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的右肩怎樣了?”
床榻上的人手臂已經(jīng)被接上,身體也好轉(zhuǎn)了許多,但至少還要躺一個月,才能夠起身活動。
擦著雙手上的血跡,浪季飛低下頭來,看著眼前的小家伙,露出一絲挑逗的笑容,他湊近了雁云夕的耳根,將那炙熱的氣息噴在雁云夕的雪脖上,“有我出手,你就放心吧,小云夕,你可欠我三件事了。這第一件呢,我要你親我一下,如何?”
雙眼半闔,浪季飛見她沒反應,輕聲笑了起來,“放心,嚇你的,我才沒那么無聊,要親也得是你主動親。金科的傷勢雖然嚴重,不過我的獨門秘藥也不是水貨,休息休息,依舊能夠習武,我保證比原來還要生龍活虎。”
“嗯,謝了。”從頭到尾,雁云夕臉色毫無波動。
她早已經(jīng)習慣了浪季飛這個樣子,與葉天凌完全不一樣,對于浪季飛,就好像是自己的左右手,一個人還不能對自己的左右手產(chǎn)生情感吧。
“你還真的很冷淡呢,真不知道晉王面對你是怎么過下去的。小云夕,過來。”伸手一招,浪季飛挑眉看著一旁的雁云夕。
可雁云夕瞇著眼睛根本不搭理他,最終還是浪季飛屈服,拿著一個小盒子走了過去,“這是給你的。”
“什么東西?”
“你說呢?”瞪了雁云夕一眼,浪季飛拖著下顎笑道:“那三天你問我如何增強實力,說什么也想要內(nèi)力,但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三歲,再想修煉,除非是別人把內(nèi)力傳給你。不過,好在你遇到了我,師傳秘方,能夠打通你的任督二脈,集天地之靈氣入體……”
“廢話少說,吃下后有什么副作用?”就在浪季飛說得唾沫橫飛的時候,那冰冷的話語已經(jīng)打斷了他的幻想。
這個小云夕,洞察能力倒是很不錯嘛。
聳了聳肩膀,浪季飛捏著鼻梁,聲音也變得輕柔起來,“這藥吃下后,全身會處于熾熱化狀態(tài),高燒不退,直到藥效結(jié)束,才能恢復正常。一般來說,吃藥的人都必須擁有常人難以具備的毅力,只有堅持下來,才能夠得到三十年內(nèi)力,若是中途放棄,只能落得個一命嗚呼的下場。”
“我本不想拿這藥給你的,只是……只是,看到你如此痛苦的樣子,我,實在不忍。”抬起雁云夕的下巴,那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打量著她。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帶她一走了之。可是,為什么,她偏偏是晉王妃,為什么是那個男人的王妃!
右手下意識的捏緊,浪季飛絲毫沒發(fā)現(xiàn)雁云夕變得慘白的臉色。
那力道太大,就好像要把她的下巴捏斷一般,雁云夕低吟了一聲,“浪季飛!”
一聲呼喚,驚醒了眼前的人。
浪季飛身體一顫,又回到了那個天真的少年的樣子,拿著一旁的蘋果,朝空中一拋,“你啊,就是太倔強了。有什么事別忘記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自然。”雁云夕將浪季飛的反常壓在了心底,伸手打開盒子,里面的黃色小藥丸釋放著淡淡的龍涎香,是好東西,只是……
超乎于常人的毅力嗎?別的不敢說,就這個,她絕對能做到!
嘴角向上揚起,雁云夕應了一聲,拿著那小盒子進了金粉樓雅間。
關門前,不忘交代了一句,沒有她的命令,誰都不允許進來。
一彎殘月,醉了多少人。
那藍白色的身影,抱著長劍,輕靠在門邊,星眸微閉,任由那清風扶起他額前的秀發(fā),絕美的面容,讓天地變色,就連那月兒,也成為了他的襯托。
“浪大俠已經(jīng)守了三天了,也不知道雁小姐怎樣了……”
“噓,小聲一點……”
深沉寂靜的夜,有些冷了。
那一襲紫衣的男子背月而立,臉色陰沉得可怕。三日了,整整三日,那個小東西居然還沒回來,當初她離開的時候,他還以為她只是開了一個玩笑。
“砰!”一拳砸在一旁的石柱上,全身的殺氣外露,“小東西在哪,我等不下去了!”
所有的耐心,都在這一刻被磨光,面對敵軍,他可以笑談風聲,但唯獨面對她……
“王爺,王妃在金粉樓內(nèi)……浪季飛在那里三天了,從未出過金粉樓。而且房門外鎖,我們打探不到里面的情況……”
“哼,浪季飛……去金粉樓,我要看看他們究竟在做什么!”
