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佳兮推開他的手,哼了聲:“跟她搶那個死傭兵其實沒意思,我本來就討厭他,當時我說那句話純屬賭氣!”
史健眨了下眼,有些失望,“所以,小姐你決定放棄?”
話落,客廳靜寂。
莫佳兮盯著天花板,半天沒有吱聲。
良久,她才長長地嘆了口氣,好像很無奈,“說出的話是潑出去的水,就算我無心去搶閔朝陽,那女人還會把我當情敵,當競爭對手,而且我跟她還沒開戰呢,她就到我面前哀求了。”
史健微訝,“她哀求?”
太可笑了吧,一般女人的做法不是指鼻子大罵情敵,跟情敵橫眉冷對,勢不兩立,恨不得掐死對方嗎?
她怎么會哀求?
“對啊,她使出的第一招就是對我服軟,想討好我,還可憐兮兮地求我放手,說她跟閔朝陽已生死相許過,無論怎么樣都不會分開的。”
史健呵呵一笑,“既然這樣,她還求你做什么?”
莫佳兮望著自己的手指,撇嘴,“沒自信唄。”
這理由太牽強了。
史健擰著眉,摸摸頭,“小姐,我聽總裁哥哥說,她娘家很有錢啊,在洛杉磯開著好幾家的連鎖店呢,她也是富家小姐啊,再說,她長得不比你差,而且她還比你優雅……唔。”
史健自覺地捂著嘴。
莫佳兮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覺得我跟閔朝陽實在是不配?”
“嗯。”史健點點頭,但很快又搖了下頭,放開手說,“只要你覺得他好就行,配不配由你倆說了算。”
“不配不配!我自己也覺得不配!”
“小姐,你這語氣像在賭氣。”
“不是賭氣,死傭兵,我才不喜歡!”莫佳兮起身,拿起包,又懶懶道,“不跟你說了,我要洗澡睡覺,你別再上來吵我。”
“行行,晚安。”史健得個清閑,靠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莫傾城回來已是晚上十一點,史健還在等他,但莫佳兮已睡了。
“佳兮回來還好嗎?”莫傾城關心地問了一句。
史健說:“還不錯,并沒有太在乎大舅爺。”
“表面不在乎,心里早在乎了。”
“是嗎?總裁哥哥,你怎么看出來的?”
莫傾城淡淡一笑,“不在乎就不會急著回來了,自己的妹妹,我會不清楚嗎?小時候就這脾氣,喜怒哀樂都放在臉上,根本就沒有藍穎那點心機。”
史健聽完嘆了口氣,“唉,真喜歡大舅爺的話,大小姐就明說嘛。”
“她不會說,除非喝醉了。”
“呵呵……”史健好笑,“有可能。”
……
海邊富人別墅區。
黑色悍馬已停下,但藍穎還沒想立刻下車,她慢慢解開安全帶,深情地望著閔朝陽,“進去喝杯茶吧。”
閔朝陽淡淡地望了眼那幢白色別墅,“不用了。”
“我姐姐不會計較上一次的事情,當時你跟她互不相識,彼此產生矛盾與糾紛都不是故意的,而且她也認識到自己錯了。”
藍穎說完伸手過來,微涼的白晳小手蓋在了閔朝陽的手背上……
閔朝陽的手還抓在方向盤上,目光淡淡地睇了眼她的手,然后手指一松,大掌落下,從衣袋里掏出了手機,看了眼微信。
他說:“新招的經理找我,我必須去俱樂部一趟,你先下車吧。”
藍穎一陣失落,見他還低頭看著手機,外頭淡淡的路燈光散落在他臉上,半明半暗的剛毅曲線越發顯得性感有魅力。
他真的很好看,除了五官立體精致,更吸引女人的是他陽剛味十足,眼波微微一轉,對女人都極具誘惑力。
藍穎正看得發呆,閔朝陽抬起了頭,視線剛對上她的眼睛,藍穎就心頭一悸,像受到了磁力吸附,猛地撲過去摟住了他的脖子……
啵!
她的唇親在了閔朝陽的臉頰上。
閔朝陽渾身一震,如果自己不偏頭,那倆人就親上了嘴。
他身體微僵,耳邊清晰地環繞著藍穎清香迷人的呼吸,帶著一絲甜醇酒味,很好聞。
“朝陽。”她說話,嬌甜柔美的聲音有些喘,撩著男人的耳廊,“朝陽,你娶我吧,娶我好不好?”
閔朝陽神色又一愣,俊顏微繃,他推開她,面無表情。
“藍穎,我現在必須跟你說清楚一件事,我倆目前還是朋友,不是戀人,而我的事業才開始,我不會這么早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也沒去想要談戀愛,所以,請你以后定好自己的位置,別讓人誤會。”
嗡……
藍穎的腦袋炸起一片白霧,心底涌起一股酸澀味,她愣愣地看著閔朝陽,希望自己聽錯了。
既然已把現實剝開給她看了,閔朝陽也不想云里霧里地跟她曖昧什么。
他說:“那天晚上莫小姐問我,我是不是你的男朋友,其實你們都誤解了,我想說的是,我是你的一般朋友,不是男朋友。
藍穎,你清楚的,我們還沒有談戀愛,你救了我,我把你當好朋友,所以……”
“你別說了!”藍穎傷心地嚷嚷,眼睛發紅,眼角的淚就像水晶般落下來。
“朝陽,我知道,我倆見面的時間不多,感情不是很深,可我已經喜歡上你了,你說我們還不是戀人,但可以慢慢發展不是嗎?”
看她淚水漣漣,我見猶憐,閔朝陽后面想說的話最終落進了肚子里。
“對于愛情,我奉行的原則是隨緣。”他淡淡道。
藍穎抹了下淚,幽幽道:“你是不是喜歡上了莫小姐?”
閔朝陽勾起薄唇,似笑非笑,“她跟你一樣。”
“都只是朋友?”
“嗯。”
“好,你沒喜歡上她就好,我可以和她公平競爭。”藍穎咬了下唇,眼底閃過一簇堅定。
一分鐘后,藍穎調整好情緒從車里下來,站在路邊目送閔朝陽的車子離去……
她沒看到,二樓的一扇窗前,一抹披頭散發的影子一直注視著車子,等她下來后,影子才慢慢移動。
藍穎打開門,剛脫了鞋子,藍琳就從樓上下來了。
她穿著淡粉的睡袍靠在樓梯扶手上,手指間夾著一根女士香煙,微瞇著眼,那姿態就像風塵中的女子一樣,風騷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