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燁握著槍桿,滿身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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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殺我?”溧陽的目光順著長槍看向紫燁,眼中蒙漫著不解。
“剛剛在弱水,偷聽的人可是你?”紫燁冷聲問道。
溧陽被問的一臉茫然,她從剛剛開始便沒離開過紫華殿!
“不是。”
“最好不是。”紫燁掌中仙力閃現(xiàn),長槍消失,“若是那件事被捅破傷害了清何,即便不是你,本君也會算在你頭上!”
心頭一寒,甚至比剛剛長槍直抵還要透著幾分薄涼。
溧陽看著眼前面色冷凝的男人,似乎只有在提及清何時,才會有絲毫的柔軟。
那她呢?她究竟算什么?
“紫燁,你既是心悅清何,又何必答應娶我?”溧陽低聲問道。
“本君若是知曉你如此善妒狠辣,也斷然不會娶你。”紫燁寒聲說著,目光掠過溧陽露在外面的手臂,眼中閃過抹晦色。
“本君此來是為告誡,你最好老實點!”
扔下這么句話,紫燁揚長而去。
溧陽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無力的跌坐在床榻之上。
成婚十日,紫燁來見她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而他來的每一次,都是為這清何而來!
可笑,荒唐!
溧陽靠著床柱,緩緩合上眼,遮掩起其中的苦澀與悲痛。
紫燁,我能活的時日不多了,你就不能對我好些么?
哪怕是,將對清何的溫柔分那么十分之一給我也好……
可惜溧陽的希冀注定要落空。
三日后,九重天上有關清何的謠言愈演愈烈,紫燁站在大殿之上,聽著天帝的訓責,眼底一片沉怒。
溧陽聞聽清何不是仙的消息時,心中也是一驚。
待反應過來,心中彌漫上一層苦澀。
紫燁為了她還真是盡心盡力,連這等掩人耳目的事都做的出來!
落在桌上的手緊攥成拳,溧陽終是起身走了出去。
弱水之畔,溧陽尋到紫燁時,他正不知容清何說著什么。
溧陽上前兩步,輕聲喚道:“紫燁,我……”
可紫燁在側(cè)目間瞧見她后,臉色霎時冷凝,并未給她說話的機會。
垂在身側(cè)的右手仙力翻涌,化作長槍握于掌心。
而后,只見他身形一晃,人便來到了溧陽面前,與此同時,他手中的長槍,也直直的穿進溧陽的腹部,帶出淋漓的鮮血——
“本君說過,若清何非仙的事情傳了出去,本君定不會放過你。可惜,你并沒有將本君的話放在心上!”
紫燁說著,緩緩將長槍抽出,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跌倒在地的溧陽。
溧陽手捂著腹部,唇邊掛著血跡,她仰頭看著紫燁,深吸了一口氣緩聲道:“不是我,我也是今日才知清何不是仙的!”
“你的話,本君半個字都不信!”紫燁冷眼看著地上的鮮血,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般滿眼厭惡。
這般的目光看的溧陽身子一抖,苦澀蔓延開來。
“紫燁,住手!”清何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緊接著,沙沙的腳步聲響起。
溧陽移開目光看向清何,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
而紫燁聞聽清何的話,本欲再次捅進溧陽身上的長槍一凝,蹙眉道:“你想救她?!”
“我與溧陽仙子,終究是我欠她的,若不是我,你也不會留在這弱水,一步都不肯回紫華殿。她心里恨我,我能理解。這次的事,便是她做的,也是我的錯,你莫要怪她!”清何說著,俯身將溧陽從地上浮扶起來,甚至還用自己身上的仙力為她治療著傷口。
溧陽看著清何的側(cè)臉,溫柔恬靜。
可她的話中之意,卻是句句都將此事定義成自己所為!
一時間,溧陽竟是分辨不出清何是真的幫她,還是假意。
“你何錯之有,是她善妒,半月前也是她傷你,害得你成仙之劫未過,若不然,你便是真正的仙,又怎會有今日之事!”紫燁說著,看向溧陽的目光中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冷意。
清何松開溧陽的手,走向紫燁握著他的手腕輕聲道:“便是算我求你,留她一命,當是為我積福。”
紫燁皺著眉,沒有出聲。
清何見狀看了眼溧陽,眼底劃過抹輕慢,然后她輕晃了晃紫燁的手臂,柔聲提議道:“你若還是不甘心,那便讓溧陽仙子將她身上的龍筋取一條給我,如何?”
聞言,溧陽心中冷寒。
“我不同意!”
“那便按著你的話來。”
溧陽與紫燁的話同時響起,卻是兩個答案。
“紫燁,我不同意,你不能這么做,更何況這件事根本不是我做的,你不能算在我頭上!”溧陽后退著,拉開同紫燁的距離。
腹部傷口上的鮮血隨著她的后退,滴落一路。
可紫燁只是目光薄涼的看著她,沉聲道:“溧陽,別不識好歹!”
話落,他手中長槍驟然出擊,畫了個半圈,敲在了溧陽背脊之上。
她摔落在地,一口暗紅的血噴灑在地上。
可溧陽此時什么都顧不上,只能調(diào)動著靈力凝成屏障保護著自己。
不過,她從來都不是紫燁的對手。
是以,只是半息的功夫,槍尖便劃破了屏障,直直的扎進溧陽的背脊之中,而后向上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