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親自送他進去。”她低沉卻堅定的說。
戰天野:“……”
心里閃過一抹難受。
他陪著許晚晚進了殯儀館,去辦理了存放手續。
許晚晚捧著骨灰盒進了骨灰堂,案臺上放著許許多多的骨灰盒、骨灰罐。他們曾經都是有血有肉,有笑有淚的鮮活的生命,最終卻化作塵埃。
工作人員領著許晚晚,來到存放架旁,低說:“許小姐,就放這里吧。”
存放架上,排列著許多骨盔盒,有一個小小的位置,剛好可以放下一個盒子。
許晚晚看著那個位置,忽然痛嚶。
他那么高大的一個人,最后卻只擁有這一尺之地?
爵風,爵風……
眼淚一汪汪的往下流。
戰天野看著許晚晚哭紅的雙眼,心被勒得緊緊的。
他想安慰她,卻無從安慰。
他連擁抱一下她,替她擦拭一下眼淚的資格都沒有。
他只能,輕輕的給她遞去一片紙巾。
“謝謝。”許晚晚接過,輕拭了一下眼角。
待她平靜了一下后,戰天野溫說:“放上去吧。”
許晚晚看著存放臺,輕呵:“你真的相信,他死了嗎?”
戰天野:“……”
他無法回答。
“我不相信。”許晚晚淌著眼淚,把靳爵風的骨灰盒輕輕的放了上去,語氣低沉卻又堅定,“他永遠活在我心里。”
戰天野:“……”
他知道,他們情深似海。
放好骨灰盒,兩人離開了殯儀館。
許晚晚走得很慢,舉步維艱似的。如果不看她的臉,只看她的身影,還以為是上了年紀的人,渾身透出一股沉痛感。
殯儀館外有一排長椅,許晚晚慢慢的走過去,戰天野陪著她過去。
椅子上有掉落的樹葉,許晚晚彎腰,把樹葉拂了拂:“你走吧,我想坐一會兒。”
“你坐吧,我……就在旁邊等你。”戰天野低說。
“我不要你等。”許晚晚坐下去,望向殯儀館的大門,眼睛里又涌起濕潤,“我想一個人,再陪陪他。”
戰天野:“……”
心里沉壓壓的。
他抬頭輕提了一口氣,看著許晚晚憔悴的模樣,他格外難受。
吁了一口氣后說:“好。”
許晚晚沒應聲,只是看著殯儀館。
戰天野看著她,眸上浮過疼惜:“今后……有需要幫忙的,可以給我打電話。”
許晚晚沒說話。
她不會有什么需要他幫忙的。
戰天野輕咬了一下腮核,看了許晚晚一眼,轉身離開了。
許晚晚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眼淚崩落。
戰天野開走車子,拐過下坡的墻角后,他把車子停了下來。手緊緊的攥著方向盤,手上的青筋股股突出。
他垂著頭,緊咬著腮幫。
腦子里都是許晚晚傷痛的模樣。
他不想看到這樣的許晚晚。
曾經懟他的那個小女孩是那么的意氣風發,驕傲卻又不失可愛。
而此時的許晚晚,像被抽了靈魂,消沉得讓人疼。
戰天野滑了一下喉,熄火下了車。
他走到一棵大樹旁,遮了遮身子看向許晚晚。視線剛好能夠看到她的舉動,而她不容易發現他。