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公主?
唐婉鈺嗎?放下手中的梳子,雁云夕看著鏡中的自己,金色的衣衫,將她的雍容華貴完全襯托了出來,少了一分幼稚的氣息,多了一份威嚴。
就像是西方的女神一般,那高傲冷然的氣質,讓人折服。她已經從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小不點,蛻變到了女神的階級。
一顰一笑,縱使冷淡的站在那里,都給人一種可望不可即的感覺。
“可,可是……”那小丫頭一愣,被那好似利刃般的目光壓制得喘不過氣來,只得深深的低下頭去。
而外面的動靜也大了起來,那一身藍色的裙擺搶先映入眼簾,一張臉早已經鐵青的女子,雙拳緊捏。那一雙杏眼都快噴出火來,“雁云夕,原來是你!”
“鈺公主說話還是這么沒大沒小,從今天開始,我就是端國的王妃,你是不是也應該改口,叫我一聲王妃呢?”嘴角向上一勾,雁云夕更喜歡王妃,在她的心中,皇后兩個字帶著怨毒,就好像是踩著無數人的腦袋爬上來,站在國家最頂端的邪惡腹黑女一樣。
反正葉天凌也是這個端國的君王,叫她王妃也不為過。
臉色一沉,唐婉鈺克制住心中的怒火,望著那已經整理好的床榻,目光落在雁云夕的脖子上,那紅色的小點她自然知道是什么,居然,她追了這么久的人,居然跟眼前的女人……
“呵呵,王妃是嗎?我想王妃誤會了吧,這里是我經常住的房間,我經常與天凌哥哥睡在同一張床上,已經習慣了把這間房當作自己的房間了。”唐婉鈺淺笑著,這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她都跟葉天凌睡在同一張床上了,孤男寡女,在同一張床上能做什么?
然而雁云夕就好像是沒聽到一般,隨意的捋著自己的長發,那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道笑意,“那么從現在開始,就請鈺公主搬出去,這房間屬于我了。鈺公主,你早已經過了成家的年齡,等幾日我就跟天凌商量,給你找一個合適的婆家,若是你不想嫁,南山也是適合你的地方。如今先皇駕崩,兄為父,想必鈺公主知道這個道理吧?”
葉天凌會看上唐婉鈺?
天真,她早就知道唐婉鈺挑撥離間,而且憑這一句話就想打破她和葉天凌之間的關系,眼前的女人太過天真了。
唐婉鈺臉色大變,駭然的看著雁云夕,咬牙道:“天凌哥哥不會這么做的,何況是天凌哥哥為我做主,你說什么都不管用!”
“那鈺公主可以試試,一個不潔身自好的女子,是得不到幸福的。”松開手中的長發,雁云夕冷然笑著。
身后的丫頭已經退了出去,那盤上的長發,被那玉簪束住,簡單,卻又不失華貴,綠色的玉簪,金色的配飾,那一身鳳袍在身,她已是端國的王妃,不需要過多的解釋。
唐婉鈺的眼睛都快看直了,那衣服她要過很多次,但葉天凌怎么也不給她,而現在,她終于知道了,原來這衣服就是為眼前的女人準備的。早知道,她就應該毀了這裙子!
冷淡的走出房間,雁云夕看著還站在房間內的女人,不屑的一笑。她早已經不是兩年前的雁云夕,可以任由眼前的人隨意拿捏了。
兩年前,她也許會看在葉天凌的面子上,不跟她一般見識,但是現在……若是她惹到了自己,那她會選擇在第一時間內,滅了她!
“該死的,好大的架子!”待到雁云夕走后,唐婉鈺一腳將眼前的凳子踢飛了出去,不行,必須想個辦法,把這個女人弄走!
微風漸起,那金色的身影站立在榕樹之下,伸手接著那飄飛的樹葉,唇角向上揚起,隨意的伸手朝著前方彈出,以氣御勁,直直的朝著樹叢中而去。
“刷!”瞪著自己那被割破的衣衫,藍白色的身影憤憤不平的走了出來,那樹葉剛好劃破了他屁股上的布料,現在出來,就只能一只手捂著屁股,沒好氣的看著雁云夕。
“這就是見面禮物?一見面就弄破我的褲子,我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還是刻意的!”浪季飛看著四周的宮女,當下也不好發火,捂著自己的屁股,避開所有宮女的視線,瀟灑的靠在樹干上。
柳眉一挑,雁云夕輕聲笑道:“我是有意的。消息可有查到呢?”
