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臥槽,好丑!”
“這,這是人的臉嗎?”
一時間,原本吃飽喝足的士兵有些顫抖,一個個捂著自己的嘴,猛地轉向另外一旁,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丑的女人!
雖然聽到老大說,這個女人遮蓋了自己的缺陷,其實丑的嚇人,但是親眼看到,胃中還是翻江倒海。
再想到她是跟一個俊美的男子一起來的,不由得喉頭一陣翻滾,那男人是瞎了眼嗎,居然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你,怎么長這么丑啊!”那個男人也受不住了,連忙叫上兄弟,一窩蜂的跑了。
本來到這里,他們就是想確認一下這個女人有多難看,現在一看,果然是,讓人作嘔!
重新用頭發遮住自己的臉頰,雁云夕這才推門而入。
只不過這么一會兒功夫,浪季飛已經處理好了兩人身上的傷口,不得不說他的醫術當真是天下無雙,雁云風和古羽的臉上都多了一分的血色。
“差不多了,小云夕,這幾天我們都得待在這里,外面暴雨,他們又帶著傷,根本沒辦法離開。”伸手將最后的結打好,浪季飛擦著額頭上的汗水,無力的坐在一旁。
雁云夕應了一聲,只要對面的人離開,他們想住多久都沒問題,只是……
“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們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小夕,這些事等些日子跟你解釋,王府內的奸細,是你們絕對想不到的人。”按著傷口,雁云風披上了披風,一張漠然的臉變得更加冷了。
剛剛的話,他全都聽到了,他的妹妹,怎么會是什么丑女?
看著眼前的人,她用頭發遮著右邊的臉頰,看不到那下面是怎樣的一張臉,雁云風皺著眉,問道:“小夕,你的臉,怎么了?”
那一張絕色的面容,跟她的娘親長得一模一樣,足夠讓人神魂顛倒,怎么可能……
嘴角微微向上揚起,雁云夕淡笑道:“什么怎么樣了,不過是受了一點小傷而已,有浪季飛在這里,你們還怕我毀容不成?大哥,古羽,你們兩個的傷這么嚴重,這些日子都沒好好休息吧,快,先睡覺,我和浪季飛守著,睡一覺才有精神。”
面對雁云夕轉移話題,雁云風也不好再說什么。
古羽點了點頭,當下躺在床榻上,閉目沉睡,他知道現在他什么都做不了,若不能早點恢復精神,注定會變成他們的拖累。
雁云風也應了聲,有傷在身,他也不能打坐,最終擰不過眼前的雁云夕,躺在床上睡著了。
“你也去睡睡,剛才你的樣子很疲倦。”他沒有忘記,她剛起來的那一刻,那一雙泛紅的眸子。
然而雁云夕卻搖了搖頭,冷聲說道:“不行,浪季飛,你是我們這里實力最好的人,你要是也倒下了,誰來保護我們?所以,你必須休息,我來守著!”
看到這樣倔強的雁云夕,浪季飛不禁噗哧一笑,伸手摸著那小小的腦袋,低聲道:“真是個笨蛋,我和葉天凌一樣,都是習武之人,擁有劍氣護體,平時只需要打坐就能調養身體。你還沒到達這個境界,先睡吧,我打坐,還可以順便監視外面的情況。”
說著,浪季飛將桌子上的酒菜收拾了一下,伸手將一旁的布料扯了下來,鋪在桌子上,又到其他房間光臨了一圈,抱來了厚厚的兩床被子。
“算是一個簡單的床,睡吧。”將枕頭放在桌子上,浪季飛笑道。
這桌子雖然不夠大,但是要容下雁云夕足矣。
他一個大男人,就省事多了,朝地上丟了一個蒲團,他隨意的就打起坐來,對上雁云夕的目光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
心中一顫,雁云夕看著打坐的人,微微皺著眉頭,這個細心的男人發現了她的疲憊,只是,若是她真的睡了過去,有人偷襲的話……
不能睡……
只是,靠在那枕頭上,一股朦朧的睡意侵襲開來,眼皮越來越沉重了,不過是一會兒,那桌上的人已經沉睡過去。
一夜無話,并未發生其他的事情。
只是對面房間的動靜時而大時而小,不過對于疲倦的他們來說,早已經什么都聽不到了。
“大哥,王府內的奸細到底是誰?”雁云夕有些疑惑,她還在王府的時候,身邊不僅有流夜的殺手,還有二十四血衛與十八燕騎,就算其他人有再大的膽子,也沒辦法公然進入王府修改奏折吧?
