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血液,染紅了那白色的皮毛。
落在地上的白虎,紅著雙眼,狠狠地瞪著前方的人。
還是不行嗎?雁云夕摸著雙手,這雙手套的優勢,就是捏砸,能夠輕松的割破人的動脈!只是,這老虎皮糙肉厚,根本不是隨便就能割破的。
那身后的浪季飛握緊了雙手,一個勁的著急。
雙眼一亮,葉天凌已經看出了銳端,伸手按在腰間,眉頭微微一皺,輕聲道:“云夕,接著!”
“誒?”雁云夕不由地一愣,對她來說,眼前的葉天凌一直叫她小東西,除非是正式的場合才會叫她的名字,而現在……
伸手一展,那紫色的長劍已經落入手中,仿佛是顫抖著的真龍一般,那低低的劍鳴傳出,釋放著它的情緒。
雁云夕愣了愣,朝著葉天凌看去,見那男人只是冷淡的站著,眸中帶著關心之色,她不由地揚起嘴角,輕輕的按在那劍身之上。
她,不會讓他失望的。
“來吧。”淡然一笑,雁云夕下意識的伸手按在了腰間,那龍鳳和鳴微微顫抖著,好似一對孩子一般,輕輕呼應著她。
她不是缺少利器,只是不愿意使用罷了。
這龍鳳和鳴再怎么說也是玉海的東西,若是過多的使用,定會被玉海的人發覺。
“吼!”低吼一聲,那白色的身影猛地躍起,早已經鎖住了雁云夕的身影,兇猛的撲出,比剛才快了數倍不止。
雁云夕只是冷淡的盯著那一道撲來的身影,右手輕輕一揮,黑色的雙眼看著前方,“這個禮物,我還給你!”
刀光現,鮮血灑。
就在那電光石火之間,雁云夕縱橫而過,飄逸的身影猶如閃電一般,她伸手揮出一劍,將那白虎攔腰斬斷!
攔腰斬斷,那需要多強的力氣啊!
沒有內力,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而已,就算女人的力氣再大,也不可能強到這種地步的!
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絕殺嘴角抽了抽,想到當初的雁云夕,再聯想到現在的她,整個人的眉頭緊皺,不對,兩年前的她,似乎在過招時,也從未使用過內力,也就是說,眼前的女人,天生就是這般強嗎?
“好,解決了。”伸手一展,將那紫色的長劍丟了出去,雁云夕淡笑著,走回葉天凌的身邊。
摸著那熟悉的小腦袋,葉天凌只是淡然一笑,點了點頭,不得不說,她的手法,比兩年前提高了很多很多。
“我們,被包圍了。”破風冷著臉,那一雙拳頭緊捏,回頭朝著那前方的街道看去。
就在雁云夕斬殺了白虎的那一瞬間,這兩邊街道的護衛已經隱藏在四周,他們只不過是普通護衛而已,聲響,破風自然知道。
“什么?”浪季飛不由地一愣,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隱藏著的護衛們,手持長槍走了出來。
那一身白衣的男子,隨意的站在護衛的前方,嘴角向上揚起,手中握著那只剩下一截小木頭的香,“時間,到了呢。”
“你耍賴,這不是剛才那支香!”那支香,至少能夠燃燒一個時辰,而現在,半個時辰不到,眼前的男人就拿著已經燒完的香出來,這還不算是耍賴嗎?
然而,夜殤卻不覺得,伸手將那香丟了出去,挑眉笑道:“噢?這個,你們還不懂嗎?很簡單的,在齊國中的一切,由我說了算。你們,別想走出這里!”
“我非要走出去呢!”柳眉一挑,雁云夕當下站了出來,那一雙黑色的眸子中殺氣縱橫。
拍打著自己的雙手,夜殤淺笑道:“我很佩服你,雁云夕,能夠想到翻墻走出迷陣,還能夠一劍削了我的小白,不過,你再怎么厲害,也出不了這城池。”
“為什么?”葉天凌冷著臉,他甘心吞下那藥,正是因為他相信眼前的人,但是現在,他的所作所為,值得他去相信嗎?
他,終究還是變了,而且,變了太多太多,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已經不是他認識的夜殤了!
