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葉天凌捏著杯子,目光落在雁云夕身上,不記得了也好,那些事若是還記得,眼前的小東西也不會這么淡定的坐著了。
不過,耶律澤到底是什么人,身邊的隱衛居然不下于一百人?
他出行大昭,身邊的血衛和十八燕騎一起算入其中,才四十二人,加上海鑫也不過四十三人。大昭國內,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這樣的人物。
哈哈一笑,耶律澤不請自來,主動坐在雁云夕的身前,伸手拿起一杯茶水,笑道:“看兩位的裝扮,不是本地人吧?我見兩位的氣質不同于常人,不知二位要去什么地方!
“你管我們。”放下手中的茶杯,雁云夕只覺得心中煩躁不堪,明明是第一次見到的人,但不知道怎的,就是覺得不爽,起身拉住葉天凌,“我們走!
“性子還當真是冷淡呢,不過,我們會再見面的!鄙砗蟮穆曇粢琅f,雁云夕等人已經出了客棧。
就在幾人走了之后,那暗中的護衛走了出來,恭敬的說道:“公子,我們也應該回去了吧,這一行人到達大昭國,就由地方官員處理!
“地方官員也處理不了,晉王還真有意思,到了大昭境內居然不表明身份。不過……他的女人我倒是很中意呢,一日內滅了我大昭五萬人馬,你說,我應該將她留在大昭嗎?”嘴角微微向上揚起,想到昨天晚上那一幕,那完美的身軀,如牛奶般細滑的肌膚,還有淡淡的香味,完全將他束縛了。
真是一個小妖精,嫵媚人心的小妖精!
雁云夕的速度很快,冷著臉朝著前方走去,那一雙冷艷的眸子盯著前方,漫無目的,只想離開這座城市。
后面的海鑫單手托著下巴,王妃不是已經有了嗎,現在走這么快,也不怕動了胎氣?
“幾位,那個,請留步。”一道黑色的影子竄出,擋在了雁云夕身前。
眾人定眼看去,正是昨天遇到的人,幽炔。
眼中的冷光閃現,雁云夕還記得,就是眼前的人,將黑木放在她的頭發里,如今沒想到他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哼!”冷哼著,雁云夕右手一屈,袖中的匕首已經朝著幽炔的脖子劃去。
葉天凌一愣,搶先一步扼住雁云夕的右手,將那沖出的小東西抓了回來,挑眉盯著那邊的人,冷聲道:“有什么事嗎?”
全身一僵,幽炔被雁云夕身上的殺氣嚇了一跳。
他不知道她為什么那么憤怒,連忙穩住心神,低聲說道:“看你們的身手,也不是普通人。幽情那丫頭不懂事,你們千萬別跟她計較。我這次來,是希望你們能夠去賭場助我們一臂之力。”
“助你們一臂之力,為何?”嚴寒冷笑,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們不過就見過一次面,憑什么去幫他?
幽炔漲紅了臉,那一雙手緊捏,迅速解開腰間的酒葫蘆,猛地灌了一口酒,才顫巍巍的說道:“這次幽家面對的,不是簡單的賭師。嚴先生,你也應該知道十年前是誰贏了谷老先生吧?”
“你說的是昊家!”全身的殺氣外溢,嚴寒當先上前一步,臉色青紫得可怕。
就是因為那次賭博,他的師傅才會死,谷家才會沒落。
那個家族,他追查了這么久都沒找到把柄,現在居然在大昭國出現了。
谷靈的臉色也是一沉,眸子中的殺氣更加強烈了,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當初的那個縮頭烏龜,現在居然躲到這里來了!
“是,昊家。我幽家雖然算不得大昭國最強的賭師家族,但也是赫赫有名?申患乙粋月前來了這里,提出一個月后要與他們切磋。”
“但是,幽家根本比不上昊家,若是輸了,全部財產都會歸他們所有。所以,我迫不得已來求你們,請你們幫助幽家,”嘆了口氣,幽炔接著說道,“若你們肯幫忙,我們愿奉上一半的財產做為報答,嚴先生,谷小姐,肯請你們答應吧!
說罷,幽炔低下頭來,他雙手緊捏,不斷顫栗著,幽家再怎么說也是他的家族,他不忍心看著它就以這樣的方式倒塌了。
一半的獎金?真是好大的手筆。
雁云夕冷笑,雖然對于幽情的態度,她很是不滿,但是眼前提出這樣的條件......
她倒要看看,這個世界上還有誰的賭術能夠勝過她!