經過一夜的休息,雁云風的臉色好了很多,只是依舊蒼白,他單手捂著腹部,搖頭說道:“那人的實力太強,四山城內我遭到叛變,接著齊國軍隊就入侵了,我被一個蒙著面的男人打落了山崖,之后,在下面遇到了古羽。”
“對,當初我為王爺送信,在半路上也遇到了同樣的黑衣人,根據我們的判斷,應該是同一人。好厲害,我從未見過那么厲害的人,只是揮了一刀,我的胳膊差點就斷了,而且……還是在我十米外揮刀,那冷芒,我現在都還記得。”說到這里,古羽打了一個寒顫。
他本身就是血衛殺手,那凌駕于他之上的殺氣,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同一個殺手?
雙眼微微一闔,雁云夕繼續問道:“那,有沒其他的特征,比如說,那個殺手身上帶著的東西有無異樣。或許,有其他什么?”
“唯一的特征就是圍巾,黑色的圍巾。”伸手指著脖子,雁云風皺眉道。
對于殺手來說,需要的是簡單方便的夜行衣,但那人卻戴著長長的圍巾,他根本不在意在行動上會被多加限制,也不怕暴露破綻。
但縱使如此,他們,也未曾在他的手中走過十招!
圍巾……
瞳孔兀然緊縮,那圍巾……
腦海中,那熟悉的身影漸漸的展現開來,雁云夕臉色一變。
那不是破風的嗎?
破風,就是那異樣的殺手,也只有他,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往于王府之間,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掉葉天凌手中的奏折!
那個男人……那個將流夜交給她的男人,怎么可能去做這些事?
等等!
黑色的眸子一顫,那瘦弱的身子有些顫抖,將流夜交給她,置身于王府之中,不就是剛好在王府中布下視線,可以更加輕松的來往于王府嗎?
“你已經得到了答案了,我們也懷疑是破風,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古羽無奈的嘆息著,摸著隱隱作痛的傷口,兀然間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站起身來,“王妃,還有一件事,必須回去轉告王爺!”
“對,小夕,齊國的軍隊將會在一個月內從四山城內出發,兵分三路進攻端國城池,而且他們在京城中,安插了很多眼線,破風就是那個內部的人,一旦齊國的勢力進攻到京城,端國就完了!”雁云風也迅速站起,昨日里見到雁云夕太過緊張,竟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
他們兩個就是因為識破了齊國的詭異,所以才會被打入山崖下。
也許是破風以為他們死了,這才沒有繼續追擊,否則以他們兩個現在的狀態,死十次都不為過。
但沒想到,剛從那山崖下爬出來,他們就遇到了齊國的軍隊,一路上逃亡到這里,才遇到了眼前的兩人。
“現在外面的齊國軍隊就是沖著我們來的,我們沒死的消息不久就會傳到破風耳中,一旦他找來,我們沒一個能在他手下活命。小夕,趁著現在破風還沒到,你馬上去京城,把這個消息告訴殿下。”雁云風低沉道。
只是坐著的人沒有任何動靜,她摸著自己那修長的手指,冷淡的抬起頭來。
一旁從未開口說話的浪季飛也冷了下來,整個房間的氣息驟然下降,讓人無法適應。
黑色的身影淡淡的站立著,那長長的圍巾在陽光下更加耀眼了。
長發飄飛,吹動著他額前的留海,破風右手隨意的放在刀柄之上,冷然看著前方。
一塊三角蒙面巾遮住了他鼻梁下的容顏,冰冷的眼神更加凌冽,他全身的殺氣內斂,若是不仔細觀察,根本無法發現,原來在窗口處,還站著一個男人。
“來了!”雁云風當下反應了過來,迅速轉身朝著窗臺看去,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想要動彈,卻拉動了腹部上的傷口,不由地皺著眉頭。
古羽也繃緊了身子,瞳孔兀的緊縮,該來的遲早會來,只是他們未曾想到,他來的居然這般快。
“破風。”冰冷的兩個字從雁云夕的口中吐出,那瘦弱的身影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兀的上前,居然就那么提住破風的衣服,一拳打了上去。
“砰!”沒有反抗,破風承受了那一拳的力道,站穩了腳,伸手擦著嘴角,那冰冷而又空洞的眼神里露出一抹無奈,看著身前的人,只是冷淡的拉下了自己的蒙面巾。
是他,是破風!
更加確定了,那熟悉的容顏,無論怎樣,古羽也不會忘記!雁云風也不可能忘記!
曾經位于第一的殺手,居然干起了這樣的勾當,居然會通敵賣國!
不過……雁云風不禁冷笑了幾聲,破風也不過是暫時居住于端國而已,他根本算不上是端國的人,又怎么會有通敵賣國這一說呢?
“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當初懇求她收下流夜,竟然是在利用她!說什么不是她修改的奏折,到了最后,卻是因她而起!
是因為她,流夜才能夠成功混入王府,是她給了破風機會,也是她,四山城才會徹底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