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厲聲打斷唐婉鈺的話,葉天凌見她不走,冷哼了一聲,當下大步走了出去。
他不行,浪季飛就行了?這才幾天,她就迫不及待的投入浪季飛的懷抱了?
金粉樓是吧,他現在就去拆了那該死的金粉樓!
不斷喘咳著,喉嚨處就好像有火燃燒一般,雁云夕虛弱到了極點,臉上的疼痛也越加的厲害,而且那癢癢的感覺,就好像是螞蟻在啃食一般,難受無比,惹得她想用手抓自己的臉頰。
“別動,現在正是長肉的時間,若是抓了就會破相的。你現在好好休息,我出去幫你找些藥材,記得,別抓臉!”伸手按住雁云夕的小腦袋,浪季飛端著藥碗走了出去。
為了不打擾到雁云夕休息,他刻意讓門口的人退下,反正他也只是離開一會兒,這一小碗藥,足夠眼前的小東西睡上一個時辰了。
雁云夕實在受不了那藥性,等到浪季飛離開,當下靠在枕頭上,昏昏沉沉的就要睡去。只是眼角的余光落在窗臺邊上,看到了一道紫色的身影。
她,在做夢吧?
這個小東西!
站在窗外,葉天凌看著那睡眼朦朧的小東西,頭發遮蓋住了她的右臉,只露出了左邊的臉頰,慘白又無力。那微微敞開的睡衣,露出了里面的風景,隱約能夠看到紅色的小點。
那痕跡……
就好像是悶錘一般,敲打在葉天凌的心中。
他喜歡了這么久的女子,如今,卻躺在這里,跟浪季飛在一起!
冷冷的走到床邊,看著那略帶睡意的人,葉天凌毫不客氣,就將她那簡單的衣衫扯開了。
“嗯?別……”全身一涼,雁云夕知道有人在碰她,但是,那藥物實在太強,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本能的按住那一雙大手,但是全身的力氣早已經被抽空,哪里阻止得了眼前的人。
軟,全身都軟了下來。
那陌生的感覺讓她害怕,無數的記憶在腦海中炸開,仿若回到了曾經,她那般無力,緊緊的拉著那大手,眼中的淚水涌出,“放開我……葉天凌,葉天凌你在哪……救我……”
每一次她有困難,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內站在她的身邊。潛意識的,她都會叫出那熟悉的三個字,葉天凌。
紫色的身影兀的一顫,心中的怒火在這一刻消失,原本粗魯的拉扯她衣衫的大手也停了下來,望著那小東西,他微微一顫。
仔細觀察,那紅色的小點,居然是針眼。
再觀察下去,每一個小紅點落下的地方,都是人體的大穴。
他一怔,這不是……
眼前的人的皮膚脆弱到了極點,剛才他太過粗魯,導致她手臂上的皮掉落了一塊,隱約還能看到里面的血跡。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跟浪季飛在一起了嗎?現在,又為什么搞得這么狼狽!
目光落在那覆蓋著的右臉上,葉天凌下意識的伸出手來,將那長長的秀發朝著一旁撥開。
黑色的眸子兀的一顫,縱使心里已經有了準備,但這一刻他還是愣住了。
那右邊的臉頰......
心中,仿佛有什么東西破碎了,葉天凌小心翼翼的將雁云夕放回到床榻,為她穿好衣服,蓋上被子。
他冷冷的站在窗邊,看著外面那陰沉的天空。
明明是想在這一次行動中,好好保護眼前小東西的,但是,他卻傷了她,還傷她那般深!
臉上的傷口,注定會留下疤痕,那一張絕美的面容上,會留下洗不掉的痕跡,想到這里,他的心就好像被千刀萬剮一般。
“小東西,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要你,一定要等我……”
淡淡的聲音回蕩在房間中,是那般真實,甚至讓雁云夕感覺,他就在身邊。
嘴角微微向上揚起,感受著那熟悉的氣息,但睜開眼時,就只有熟悉的丹藥落入口中。
“浪季飛,今天有誰來過嗎?”雁云夕勉強坐了起來,望著那空蕩蕩的房間,身邊有一股熟悉的氣息,似乎是葉天凌的,但是……
環視了房間一眼,浪季飛無奈的聳肩笑道:“就我一個人而已,就算是來人,也應該是丫頭們進來看你是否有其他的狀況。來,乖乖的吃了,十天之后,葉天凌的奏折就會送去四山城,你不養好身子,怎么去?”
十天?
全身一顫,雁云夕低頭將那碗中的湯藥喝得干干凈凈,擦著嘴角問道:“我的身體多久能好?”
