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風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小床上。
床上依然很香,是熟悉的香味,跟那輛車里的香味一模一樣。
楚天風放出神識,查看周圍環境。
這里似乎是一套兩室一廳的公寓,兩個房間都很小,只有一張小床,一個衣柜,一張梳妝臺。
客廳也不大,估計只有二十平方米的樣子,靠墻邊擺著一組沙發,門邊擺著一套餐桌及椅子。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小廚房,過了廚房,便是一個小衛生間,而衛生間里……
嗯?
那里一片氤氳,同時還有嘩嘩的水聲。
楚天風不便再查看,匆匆收回神識。
唐藝總算沒有再出賣他,楚天風輕輕吁了一口氣。
第二次昏倒的時候,他心里其實挺后悔的。
他怕唐藝這傻女人再干傻事,把他拉到其他地方再賣一次。
好在這女人也不算太傻,還知道把他救回來。
就是不知道這是哪里,唐藝救自己回來時,有沒有被人看見。
正思忖間,唐藝裹著浴袍,從衛生間里走出。
吱啞一聲,房門被輕輕推開。
她的浴袍很短,幾乎只裹住了從胸部到臀部中間的一截,上下都是白花花的一片。
“你醒了?”或許沒想到楚天風這么快就醒過來,她甚至連內衣都沒穿,里面全是真空。
楚天風一陣愣神,說實話,唐藝的身材確實很好,上凸下翹的,楚天風不想注意都不行。
看到楚天風發呆的模樣,唐藝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把浴袍緊了緊。
“嗯!背祜L也回過神,臉上略微有些尷尬。
“對不起!碧扑囆⌒囊硪淼淖叩酱策叀
她低著頭,聲音也很低,像個犯錯的孩子。
“他們是什么人?”楚天風問道。
一天之內,連續遭到幾次暗算,他心里非常惱火。
先是被兩個異能者偷襲,被整得半死不活,接著又被自己老師出賣,最后更搞笑,居然被幾個化勁期修為的家伙綁票。
區區化勁期修為的也敢朝自己下手,楚天風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唐藝沉吟半晌,說道:“說是什么摸金派,在天祥會所!
又是摸金派!
楚天風眼角閃過一絲狠厲,剛收拾完鹽會,沒想到摸金派又蹦跶了出來。
看起來,得好好教訓一下這摸金派了!
“他們綁了你媽?”楚天風又問道。
唐藝點了點頭,雙眼再次濕潤。
“我媽昨天傍晚在校園里散步,被他們綁走的。”唐藝的聲音有些嗚咽。
楚天風眉頭微微皺起:“可我聽說你以前就在找我!
“他們很久以前就威脅要綁我媽!碧扑囂痤^看著楚天風,“如果你覺得不解恨,你可以殺了我,不過我求你一件事,你殺了我后,請幫我救出我媽,可以嗎?”
“我要殺你早就殺了,還會等到現在?”楚天風當然不會殺她,頂多在心里罵她幾句傻女人。
“那你……”唐藝泫然欲泣。
楚天風頗感無奈,慢慢坐起身來:“我要療傷,不要再來打擾我!
忽然,他覺得渾身涼嗖嗖的,便低頭一看。
什么鬼?
他上半身居然不著片縷,下半身……
嗯,還好,有一條內褲,至于那玩意,嗯,也安然無恙。
楚天風舒了一口氣。
“對不起,你的衣服全爛了,我這里沒有男人衣服,回頭我再幫你買!碧扑嚳闯鏊捏@慌,也感到有一些尷尬。
“不用,我包里有衣服!背祜L向四周看了看,頓時大囧,“我包呢?”
“是不是一個黑色的單肩包?”唐藝問道。
楚天風點了點頭。
他不能不緊張,西雅子還藏在包里,如果被元天期武者發現,肯定死路一條。
至于那幾件衣物倒是小事,他大部分衣物都藏在戒指里,包里衣物只是為了掩飾。
“沒事,我落在車里了!碧扑嚴砹死頋皲蹁醯念^發。
“麻煩你幫我拿上來,那個包對我很重要。”楚天風盤起雙腿坐好,緩緩閉上眼睛。
“哦!碧扑嚾跞醯目戳舜采系某祜L一眼,又轉身到衣柜旁,抱了幾件衣物走出房間。
楚天風的傷勢其實已好了一小半,丹田內的真元基本復位,只是內腑傷勢還沒有痊愈。
想起那一場交戰,他依然感到有些心悸。
這是他第一次跟異能者對戰,對方看起來跟普通人一樣,身上看不出有任何真元,動手之前也沒有任何征兆。
好在那兩人功力不到家,沒有直接將他放倒,否則,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大約半小時后,唐藝提著單肩包又一次出現在門口:“我煮了點面條,給你端進來還是……”
楚天風搖了搖頭:“我起來吃!
他用神識微微掃過包裹,發現并無異常。
等唐藝離開后,他馬上穿好衣物,帶著包裹走出房間。
餐桌上只有兩碗面,一碗較大,一碗較小。
唐藝端起那個小碗:“這里只有面條,咱們只能隨便將就一下!