“為什么?要我說嗎,葉天凌,你還是那么天真,傻乎乎的去相信別人。”嘴角向上揚起,夜殤雙手環抱在胸,那身后的護衛將眼前的五人包圍在中央,就算他們長了翅膀,也不可能逃出去。
只是,葉天凌根本就沒有打算逃走。
那一雙好似利刃般的雙眼看著眼前的人,他冷冷的捏著自己的雙手,那一抹哀傷的神色閃過,無奈的嘆了口氣。
微風漸起,帶起幾人的衣袍,吹散了曾經聚在一起的心。
他直到現在還堅守著曾經的夢想,不愿意被卷入各種戰爭之中。
雖然,他被稱為端國的戰神,但是,他卻不想傷害任何人的性命。
然而現在,所有的夢想,就好像是玻璃一般碎裂開去,明知道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但是他還是去選擇了相信。
“出爾反爾,用藥物控制我們,你的目的是什么?”劍眉一挑,葉天凌伸手擋住了雁云夕,主動走了出來。
他直視著前方的人,那好似星辰般的眸子堅定的看著前方。
相反,夜殤的表情卻有些飄忽不定了,淡淡的看著一旁,淺笑道:“我的目的你應該很清楚吧,害死了我的父皇,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葉天凌?我要讓整個端國毀滅,我要凌駕于你之上!”
“很可惜,你做不到!”伸手一展,那紫色的劍氣凝聚開來,這一刻的葉天凌,沒有半點表情,那冰冷的面頰,仿佛能將人貫穿一般,紫色的劍氣猶如排山倒海一般朝著前方壓去。
而那白色的身影不由地一怔,迅速朝著后面退去,但還是慢了一步,左肩上硬生生的被劃出一道血痕。
“怎么可能,你怎么會有解藥!”夜殤大驚,駭然的看著葉天凌,那內力要消失一個時辰,怎么可能輕易就解開了呢。
而一旁的浪季飛拍打著自己的雙手,呵呵笑道:“喂,我說你也太容易上當了吧,說我們天真,我看天真的還是你吧,夜殤。你忘記我的老本行是干什么的了嗎?專門捏搓丹藥,很霸氣的職業,想要解開被封住的內力,很簡單。更何況,還有我們的小云夕呢。”
“你!”夜殤神色大變,目光落在雁云夕的身上,眉頭緊縮,雙手向前一揮,“拿下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離開齊國。”
“讓他們走……”淡淡的聲音回蕩開來,微風輕撫起白色的衣角,那淡漠的人兒站立在房檐之上,任由微風吹拂起她的面紗,她只是淡淡的看著前方,隨意的揚起手來,將一顆黑色的丹藥丟了下去。
伸手一展,接住丹藥,夜殤那一顆懸著的心沉了下去,迅速拱手道:“多謝。”
一口將那丹藥吞了下去,夜殤按著自己的左肩,朝著前方走出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回過頭看著還站著的人,突然淡笑道:“我也很希望,那個夢想能轉化為現實,葉天凌,希望,還不晚。”
“你對夜殤做了什么?”破風看著那房檐上的人,臉色沉了下來。
而站在上面的疾風,只是隨意的偏頭看著下方的人,那一雙眼微微一闔,淡然笑道:“我做了什么,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三個月后,同我一道回去就足夠了。”
“什么!”全身一顫,破風駭然的看著她,“這怎么可能,通往玉海的鑰匙已經被毀了,我回不去了。”
“你忘了還有一個人嗎,并非每個人都需要鑰匙才能進入玉海,更重要的是,身份,地位,還有你所做事的應有獎勵。”淡淡的落在地上,疾風伸手按住破風的肩膀,目光看向了雁云夕。
那一雙黑眸中閃過一道精光,疾風伸出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之上,對著雁云夕,微微頷首。
“端國君王,雖然我知道你與夜殤王曾經是好朋友,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快些返回端國吧,現在的端國,已經亂了套。”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疾風抬起頭看著葉天凌,目光卻落在雁云夕的身上。
雁云夕總覺得疾風的眼神很怪異,甚至覺得,她對自己,似乎有些尊敬,那個行禮的方式,是玉海中對高層所用的。白夜也對她行過這樣的禮,總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葉天凌自然不知道,他的一顆心都放在了疾風的話上,端國已經亂套了?那是怎么回事,京城不是交給了葉天軒打理嗎,以他的處事方式,端國會出什么問題?
似乎是看出葉天凌的疑惑,疾風放下了手,淡淡的說道:“二皇子葉天涵對你那個位置蓄謀已久,在你剛離開京城時就想竊取整個端國,不過沒有動手。但你離開端國之后,他第一時間挾持了你的九弟葉天軒,現在整個京城已經暴亂,身為端國之主,你還不回去,更待何時呢?”
“九弟被挾持了!”葉天凌眉間緊皺,他知道,九弟葉天軒的性格和他差不多,都是這個樣子,不會對自己的親人動手。但是,葉天涵卻做了這等謀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