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父母的寶,誰也不敢疏忽。
而周末來俱樂部鍛煉的大人多,一般能收十多個孩子。
那些來健身的寶媽們會帶著五六個月大的孩子過來,也有的是五六歲,大大小小,一個哭了就會起連鎖反應,幾個孩子哭成一團。
游樂區就建在二樓樓梯口的一間大型活動室里,出門就能看到對面的餐廳,隔壁就是茶吧。
莫佳兮雖然帶過嚕嚕,但沒有接觸過幾個月大的孩子,所以,孫阿姨就把照看大孩子的任務交給了她。
莫佳兮怕自己帶不好,拉著史健幫自己的忙。
四個活潑愛玩的大孩子很喜歡史健,在活動區里跑來跑去,搞得噪音很大,使得三個躺在兒童推車里的小孩此起彼伏地哭嚎起來。
莫佳兮看孫阿姨忙忙碌碌地哄孩子,而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還扯開喉嚨喧嘩,她便走過去輕拍了下他的手,嚴厲地斥了聲:“閉嘴,安靜點!”
小男孩盯著她愣了一下,隨即把抱在懷里的皮球砸向了身邊的一個小男孩……
莫佳兮沒來得及阻止,被砸中的男孩突然倒地抽搐,嚇得史健手忙腳亂,抱起他不知所錯。
“快放下!”
孫阿姨慌亂地放下哭鬧的小孩,跑過來讓史健把抽搐中的孩子放到地上平躺著。
而女服務員又立刻打電話到樓上,讓藍穎通知這位孩子的媽媽……
姜媽媽跑下來時,孫阿姨正掐著孩子的人中,史健一只腳跪在地上,手上拿著一塊毛巾擦著孩子唇邊的唾液。
“冬冬!冬冬!”
姜媽媽既驚詫又傷心,她慌亂地撲倒在孩子身邊,一時無措,握著孩子的手哭泣起來。
莫佳兮站在一旁,一手摟倆個被嚇倒的孩子,心也緊縮在了一起,臉色微微發白……
第一天上班就遇上這事,完全出乎意料,而且,好端端的孩子因為受了一皮球就會這樣,絕對不是她能想到的事。
“寶貝,寶貝。”
孩子終于不再抽搐了,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了他母親一眼便又昏睡了過去。
史健的手在發抖,無措地看向孫阿姨。
孫阿姨吁了口氣,剛想開口說話,身邊心急焦亂的孩子母親突然揚手,犯甩了孫阿姨一耳光,憤然道:“你是怎么看孩子的?”
咚……莫佳兮的心激跳了一下,怔呆了。
史健急忙把孫阿姨拉到自己身后,舉起手示意孩子媽冷靜,“這位女士,你不能怪阿姨,要怪怪我,我今天第一天來照看孩子,沒有看好。”
一聽是史健看孩子,姜女士又抽噎著去推搡他,“你一個小白臉懂得照看孩子嗎?你不會看裝會看做什么?你想害死我的孩子嗎?”
史健一邊退一邊道歉:“對不起,我向你道歉!向你道歉!”
姜女士因為驚恐傷心過度而失去理智,她抓住史健的衣服用力一扯,“嘶”的一聲,史健身上的一件昂貴西服就被她撕裂了。
“我孩子要是檢查出來有什么不好,你必須給我去做牢!”
她歇斯底里的喊叫,嚇了莫佳兮一大跳,她緊張地護著其他孩子,雙腳都在顫抖。
“姜媽媽,你冷靜一下好不好?”孫阿姨走過來勸說。
但姜女士又氣憤地甩開了她的手,就在這時,幾個人沖進了兒童游樂室,一個是姜女士的家人,一個是藍穎,另一個是閔朝陽。
閔朝陽看了眼躺在地上昏睡的孩子,嚴肅地喝了聲:“不送醫院,站在這兒吵什么架?”
說完,他過去抱起孩子,正轉身要走,一雙手突然伸過來抓住他的衣服前襟,兩眼兇惡地瞪著他,“你是老板對吧?”
閔朝陽坦然,“是。”
姜女士馬上推搡他,“你要對我的孩子負責!負責!”
“請冷靜!”閔朝陽俊臉肅冷,“現在不是追究誰負責的問題,先救孩子!”
語罷,他身子一側,想脫開女人的手,可姜女士抓得緊,怎么也不松開。
藍穎急忙上去幫忙,拖拽著那女人的手,“你放開他,放開!”
那姜女士咬著牙死勁地一拉,扯掉了閔朝陽皮夾克里面的一件白色襯衣上的倆扣子……
“你怎么這么無理?我們老板想救你的孩子!”藍穎氣憤地斥了她一聲,表現得很護心愛的男人。
莫佳兮卻站著沒動,好似被眼前發生的事嚇傻了一樣。
跟著姜女士過來健身的家人知道閔朝陽的背景,立刻拖開姜女士,勸她先別鬧,等孩子去了醫院檢查了再說。
幾分鐘后,兒童游樂室安靜了,連喜歡哭鬧的孩子都好像收到了靜音命令,一個個坐到小桌子前玩起了雪花片和高樂高。
史健坐到了他們身邊陪他們。
莫佳兮心有余悸,剛摸了下滲出虛汗的臉,手臂突而被人拽了一下,“你跟我來一下。”
一看是藍穎,莫佳兮的眉頭蹙了蹙。
“我只是想與你說兩句話。”藍穎嚴肅道。
莫佳兮不想在這兒跟她吵起來,便跟著她來到了外面,淡淡道:“你想說什么?”
“莫小姐,你知道這個俱樂部對閔朝陽來說有多么重要嗎?這兒是他全部的家當,是他的生命,是他賴以生活的資源。
如果做不好,搞垮了,或名聲不好,哪里造成損害,對閔朝陽來說都是沉重的打擊。
我跟他天天在一起,我知道他有多愛他的俱樂部,他力求顧客至上,服務周到,經營完美,真心待客,一切為了客戶……”
“夠了!你噼哩啪啦地說這一大通宗旨想暗示我什么?”莫佳兮本來就心煩意亂,焦躁不已,哪有好心情聽她啰嗦,“請你直接了當地說你想說的話!”
藍穎看她的精神回來了,先愣了一下,爾后她淺淺一笑。
“莫小姐,我知道我沒資格批評你,但你第一天過來上班,俱樂部就發生這種事,你覺得自己適合呆在這兒嗎?”
莫佳兮臉頰一抽,凝眸盯著她的眼睛……
那銳利的目光似乎已看到了藍穎的心房。
“藍小姐,你原來是想讓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