“都不問問我受傷了沒,看來我這好心也當成了驢肝肺,你給我的信我已經看了,你要的消息,我現在也只查到了一點。”說到這里,浪季飛的神色嚴肅了起來,那黑色的雙眸看著眼前的人,沉聲道:“破風還在齊國皇宮內,這兩年來,他都被關在齊國的大牢里。只是具體的位置,沒有查出來。兩年前的事情,他也有苦衷,而且,他不知道你會在那個時候回王府,所以……”
“我知道,我沒怪他。”若不是齊國的夜殤王多事,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不過,自齊國國君死后,夜殤王繼位以來,他們跟端國之間的戰事不斷,早就讓人習以為常。只是苦了端國的百姓,處在這水深火熱之中。
也正是因為如此,西南部的百姓幾乎全部轉移到了東邊,而西南部每年的軍費,至少都是一千萬兩紋銀以上,那么大的數目,真是駭人聽聞。
“那你打算去齊國?”浪季飛是聰明人,一眼就明白了眼前的雁云夕想做什么。
這兩年來,他醉生夢死,無時不在懷念眼前的人,如今,她就這般站在這里,他還沒有辦法穩住自己的情緒,很怕這是夢。
再次見到她,那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她,真的回來了,而且,比兩年前更加的美麗動人。只是,這樣的絕色美人,也只屬于葉天凌了。
“現在還不成,我們貿然去齊國,只會讓破風陷入困境,我們要出其不意,浪季飛,拜托你了,將其他的消息也一起查出來,我想知道,他為了什么東西,愿意留在齊國兩年!”那男人堅持著的東西,讓她有些不解。
浪季飛唇角一勾,呵呵笑道:“我對你也很好奇,你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小云夕,能告訴我,這兩年間你到底在哪,遇到了誰嗎?”
“呵呵,你猜。”雁云夕淺笑著,這些事,她知道浪季飛都有辦法調查出來,但至少,至少他永遠猜不到,她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又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半年的時間,若是在這半年的時間里,她能成長到更高的地步,是否就能夠擺脫命運的齒輪,不會這般勞累了。
伸手擋住那不太刺眼的陽光,雁云夕半瞇著眼,享受著這難得陽光。
葉天凌的政務繁忙,也要教導葉天軒學習,期間雁云夕去過書房,看到埋頭批閱奏折的兩人,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讓宮女們將飯菜端了進去,不打擾里面的兩個男人。
身體不適,雁云夕也不想多做其他的事情,那里疼得就好像是火燒一般,盡管昨天晚上的畫面,只剩下淡淡的印記,但她還是有些在意。
勞累了大半天,她這才褪下那衣衫,鉆入被窩里小憩。
等葉天凌回房之后,就看到那好似貓兒一般,蜷縮在床上的小東西,縱使現在她已經長大,但還是那好似孩子般的樣子,讓葉天凌不自覺揚起嘴角來。
昨天晚上是他太沖動了,沒有顧及到這小家伙的感受,要了她大半夜。
看著那彈指可破的肌膚,葉天凌下意識的邁出步伐,坐在床邊,伸手摸著那一張柔嫩的臉頰。
難肌膚好似能夠掐出水來,比去了殼的雞蛋還要柔嫩,葉天凌想了想,真的在雁云夕的臉頰上輕輕一掐。
那還在睡夢中的人,抓了抓自己的臉,留下幾道血紅色的印記。她有些煩悶的翻身,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么,雙眉緊皺,抓著被褥,怎么也不放開。
“云夕?”伸手推著眼前熟睡的人,只是不等葉天凌反應過來,那結實的一拳頭已經朝著他的臉砸來。
好在葉天凌的身法夠快,迅速偏頭躲開,接著那柔軟的小手,將眼前的人抱在了懷中。
這小東西,睡覺都那么多動作!
伸手在那翹臀上一拍,葉天凌瞪著眼前的人。
直到感覺到自己的屁股遭殃了,雁云夕才睜開雙眼,入眼卻是那一張妖孽的臉頰,不由地全身一顫,伸手摸著那真實的臉頰,“太好了,是你……”
那無邊的黑暗兀然崩潰,就算是在睡夢中,也會出現這個男人。她不怕他們,她只怕他不在她的身邊。甜甜的笑容浮上嘴角,雁云夕摟著眼前的人。
那甜美的笑容是葉天凌從未見過的,一時間居然看呆了,直到那柔軟的身軀貼上了他的身體,他才反應了過來。寵溺的摸著雁云夕的小腦袋,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咕嚕嚕……”偏偏在這時間,雁云夕的肚子開始打鼓了。
中午的時候她親自下廚,為葉天凌和葉天軒準備了吃的,自己也只吃了一點。而現在一覺睡到了晚上,肚子空空如也,當然也就唱起了空城計。
“餓了?”葉天凌淺笑著,右手狠狠地揉了揉雁云夕的小腦袋,讓外面的丫頭們將準備好的膳食拿上來。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那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