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輕飄飄的一句話。

卻是徹底的讓君凌跌入一個深淵之中。

她可以聽解釋。

可是，當初的事，他根本，無從辯駁之地。

沒有誤會，沒有轉圜的余地。

等了許久，年青辭都沒有等來君凌的聲音。

反倒是她自己，緩緩的出聲，“怎么不說？沒話說么，那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你要不要回答？”

君凌沉默。

年青辭也不管他要不要回答，自顧自的問道，“當初在東齊，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我的年家女兒？你一直想要回到西涼，想要尋個機會和可信之人，幫你里應外合，盡快奪下皇位。那個人選，就是我，對么？”

因為她是年家女兒。

所以必須要報仇。

哪怕曾經，她并沒有那樣的想法。

卻也會被逼著，走上報仇的道路。

這一切，都是他，故意謀劃出來的。

“到了西涼以后，讓我知道年家過往，讓我對先帝起了殺心，這一切，都在你的預謀之內。”

“你答應不參與我的計劃，讓我自己去處理，去復仇。其實，不過是因為，我也是你得一顆棋子。一顆幫你奪皇位，最好用的棋子。是不是……”

年青辭的語氣中，沒有多少質問。

只是在很平靜的陳述這樣一個事實。

卻讓君凌感覺到冰凍三尺的寒冷。

體內似是有無數的聲音在叫囂著。

在告訴他。

不是。

他沒有這個意思。

他沒有將青辭當做棋子……

現在，沒有……

年青辭似是可以聽到君凌心底的聲音一般。

苦笑了一下，“是，現在的你或許沒有把我當做棋子。不過是因為，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年青辭笑著笑著，感覺眼角似是有淚水留下。

再平靜的表面，也掩蓋不了，她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

年青辭歪著頭，靠在了君凌的肩膀上。

如此親密的一個姿勢。

說出來的話，卻足矣讓人瘋魔。

“我和你說過，我最討厭別人的欺騙。外人不行，你，更不行。我也從未想過，我最信任的人，會一直在利用我……”

“你，明明知道，也只有你一個人知道，我不是年家女兒，我只不過是占了這具身子。”

“為母親，為你，我愿意背負，可我不愿意，被利用……”

因為你不會知道，她入宮，究竟將自己放在一個怎樣危險的處境。

年青辭微微的閉上了雙眼，淚水沾濕了君凌的肩膀。

沒有撕心裂肺，沒有針鋒相對。

有的，只是平靜，和讓人深不見底的絕望。

明明人就被自己攬在懷中。

可君凌，卻有一種她快要消失的感覺。

讓人忍不住，將她抱得更緊。

腦中萬千思緒，只余下最后一個。

她，不能走……

“君凌，放我走吧……”年青辭輕飄飄的語氣，卻直接給君凌，判了死刑。

簡單的一句話，卻徹底讓君凌的戾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不行！”

過去的事，他認！

他愿意彌補。

可是懷中的人，不能走。

似是預料之中的回答。

年青辭似乎并不意外。

只微微的苦笑了一下，平靜的戳穿了君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