“好,我們答應了,帶路!”她的勢力還在發展中,有了這一部分的錢財,對她來說可算是非常不錯。
她雁云夕,一來從未打算靠著男人活下去,二來,她也想見識見識,能夠贏得了嚴寒師傅的人。
幽家不愧是這里最繁華的家族,還沒入幽家,就已經看到外面巡邏著的軍隊。
這幽家大門正對著花園,隱約能夠聽到里面的嬉笑,有幽炔引路,他們一路上暢通無阻。
葉天凌不著急,任由著身前的小家伙拉著他的胳膊,大步朝著里面走去,只是,還未走到走廊邊上,一旁的尖叫聲已經響起。
“誰讓你進來的,快出去!”
與此同時,在特制的大殿中,兩個男人正襟危坐,一個看起來三四十歲,另外一個,仙風道骨,是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兒,但他一雙上提的雙眼,卻讓人全身一寒,像個老謀深算的狐貍。
幽家的賭局已經開始了!
同樣是兩幅骰子,大蠱下壓。
最后的生死一局,若是輸了,幽家的財產全部歸屬于眼前的人,若是贏了,眼前的人就會自斷經脈,而且還會將全部的財產給他們。
太過誘人的條件,兩份遺囑早已經立下,他們兩人之中,只能存活一人!
四周的空氣早已經凝固了,豆大的汗珠不斷掉落著,顫抖的雙手輕輕扣在大蠱之上,那一雙攝人心魂的眸子冷冷的盯著前方,好似將這一切都吞噬一般。
無風自動的衣袍搖曳,那按在大蠱上的右手上,仿若壓了一座泰山一般,猛地向上提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桌子上的點數看去,臉色皆大變。
三個五,十五點!這怎么可能,以幽振的實力,三個六不成問題,可如今……這不就等于是給了對方機會嗎?
雙腿一沉,幽振險些跌坐在地,盯著眼前的人,他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這一局,這一局是他輸了,輸了,整個幽家產業,全部都敗了!
“呵呵,幽先生,看來勝負已分了!弊旖俏P,昊刑冷笑著,隨意的揭開手中的大蠱,雙眼微微一闔,看著手中的十六點,一個六點,兩個五點,正好比幽振的,多一點。
“老爺!”周圍的侍女大叫了出來,卻見那坐著的人一屁股坐了下去,全身不斷顫抖著,似乎想要訴說什么一般,猛地抬起手來,指著眼前的人,“是你,是你,我知道了,這都是你們下的套子,讓我往里面鉆!”
“幽先生,不要亂說話,可不能因為一時失手,就想耍賴,還是說你幽家,一向如此對人呢?”衣袖一揮,昊刑捏著兩份遺囑,對著那紙張吹了一口氣,“這幽家,從今日起就換主人了,來人啊,將大門拆了,換做昊家!”
“慢著!”尖銳的聲音從走廊邊上傳出,一道快若閃電的身影瞬間到場,未見來人,那劍氣已經刺向前方的昊刑,右手一削,已經朝著他橫砍了過去。
四下一聲驚呼,就見昊刑身后的兩個黑衣大漢走出,搶在那劍尖之前,朝前方猛地一捏,“咔嚓!”就好像是玻璃碎片一般,雪白的劍身跌落在地面上。
“爹!”幽情喚了一聲,摟著地上的人,一雙銀牙咔咔作響“你們算什么東西,想拆我幽家大門,問過我幽家中人了么!”
“小姑娘,你爹的遺囑都已經寫下了,我們兩人之間的生死賭博,賭的是這一身的性命,賭的是所有的家產,今日若輸的是我,小姑娘,你還會懇求你爹爹,放過我這個糟老頭子嗎?”
眼中的精光大現,昊刑伸手一揮,另外一把利劍已經插入地面,“給你們一個全尸,別說我昊刑不懂得尊重兩字,這幽家,從今以后消失在大昭國境內!”
“你!這根本就是你設的圈套,你……”全身顫抖著,幽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畢竟生死協議在手,就算是告到了官府,也沒有任何用處!
哈哈一笑,昊刑將手中的遺囑放回自己的衣袖中,淡然道:“小姑娘,賭場風云你們應該清楚,這有輸有贏,怎么能怪罪到我頭上呢?你說圈套,既然知道是圈套,為什么還偏要往里面鉆?”
“啪啪啪……”雙手輕拍,一個帶笑的人緩步走出,只因為個子太小,又是最乍眼的,所以昊刑一眼就看到了她。
偏頭又看向她身后的兩人,那一男一女,熟悉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