“這是哪里?”楚天風也不客氣,大刺刺的坐到桌旁,將包裹隨手放在腳邊。
他剛才用神識掃過室外,感覺不像是在學院。
“我媽的老房子!碧扑嚸髅牡哪抗鈴某祜L臉上掃過,“放心,這里沒人知道,應該很安全。”
也許確實是很餓,也許是唐藝煮的面條很好吃,總之,楚天風吃的很快,如風卷殘云一般,三兩下就把面條吃完。
而唐藝則不同,她慢條斯理的吃著面條,稍微吃快一點,還得咳嗽兩聲。
初時楚天風也沒在意,后來,唐藝有次咳過后,嘴角現出絲絲血跡。
楚天風這才驚覺,也顧不得避嫌,悄悄用神識掃過她全身。
片刻后,楚天風收回神識,靜靜的看著唐藝。
“怎么啦?”唐藝疑惑的問道。
“你內腑受傷了,過兩天我幫你看看!背祜L嘆了嘆氣。
唐藝傷在肺腑,如果不及時醫治,以后肯定會落下病根。
“你會看病?”唐藝滿臉不信。
楚天風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老媽的事,我很抱歉,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力幫你。”
不管怎么說,事情都是因他而起,他不想逃避自己的責任。
雖然不知道唐藝的母親現在是死是活,但只要有希望,楚天風還是會為之努力。
再說,摸金派的實力他早就有所了解,無論是其天海分堂,還是其洛市總堂,楚天風都可輕易將其端掉。
“真的?”唐藝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楚天風。
“等我傷好后,我就先去天祥會所看看。”楚天風站起身來,提起地上的包裹,“我勸你這兩天盡量不要出門,找我的人可不止一個摸金派!
救唐藝的母親,他義不容辭,但他更想滅掉摸金派。
最近,打他主意的人實在太多了,他有必要強勢出擊一次,殺一儆百!
“太好了,謝謝你!”唐藝喜極而泣,旋即又覺得不對,連忙問道,“你要出去?”
“是的,我如果留在這里,可能會連累你!背祜L無力的說道。
“無所謂,我已經被你連累了!碧扑囈哺酒饋,“外面肯定有很多人在找你,你傷得那么重,能上哪去?”
楚天風有些遲疑不決。
的確,他傷勢很重,需要靜養。
至于唐藝,就像她說的一樣,她已經被他連累了,再壞又能怎樣?
“再說,你不還要幫我看病嗎?”唐藝見他猶豫,便繼續勸解。
“好吧!”唐藝所說在理,楚天風實在找不出理由反駁。
其后幾天,他便天天呆在房里,安心養傷。
而唐藝也當起了宅女,除了出門采購必要的生活用品外,她也基本足不出戶。
她住的那個房間想必是她母親以前的房間,室內陳設跟楚天風住的這個房間倒也差不多。
這一天,楚天風傷勢大好,便提出幫她治療。
唐藝很配合,只是楚天風的大手放在她丹田處的時候,她全身顫抖了好幾下。
治療過程也很順利,她的傷勢并不算重,也許,臘黃臉男人當時只是想擺脫她,并不想置她于死地。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楚天風的雙手剛剛拿開,唐藝便驚訝的問道。
自從被臘黃臉踢過后,她就感到小腹經常作痛,有時候甚至還感到胸悶難受。
而楚天風只是把手放在她小肚子上,前后不過十幾分鐘,困擾她好幾天的癥狀便完全消失,她不驚訝才怪。
“我是你學生!背祜L打起擦邊球。
這種事情,他實在不想多作解釋。
“好吧!碧扑嚸銖娦α诵,“我們學院什么時候改成醫學院了?”
兩人朝夕相處,相互之間慢慢熟悉,唐藝說話再不像以前那樣冷冷冰冰,而楚天風也不像當初那樣討厭她,兩人偶爾也開開玩笑。
“你不是要去學院嗎?”楚天風聳了聳肩,趕緊岔開話題。
“哦!碧扑囈允謸犷~,“都差點忘了,明天是百年校慶之日,我得去準備!
說完,她猛地站起身來,沖向衣柜。
百年校慶,楚天風當然也記得,
“我晚上可能不會回來,你記得自己弄吃的,大骨頭湯要多熬一會!彼贿吺帐皷|西,一邊大聲說道。
那情形及動作,就像出遠門的妻子交待粗心的丈夫。
“嗯,我知道!背祜L心中淌過一股暖流,“你當心一點!
或許,他也覺得兩人這種狀態有些搞笑,連忙把頭轉向窗外。
唐藝飛快找出幾件衣服,抱著走出房門。
“你自己也當心一點!碧扑囌驹陂T外,輕聲叮嚀。
言畢,紅暈滿臉。
楚天風只好收回神識,裝作什么也沒有看見。
當晚,唐藝果然沒有回來,楚天風也不在意,自顧自的修煉。
唐藝給他準備了許多食物,不僅有大袋的米,還有面條,蔬菜,肉類等等,考慮到楚天風受傷,她還特意買了些大骨頭。
可以說,那些食物足夠楚天風一周之用,他甚至一周都不用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