又覺得自己根本沒有這樣的立場。

“君凌，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我沒有輸給任何人，也不懷疑你對我的真心。我只是，沒有你腳下的這片土地，沒有你的江山重要。”

像是橫隔在兩人之間的那道傷口。

在這一刻，被年青辭血淋淋的撕扯開來。

大咧咧的擺在兩人面前，讓他們不得不去面對。

君凌從心底里生出來的那絲不安，占據了他所有的理智。

讓他一步上前，一把就將年青辭的胳膊個捏在掌心中。

朝著自己面前一拽，“年青辭，別說這樣的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胳膊上傳來的痛感，讓年青辭微微蹙眉。

可她卻沒說話。

只歪著頭看著面前的人，“想要什么你都給？真的么？”

干凈清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