“毒素已經排完,只需要好好休息兩天,外傷養好就……你的……”下面的話浪季飛沒有繼續說下去,伸手勾住雁云夕的衣衫,朝著下面微微一拉。
雁云夕一愣,本想阻止浪季飛,但是看到他的神色,安靜了下來。
目光落在雁云夕的手臂上,那一塊掉下來的皮肉,異常的扎眼,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扯下來的一般。
伸手將藥膏涂抹在那皮肉上,浪季飛低聲說道:“小心點,下次別亂動,泡了一夜的藥浴,你的皮膚很嫩,需要幾天的恢復期,再亂動,可就會落下痕跡了。”
“不是還有你嗎?”嘴角向上一勾,雁云夕倒是沒有注意自己的手臂怎么會變成那個樣子,淡笑著看著眼前的人,說道,“連我臉上的痕跡都能夠醫好,更何況是手臂上的傷呢?”
“你啊。”心中一暖,浪季飛無奈的一笑。
不知道應該怎么說眼前的人,他只能伸手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一點,算是教訓了這小家伙一下。
回歸正題,雁云夕低聲問道:“已經確定了嗎,十天后,葉天凌的人就會去十里亭?”
“嗯,剛得到的消息,我已經讓廖化去布置了,就等你這小家伙好起來了。至于臉嘛……”浪季飛從懷中掏出半邊銀色面罩,放在雁云夕的手中,“這些日子,就暫時帶上這個吧,很酷的,對不對?”
“呃……”她真有那么丑嗎?白了浪季飛一眼,雁云夕拿著銀白色的面具在身前晃動了一下,只是那一瞬間,一道熟悉的身影沒入心底,葉天凌,你,來過的吧……
十日后,王府外。
一個身系大刀的漢子背著包裹,露出兩條結實的胳膊,具有爆發性的肌肉,讓人有些不寒而栗。
更重要的是他長著一張兇神惡煞的臉,不禁叫人望而生畏。
出了王府,那大漢也不耽擱,當下翻身上馬,朝著城外而去。
“笨蛋,他騎馬走的啊!”帶著銀色面具,一身男裝的雁云夕,縱使是葉天凌在她的身邊,也不一定能夠認出她來。
伸手揪住浪季飛的頭發,雁云夕恨不得一腳將眼前的人踹出去,人就算再牛逼,這用腳跑怎么也不可能跑得過馬啊。
“停停停,難道你想我們騎馬過去,這樣追上去,肯定被發現啊!”連忙護住自己的長發,浪季飛低聲說道:“忘記我教你的輕功了嗎,來,跟上。”
“喂!”低聲喊了一句,雁云夕皺了皺眉,迅速跟上那藍白色的身影,朝著前方而去。
森林中,那騎在馬背上的人神色一怔,眼角的余光有意無意的向身后看去,他一手拉著馬韁,另外一只手按在了腰間的匕首上。
雁云夕警覺,她的輕功是浪季飛傳授的,幾個月前在王府就已經可以輕松的甩開浪季飛,若不是有傷在身,她的速度還能再快。
兩人的距離,都與前方的人保持著百米的樣子,就算那人的耳朵再怎么靈敏,也不可能在騎馬奔馳的情況下發現他們!
十里亭,她曾經到過的地方,在那里他和葉天凌留下了許多回憶,如今再見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目光落在那河流處,她記得,那是她第一次跟一個男人那么親密,讓他抱著,一起坐在這河流內,被冰冷的河水沖刷。
而現在,陪伴在她身邊的,是別的男人。
“噓,停下!”兀然間,浪季飛停了下來,伸手拉住還在繼續前進的雁云夕,朝著前方看去。
那奔跑著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下來,他筆直的坐在馬背上,雙手拉著馬韁,冰冷的氣息乍現開來,冷笑道:“就憑這些陷阱還想困住我不成?”
右手一展,一把鋒利的匕首已握在手中,下一刻,原本坐在馬背上的人影突然消失了。猶如閃電般的身影在瞬間沖出,居然朝著浪季飛而來。
居然早就被發現了!
浪季飛大吃一驚,伸手推開身前的人,雙手迅速擋了過去,那一道強悍的藍色劍氣乍現開來,朝著前方的人斬去!
“砰!”匕首上,多了一道肉眼可見的裂痕,前方的人冷哼了一聲,右手中的紫色劍氣爆發,朝著那一股藍色的內力而去。
這個是……
那熟悉的氣息,她怎么會忘記!
紫色的斗氣,就只有那個男人才會擁有紫色的斗氣啊!縱使改變了容貌,也改變不了那熟悉的感覺!
“葉天凌,是你?”雁云夕下意識的叫了出來。
而前方的人早就發現了,面對著那紫色的劍氣爆喝一聲,手中的內力化為劍氣,與那紫色的劍氣硬碰上去。
第二卷:江山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