仿若黑夜中的豹子,那屹立在門外的人兀的睜開眼,單手按在大門上,“小云夕,是你嗎?”
那低聲的嚶嚀不斷傳出,好似小貓兒的嗚嗚叫喚,細細聽去,中間似乎還夾雜著指甲抓著門栓的聲音。
“云夕,我進來了?云夕!”拍打著大門,浪季飛再也等不下去,“砰”的一聲踹開大門,朝著里面踏去。
房間內(nèi)雜亂不堪,就好像被什么東西撕咬了一般,從床榻上墜落下來的人,衣衫凌亂,臉色慘白,她身體蜷縮在一起,全身顫抖著。
服下藥物之后,身體本應該變得炙熱,但此刻卻是冰冷無比,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雖然在書中見過這藥,但至今不見一個人能堅持下去,就只有眼前的人,堅持了三天!
“云夕,喂,云夕,醒醒!”雙手拍打著雁云夕的臉頰,來不及多想,浪季飛橫抱起雁云夕就要朝外面沖去。他手中的藥物雖多,但是對于看病卻一竅不通。
只是,那藍白色的身影剛轉(zhuǎn)過身,一道突兀的身影已經(jīng)撞擊了過來。勢若閃電,快如疾風,不過是眨眼的瞬間,那結(jié)實的一拳頭已經(jīng)落在了臉頰上。
手中一輕,懷中的雁云夕已經(jīng)被搶了過去,浪季飛捂著自己的鼻梁,眼中閃過一道冷光,“葉天凌,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還沒問你在干什么!”暴怒的聲音回蕩在金粉樓內(nèi),樓板都經(jīng)受不住那氣勢,發(fā)出吱呀的一聲響。
一藍一紫兩道身影屹立著,誰也不讓誰。
懷中的小東西,衣衫凌亂,更重要的是衣不遮體!不過好在她身子上沒有其他痕跡,否則他會直接殺了浪季飛!
“你沒看到云夕很痛苦嗎?放開她!”右手一攬,浪季飛斜步上前,不想對葉天凌動用刀劍,空手一拳砸了過去。
葉天凌冷哼,右手摟住蜷縮成一塊的雁云夕,左手成拳,也不避讓。雙拳相碰,那力道生風,原本小覷對方的兩人同時一驚,在那內(nèi)力的作用下,硬生生的退后三步。
能在他葉天凌手中走一招的人很少,所以這一切他都看的很淡,但是現(xiàn)在……
浪季飛居然能夠與他匹敵!
心中一股熱血在涌動,葉天凌緊抱著懷中的人,放在一旁的床榻上,“看來你浪季飛一名,也不是全靠你師傅吹出來的。想比嗎,我陪你!”
“好,我也陪你玩玩!”丟掉手中的長劍,浪季飛大喝一聲,那藍色的身影搶先沖出,踏步上前,出拳直擊葉天凌的鼻梁骨。
紫色的身影不退反進,衣衫起舞,墨發(fā)飛揚。
勁風不斷,引得四周金屬“咔咔”直響。
好吵……真想把那些礙事的東西全部丟出去。趴在床上的人咳喘著,艱難的直起身子,看著房間里打斗著的兩人,眉頭緊皺,當下翻身靠著床,一步步朝著外面走去。
“站住!”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卻是在下一刻,雁云夕的手臂一沉,已經(jīng)被兩人拉扯住,一個向東,一個向西,誰也不讓誰。
“放手!”慘白的小臉沒有一絲血色,只是冷眼看著前方。
“小東西,跟我回去!”
“云夕,跟我走!”
兩個男人,誰也不讓誰,就跟比武一樣,誰也討不到好處,但現(xiàn)在最終的決定權,可全在雁云夕的身上。
大手拉著小手,那炙熱的溫度襲上心頭,讓她那顆冰冷的心有些慌張。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雁云夕輕咬嘴唇,柔聲道:“你們,先放開我。”
這兩個蠢男人,難道不知道這樣扣著她的手臂很疼嗎?
浪季飛遲疑的松開手,他知道弄痛了眼前的人。
然而葉天凌卻在等著浪季飛松手的瞬間,直接將那小東西拉到懷中。
“嗯……”吃痛的叫了出來,只是那聲音柔弱無比,與平時冷淡的雁云夕形成鮮明對比。
而這一拉,雁云夕肩頭的衣服向下掉落,滑到了背脊處,不小心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褻衣,她性感的白色背脊上,還殘留著淡淡的痕跡,肩若削成,黑發(fā)如瀑,那黑白兩色卻是勝過天地萬物。
只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個背影,浪季飛就已經(jīng)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